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落了又升起,黛拉没想到生日这天第一个见到的人会是德拉科。他起的挺早,一开门就看见他在走廊来回踱步,手里拿着两朵花。
细细看去,那两朵花正是种在墨提斯庄园花园中的两种——雏菊和黑骑士玫瑰。
“早安,德拉科。”她走出房间,“你在等我吗?”
“早。”德拉科抬眸看来,把那两枝花递给她,“更喜欢哪个?”
黛拉默了一瞬,顺其自然接过了黑骑士玫瑰。
二者的花语,完全在描述两种爱情,暗恋和极致强烈的明恋。
不同于雏菊为大众所知的花语,黑骑士玫瑰这种品种本就稀少,若不是魔法的保护,应当也无法在庄园养好那么多。
时隔一年,遥想去年的今天,她也送了这两种花给他。
只是那时并没有过于纠结象征意义,此时这种暗示好像却见怪不怪了。
“生日快乐。”德拉科收回另一朵花,语气轻松。
“谢谢。”黛拉侧目看去,“你今天好像心情不错。”
“是不错,不过今天该高兴点的是你。”
她点头认可:“你高兴的话,我应该也差不到哪去。”
德拉科倒也没客气,很自然地接道:“那我尽量保持吧。”
相视而立,却是默契。
“也快到早餐时间了,走吧。”
黛拉走进房把花插进瓶中,随后和他一起去吃了早餐。
或许是因为餐桌上整整多了一大家子,这顿饭比平时还要安静许多。黛拉抬头看时,卢修斯倒是对她展露一个很淡的笑容,同平时见到时一样,纳西莎看起来也温温柔柔的,同母亲相处的还挺不错。
饭后,纳西莎笑眯眯地把礼物盒递给她:“生日快乐,黛拉。”
“谢谢……”黛拉斟酌了一下才继续道,“纳西莎阿姨。”
纳西莎没表露出什么不满的情绪,反倒是笑容更甚应了一声。
毕竟按照礼节,社交性质的礼物都是在宴会上统一送出的,既然她此时私下送了,应当就象征着关系的加深。
深到哪个程度,就要看这份礼物究竟是什么了。
卢修斯也在此时走到纳西莎身边:“我们会留到今天的晚宴后,德拉科他…和你相处的还好吗?”
“当然,我们相处的很好。”她很快回道。
“那很好,我们就不打扰你了。”
黛拉屈身行礼:“祝您有愉快的一天,卢修斯叔叔。”
听到这个称呼,卢修斯沉默了一瞬,而后轻咳两声,并未对此多说什么,同样祝贺她生日快乐后就带着纳西莎走开了。
黛拉目送他们离开,德拉科站到她身侧:“生日想怎么过?”
能怎么过呢?晚宴前是没什么要紧事做了,这样大一座庄园内,能做的事可太多了,光是闲逛都能消耗不少时间。
“你陪我过吗?”
“不陪你还能干什么?”
“那可真是太荣幸了。”她淡淡说出这句,居然难得学会打趣了,真是跟着他学多了。
不过她这语气说出什么都不像是玩笑话,随时都是郑重的模样,字字句句像承诺。
晨时的暖阳温馨和煦,从老式的窗外透入屋内,点下叶隙的形状。
浅色的光照在白发少女身上,添上一层神圣的光辉,一身黑袍,更衬得肌肤雪白。淡然的神色,眼波流转间,真像是神使落入凡尘。
“怎么一下长这么大了?”墨提斯夫人叹了口气,收回目光。
“不是一下长大的。”伊戈尔向她递去一块丝巾,“上学以后见得少了造成的错觉。”
她顺手接过擦去了手背上溅到的墨渍,陷入回忆心中惆怅:“总觉得昨天才刚把她送出去呢……”
……
院内,巨树上绑着的秋千摇摇晃晃,黛拉坐在其上,风吹过脸侧,也卷落几片叶子。在庄园内转上一大圈,最后还是来到了这里。
或许比起荡秋千,看碎光映上眼前人的金发这样一幅景色更有吸引力。
从早晨起就穿上的正装,好像更为修身了,宽肩窄腰的身形配上时刻张扬傲然的笑意,举手投足都是贵公子的气质。
“只玩这些东西真的有意思吗?”他理了理袖子,面上似乎很是不解。
话虽这么说,他还是老老实实站在那看着她,连一分视线都不曾移开。
一片叶落在她发端,德拉科上前两步,二话没说取下了那片落叶。
黛拉将重心放到一边,脑袋虚倚于握着藤蔓的手上,就这般仰视着他,声音不大不小的:“德拉科。”
对方应了一声。
“秋千确实好没意思。”
德拉科:?
“但是我现在挺开心的。”
“哦,”他坏笑道,“让我猜猜,因为我在?”
某种层面来说,他确实是成长了,在黛拉的一次次冲击下,现在能面不改色说出这种话。
然而,黛拉依旧是坦诚相待。
“对。”她松开手站起来,“我一直觉得你能陪着我真好。”
德拉科微微低头,这个角度下看去,她那双金瞳更为耀眼动人。
“那你想让我陪你多久?”
语调上扬,略显得有些轻佻,似乎已经预料到了什么,还故作不懂。
“你能陪我多久呢?”
问题抛了回来,她仍旧是目光淡然,看不出半点在说这种话题的迹象。
“这很难说。”他扬了扬眉,好看的眼挑起,“如果以同级生的身份,可以陪你到毕业,如果是朋友,或许几年,或许几十年。”
“可我希望是一辈子。”
“那可有点久,该是什么身份?”
话中的意思,昭然若揭。
或者说从始至终,他们二人之间碰撞的火花就再明显不过。
她的一言一行,他的次次回应,她每一个看向他的眼神,藏不住,也从来不想藏。
此时黛拉眼中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