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他的去向产生好奇。
“收起你无用的同情心,小姐。”斯内普并没有从报纸中抬起视线,“他只是被卡卡洛夫限制了行动——待在船舱里,直至返程。”
我吐了吐舌头,绕到他的身边并无赖般抽走了那张他爱不释手的报纸。“错爱纯血……等等,您怎么现在还在看这一期啊!”
“常看常新。”斯内普正经的样子像是在形容某种严肃的学术研究,但他的手可一点也不老实,取回报纸的同时把身前的少女也自然地揽入了怀里。
我调整到较为舒适的姿势,靠在他身上重新看向了这篇令人啼笑皆非的短篇言情小说。它洋洋洒洒占据了绝大部分篇幅,并没有给角落里那张局促的单人照留下多少可用版面。照片中的我在摄影师的再三恳求下终于直视镜头牵引出没有感情的假笑,简直就像是托尼·斯塔克在山洞中制造出的不太先进的马克一号——机械、僵硬、刻板、毫无美感——就连黑白报纸中所展现的面色也是战甲未上漆时的死灰色。
“……我看上去太糟糕了。”我皱眉盯着这张令我难以忍受的照片,伸手就要将它撕毁掉。
原先置于我腰侧的手及时将它解救了出来。“不会,我觉得……很可爱。”身后的声音低笑道,“你只是有些紧张,就像我们初遇时那样。我喜欢你的那种样子。”
我感受着落在我脑后的轻缓的亲吻,内心雀跃可嘴上却不甘示弱:“您应该更喜欢我现在的样子才对……这页报纸,您难道打算收藏吗?我可不认为它有什么升值的可能……”
“的确要收藏,但不是整页,”斯内普坐直了身子,他怀抱中的我只能乖顺地缩成一团。他将报纸平铺在桌面的牛皮软垫上,拿起手边锋利纤薄的裁纸刀,对准照片的边框平稳地划下了一道,“我对自己恋人和其他男性的爱情小说毫无兴趣。”
我当然不想任由他保留我这张滑稽的黑历史,“别……您要是想看,我本人不是还在这儿嘛!您可以看个够!”眼见照片即将被完整地裁下,情急之下我忍不住打算伸手将它按住。
斯内普摸透了我的心思,眼疾手快地收回刀刃,并把不安分的我紧紧地箍在胸前。“但我无法将你时刻留在身边,比如你每天除魔药课外的其他课程,比如你和你的朋友进行的日常社交活动。”他的呼吸暖暖地包裹着我的耳朵,语气认真又虔诚,“我不能独占你,但我希望能一直看到你……随时随地,每时每刻。我看不够。”
这是一段相当甜蜜的告白,博学多识的教授面对心爱的女孩,再肉麻的情话也信手拈来。但我却无暇沉下心来细细回味,肩胛骨一侧被坚硬物件硌到的感觉分散了我的注意,我几乎在一瞬间便意识到了那是什么——它在距离斯内普心脏最近的位置,以稍缓于心跳的频率无声地计算着时间,在过去滴答不停的几百万秒内,它的主人曾在无数个时刻深情地望向它。
“……那您应该把这张照片放在触手可及的地方,比如怀表里。”我听见自己机械地说道。
在那之后,我的脑袋又晕又涨,具体发生了什么已经记不清了。斯内普看上去并未受到冒犯,他依旧笑意盈盈,目光如明亮星辰般看着我,表示自己会认真考虑我的提议。我不太相信他会真的将怀表内原有的照片取出,并且我沮丧地意识到,如果他当真这么做了,我也不会为此感到开心。于是,我懦弱地回避了他的视线,并以“要找穆迪进行赛前训练”为由迅速逃离了办公室。我可真够逊的。
“你今天也太逊了吧?!”穆迪收回魔杖,气冲冲地跺着那只金属脚,“你以为我们在玩过家家吗,小丫头?如果不想让自己漂亮的鼻子变得和我一样,最好集中注意力!”
“抱歉,我不会再走神了……”我从地上爬起,伸手掸去身上的灰尘。没穿几天的新长袍被刚刚的咒语烧出了一道狭长的裂口,斯内普若是发现了,说不定又要……哦,我还是在走神。
穆迪无奈地冲我招招手,示意我先过去喝点东西恢复些体力。我来到他身边坐下,拧开他为我准备的麻瓜保温杯的杯盖,嗅到的却是一股清淡的酒香。
“……您难道以为我喝了他就会更加清醒吗?还是说您把给自己的饮料装错了杯子?”我笑着问他。
“和我的饮料相比,它的度数约等于零!”穆迪瞥了我一眼,从怀中拿出与他形影不离的小酒壶,将其中辛辣的液体豪迈地灌下一大口。
穆迪过来人的经验的确有着奇效,在喝下两杯盖的低浓度酒精饮料后,我的愁思似乎已经被完全冲刷干净了,血管里燃烧着的也只剩下与比赛有关的事项。“穆迪教授,如果我想要击晕一个……生物,或者让对方在短时间内完全丧失行动能力,除了‘昏昏倒地’,有没有更加强大有效的咒语?”
听了我的询问,穆迪差点被烈酒给呛到。“咳咳咳……小家伙,你可不能这么狠心啊!就算你跟斯内普吵架了也不能对他下重手吧?毕竟,常言道……”
“——常言道什么啊道!”我一把夺走他的酒壶免得他说出更多的醉话,“我没有要攻击他!还有,我们没吵架!”
“你说是就是吧……”穆迪用夹克的下摆蹭了蹭魔杖,将它塞进了袖口里,看样子并不打算教我什么新咒语。“我之前教过你的那个,记得吗?它就能起到击晕的效果,学那一个就够了。”
“您是说……可那是黑魔咒!”
“黑魔咒怎么了?你求着我要学的时候不挺起劲儿的?怎么,现在搞起歧视来了?”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思考着在众目睽睽之下释放出黑魔咒攻击巨龙的可能性——我绝对会在项目结束时就被送入阿兹卡班。“我是说,有没有更温和的方法?”
“温和?哼。”穆迪不赞同地哼了一声,一只手轻轻敲着自己木腿的关节,许久后才接着说道,“在教室里教你的那个咒语,把后面挂着的萨拉查·斯莱特林的名牌炸掉的那个,你还记得吗?够温和了吧?”
我当然记得,正是因为它造成的破坏我们才被迫转移了训练场地。被炸出的窟窿上挂上了一幅我循着在密室中的记忆亲手绘制的萨拉查·斯莱特林画像(不太好看,但很写实),权当是为这位老人家赔礼谢罪了。
“够温和,但是……也太温和了。”我感觉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