平头大汉说罢当即转过身,对着围观群众哭诉道:
“各位父老乡亲,你们的眼睛都是雪亮的!”
“这天盛盐行的老板打人在先,如今更是胡搅蛮缠,想要威胁我不要找天盛盐行的麻烦。”
“我金海在京城活了大半辈子,还从没见到这么心黑的奸商!”
自称金海的平头大汉越说越激动,更是当即站上柜台,张开双臂对着人群继续说道:
“大家别怕!光天化日之下,这黑心老板还不敢把我们怎么样!”
“各位同心协力,一起把天盛盐行告上内务府,只要将这个叫苏离的混蛋赶出京城,大家就不必再担惊受怕了!”
在平头大汉的一番煽动下,不少围观顾客都激动起来,纷纷愤慨不已的盯向苏离。
眼见越来越多的站在了自己这边,金海不禁更加得意,当即对着苏离挑眉道:
“怎么样,现在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尽快收拾好东西滚出京城,不然的话,等到我们大家去内务府告状,你可就不仅仅是关门歇业这么简单了!”
面对金海的威胁,苏离显得毫不在意。
此刻的他,依旧在思考天盛盐行中内鬼的人选。
总店所有店伙计的面孔一一在脑海中浮现,大约半晌过后,苏离这才收回思绪。
眼前这个叫金海的平头大汉,不过就是个小角色。
真正令苏离感到好奇的,仍是那家新开办的祥瑞客栈,能够在如此短的时间内获知精盐炼制的秘密,而后立刻着手开办盐行,同时雇佣人手对天盛盐行进行抹黑。
如此手段,想来定然不会是寻常豪绅。
听着耳边越来越吵闹的叫嚣声,苏离这才冷眼看向金海,而后轻笑道:
“金海,门外那一地的盐,就是你所谓的证据?”
“没错!怎么着,你还想赖账不成!”
有了群众的支持,金海不由得底气更足,当即一脸冷笑的与苏离对视。
苏离收回目光,像看白痴一样扫了金海一眼,而后才转过身,对着身前的一众顾客开口道:
“请诸位稍安勿躁。”
“我身为天盛盐行的老板,如果旗下盐行的精盐质量真的出现问题,责任自然全都在我。”
“可问题是,这家伙刚刚手中提着的精盐,分明就不是在我们这家分店买的!”
“各位当中应该有不少登门数次的熟客,你们大可以好好想想,刚刚你们有谁真的看见金海进店买盐?”
苏离一番话掷地有声,一时之间,人群的吵闹声这才稍稍减弱,不少人都逐渐开始恢复理智。
煽动的力量最易蛊惑人心,而戒备心不强的平民百姓,自然更容易被调动情绪。
而苏离刚刚的一段话,却有如迎头一棒,立刻便敲醒了不少情绪激动的顾客。
“苏老板说的没错,我在这家分店开办以来,几乎每天都登门买盐,可从来都没见过金海这号人。”
“我也是,今天我没事干,一整天都赖在店里和蹭茶喝,同样没见过这个平头大汉。”
人群中开始有议论声响起。
顾客们热络的目光褪去,转而看向金海的眼神,都多出了几分审视。
的确如苏离所说,在座不少顾客根本就从来都没有见过金海这一号人,只不过是因为他的嗓门够大,再加上一副言之凿凿的样子,众人这才暂时相信了他的说辞。
而眼下经过苏离一番话的点醒,不少人都发现了金海话中的漏洞,当即质问道:
“金海,刚刚你一直都在店外面嚷嚷,说什么天盛盐行骗了你多少钱,可是我怎么觉得,你像是第一次来的样子?”
“可不是嘛,我也觉得这家伙面生。”
“还有那几个之前带头咋呼的年轻人,好像不久前还与金海交头接耳过。”
“我明白了,这几个人都是托,他们是来栽赃陷害的!”
人群中开始有顾客幡然醒悟,当即便站到了金海的对立面上。
见此情景,金海原本还满是嚣张的表情瞬间僵在原地,神色阴晴不定下,金海赶忙开口辩解道:
“大家都别被苏离这个黑心奸商给骗了,他在撒谎!”
“我在撒谎?”
苏离闻言嘴角顿时浮出一抹冷笑:
“金海,说话可是要讲证据的,你之前不是说,你家里还有许多从天盛盐行卖去,但还未来得及打开的精盐吗?”
“如果你说的是真的,大可现在就带着我们去你家,亲自查看一番事情的真伪。”
“这......”
金海愣在原地,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反驳。
他原本不过就是京城郊外讨生活的无赖,要不是祥瑞盐行的掌柜看中了他,金海甚至连自己身上这身衣服都穿不起。
至于他的家,更不可能会事先准备好一批以次充好的精盐,毕竟那位掌柜只给他准备了这么几袋。
而那几袋子祥瑞盐行送来的次货,早已经被金海和几个同伙洒在门前。
金海表现的越是心虚,人群的质疑声就越大。
不消片刻,除了金海身前的几个年轻人外,几乎所有顾客,都一改先前的态度,转而站在了苏离这边。
“金海,你要是还有别的证据,就赶快拿出来,不要在这浪费大家的时间!”
“就是,你口口声声说你买到了假的精盐,可我刚刚买的这袋盐怎么没有问题?”
个别顾客提着手里的精盐,打开袋口对着其余人展示道:
“各位都看清楚了没?”
“刚刚我还以为自己只是侥幸买到了好盐,但现在看来,恐怕在场所有人里,就只有金海和几个年轻人手里的盐是假的!”
“这不是栽赃还能是什么!?”
听着顾客的指责,金海脸色连变,终于不再隐藏面目,猛然抬起头对着那人低吼道:
“闭上你的狗嘴!再多说一句,老子现在就杀了你!”
那顾客被这突如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