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说着,我凑近并让他观察我的眼睛,“瞧,已经变回来了。”
“哦,还真是……”多比端详片刻,流露出痛苦又纠结的神情,我猜他又要开始为别人的错误惩罚自己了,便赶紧拽住了他竹竿一样的手腕,“——这下我们扯平了!我骗了你,你害我被开除——很公平,对吧?”
多比茫然无措地盯着我,眼中写满了不解与怀疑。直到脸上的泪痕被蒸干,他才又小心翼翼地开口问我:“那……多比还算小姐的朋友吗?”
看着他胆怯又期待的样子,我的心都要融化了。“当然算!薇尔莉特和多比永远都是好朋友!”
“永远都是好朋友……”多比像个被一大罐糖果的惊喜砸晕的孩子,喃喃地重复道。
没机会发言的斯内普轻咳一声打断了我和多比对视着的傻笑。“好了,你该回去了。”说着,他从架子上取下一瓶药水递给了多比,“提前喝掉,可以抵消吐真剂的药效。”
多比犹豫了片刻还是小声道了谢,将药水灌进了肚子里。从他的表情不难看出药水的味道非常糟糕,看来那些不太难喝的药水都是“薇尔莉特专供”。
多比离开后,斯内普收起了那份伪装得不太成功的不近人情。“马尔福计划明天来霍格沃兹找你算总账,你有什么打算?”
“没什么打算。”和多比重逢的喜悦减轻了我的大部分压力,我满不在乎地耸肩道,“他儿子还在我手上呢。”
斯内普一时哑然,似乎被我的乐观打败了。这时,坩埚内的液体发出了嘶嘶的声响,提示了该进行下一步操作。为了不妨碍他的工作,也为了挥去与他独处时冒出来的羞赧与不自在(但愿这只是阶段性的),我起身与他道了声晚安,便要离开办公室。
“等等——你若没有其他事,把那盆曼德拉草归还给斯普劳特教授吧——倘若以隆巴顿的智力能分得清十以内的数字,他就不会拿来这多余的一盆。”
……如果我是纳威,宁愿听曼德拉草唱霍格沃兹校歌也不愿意再替你跑腿了!
我抱着花盆,在满月的柔光中绕过夜色中的城堡,走向亮着橘红色暖灯的温室。斯普劳特教授每天都在这儿工作到很晚,她真的很热爱这些自己栽培的各个品种的小家伙们。从温室出来时,我身上不但多了一些和斯普劳特教授拥抱时粘上的泥土和草籽,口袋里还藏了一片刚刚摘下的曼德拉草的叶片——顺手牵羊得来的。
我在月色下观察着它,对于“要不要冲洗”这个问题思索了片刻,最后还是狠了狠心直接丢进了嘴里。
——呕!好奇怪的感觉!
我苦着脸用舌尖将它平整地抵在上颚上,尽力不去细品它的味道。这件事本来就是不经思考的一时兴起,我只是恰巧看到了曼德拉草,而今天又恰巧是满月之夜……但这并不意味着我就一定要开始尝试阿尼马格斯啊!不行,我受不了了,我得找个地方把它吐掉……
“薇尔莉特?你怎么在这儿?”
我吓了一跳,险些就要把叶片整个吞下去,回头一看是一身麻瓜运动装扮的布莱克。他抖了抖稍显凌乱的头发,又拍了拍手上沾着的草屑,也许是刚刚变成大黑狗的样子锻炼来着——所以你既然都用阿尼马格斯形态了又何必穿运动服啊!
布莱克听不到我的腹诽,只当我的沉默是被吓傻了。他谨慎地伸出手在我面前晃了晃,试探着问道:“嗨?你还好吗?”
口中还含着那片该死的叶子,我实在不想开口说话,以免自己控制不住将它吐出来——就在刚刚,我改变了主意,既然连布莱克这种平日里没个正形的家伙都能坚持下来,我又为何不能呢?
在这莫名的好胜心的驱使下,我一声不吭,只是深沉地摇了摇头,便抛下他一个人头也不回地走向了城堡。我猜用不了多久他就又要去禀报邓布利多,说我的精神失常加剧了,想到这我就有些想笑——好险好险,又差点把它咽下去……
回去以后时间已经不早了,我便没急着向黛西他们说明情况,而他们也心照不宣地没有问东问西,大概觉得我突然间的寡言少语是在思索什么严肃的情感问题——非著名心理学家德拉科·马尔福曾说过,陷入爱情的女生发生任何改变都是可以理解的。
最令我犯难的事情就是刷牙,对于“牙膏会不会影响叶片”这个问题,我思索了很久,但转念一想布莱克他们也不可能连续一个月都不清洁牙齿,所以以此推测这应该是没什么影响的……不,不能一概而论,他们是男生,也许还真能做得出来……
最后我还是艰难地清洁了口腔,并含着留兰香味的叶片进入了梦乡,有一说一,这甚至比刚开始还要好受一些。
在第二天我忍痛拒绝了黑胡椒煎蛋转而嚼着对比起来索然无味的面包片时,德拉科和黛西终于小心地发问了:“你怎么了?”
我蘸着水,在桌子上写道:“偷偷,尝试,阿尼马格斯。”
他俩看了面露惊讶。“是像麦格教授那样吗?”黛西小声问。
我点点头,又蘸了蘸水:“来吗?”
“酷!”德拉科兴致勃勃地笑了,“需要准备什么?”
我抬头望着天花板,努力让食物与叶片分离并滑进食道里,再皱着眉头把叶片从上颚顶下来铺在舌面上,飞快地吐出舌头向他俩展示着。“含住,三十天,不间断。”我继续写道。
“——噫!”德拉科的笑容凝固在了脸上,“不了,听上去有点恶心。”
“非常……恶心……”我忍不住开口表示赞同,但因为没控制好力度,险些把口水和叶片一齐喷出来。德拉科和黛西连忙退避三舍,并顺便拉远了自己的餐盘。我无奈地摊了摊手,表示自己今后非必要不说话。
但很快我的这份自我承诺就被某位不懂得察言观色的家伙打破了。
在本学期的黑魔法防御课上,我向来是不举手发言的,出于公平与和平的考量,有些机会总要分给在魔药课上毫无机会的格兰芬多——但我的退让并不意味着不会被盯上。
“今天我们来讲狼人——什么,为什么现在就讲?当然是因为我乐意!要不是昨天没我的课,真该昨天就讲的……但下次月圆之夜还要再等上二十九天,我怕到时候想不起来,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