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支舞后,依旧是同昨天一样的流程,只是今天好歹是黛拉的生日,并没有太死缠烂打的人出现。
或者,那些人被谁瞪回去了?
她回眸望去,很自然地挽住德拉科的手臂,一个不经意的动作,好像已经宣告了什么。
“哎呀,墨提斯小姐的婚事已经定下了吗?”依旧是刚刚那个自称下属的男人,远远看见黛拉随口向伊戈尔问道。
伊戈尔扯了扯嘴角,干巴巴地说:“还没,看她心意。”
黛拉好不容易应付完一人,无意间瞥向窗外,一只乌鸦撞入视线,她动作一顿,很快收回目光。
……
夜已深,宴会进入尾声,厅内人渐渐变少,家养小精灵开始收拾现场。
黛拉依旧端庄地站在大厅中央,身上每一处依旧一丝不苟。
显然卢修斯也是时候带德拉科回去了,他遥遥望着这边,虽然没说什么,但是意思挺明显了。
“下周的魁地奇世界杯赛,你去吗?”德拉科忽然问道。
黛拉抬头看去,这话一听就知道他会去,细细回忆了一下后答道:“会的,福吉部长邀请了父亲,我也没什么重要的事情。”
“行。”他扬了扬眉,“那还是到时候见。”
“那天……小心些。”
“嗯?”德拉科略有茫然,不太明白看个比赛有什么好小心的。
向马尔福一家道别后,黛拉总算回到房间卸下沉重的装束,换上平时的衣服,而后推开了窗。
乌鸦落在窗沿,幻化成与她年龄相仿的少女站定,墨发在后方束起,脸上是熟悉的笑容。
“你可真准时。”黛拉靠在墙边,随手拿起一旁的记录扫了几眼。
“当然啦,守时就是我的代名词。”苏酥很理所应当地认了下来,随后扁了扁嘴,“不过你们家院子里怎么还有头那么大的熊啊?吓我一跳。”
“啊,那是我爷爷的宠物,叫小蜂蜜,其实它还挺友善的。”
苏酥:……
小…蜂蜜?
“好吧,说正事,让我想想,从哪说起呢?”
“慢慢说。”黛拉坐在桌旁,示意她也在另一边坐下。
苏酥乖乖坐下后,左看右看等着对方发问,好一阵沉默后才等到了一句话。
“你认识我多久了?”
“啊,这个难说,以我来说的话,几十年吧。”她望向对面,见那人并没露出惊讶的神色,了然地敛了笑。
“看来你已经猜到不少了,黛拉。没错,这是时间回溯,而我,是你在这时间长河中埋下的一颗定锚。其实我并不清楚你使用了什么魔法道具或咒语做到这一切,关于这点,你只留给我一个名字。”她一字一顿说出最后三个字,“洛娅蒂。”
黛拉终于抬起眼,却未置一词,没有打断苏酥。
“哎呀,看来你知道,那就好了。总之,我的任务就是推动事情如你交代的那般发展,不过至今为止需要我做的事也算不上多就是了。”
“你创造的那几个……”
“去年入学那些?对,正因为故事必会有牺牲者,但未必要是活生生的人,几团魔力因子是最好的替代品。加以人的外表,融入于学生中,不会太容易被注意,虽然…挺费神的,一次性操控这么多,还真是难熬。”
黛拉好半天才叹了口气:“做到这一步,时间回溯不止一次吧。”
苏酥点点头:“这是第三次。”
“第一次,应该是最糟的,黛拉,你……死在了那个人手里。”说到这个,她面色比方才差了好些,像是想起了什么不好的画面。
“哪个人?”
“神秘人啊。”
“……哦。”黛拉听闻这话也只是微微蹙眉,神色间思考着什么,“第二次呢?”
“第二次,确实有了准备,很顺利地解决了他——应该算顺利吧?但是我不明白……”她慢慢垂下头,声音带了些难以察觉的颤抖,“怎么还是一样的结局呢?”
室内很静,书本合上的声音成为打破宁静的一根针,不轻不重地扎在心上。
“暗处的钉子。”黛拉淡淡道,“我想我已经见过他了。”
那根砸落的树干,这样拙劣的攻击,究竟是真的能力至此,还是赤裸裸的宣战呢?
“是吗?”苏酥轻轻呼出一口气,“就这么确定是神秘人之外的家伙?”
“那个人,现在大概还没有恢复到能花精力在这些无聊的事上吧。”
她随手抛起一块红宝石一般的东西,在月光下一闪,赫然就是那同融入小矮星彼得身体中一样的晶体。
忽然又陷入沉默,虽然正事说得差不多了,但这对苏酥这个人来说不是很正常,她的话可算不上少。
“你是自愿成为这颗定锚的?”
“当然。”她强扯出一个笑,“我也希望你能幸福地活着,或者说,我也想帮上你的忙,黛拉。为此做这点小事不算什么的,毕竟你是我最好的朋友。”
黛拉张了张嘴,不知道说什么,她也不擅长说那些特别煽情的话:“最好的朋友……”
“是哦,你是我来这个世…这个学校见到的第一个人,第一个朋友。”苏酥眼神坚定,“你知道的,我刚来的时候,其实什么也不懂,你教了我很多。”
到处都是陌生的东西,闻所未闻,与家乡相差千里,一切未知,都令她害怕。而此时,一个愿意耐心解答,似乎浑身都透露着安全感的人出现了。
虽说态度时时都是那副冷冰冰的样子,但从没有出现过不耐烦的反应。渐渐的,习惯了那种表情,那种处事方式,才发现她实则是个沉稳可靠,对所认可之人毫不吝啬的人。
苏酥看向黛拉发间露出的耳坠,正是她一年级时送出的,下方长长的流苏最为显眼。
流苏。
留苏。
藏在中文里的秘密,留在此地的缘由。
“我还有个问题,黛拉。”她面上似是纠结,却还是开口问道,“对于死亡,你到底是怎么看的呢?”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