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讲述,以德报怨从来不是我的座右铭,我要把他原本打算施加在我身上的难堪加倍地回报过去。“当然不是编造出的单词啦,卡卡洛夫先生!龙佬腔、蛇佬腔——您总得接受这个世界上有人掌握着这些不常见的语言,”我用最天真轻松的口吻说着这些令他胆战心惊的话,“像是蛇佬腔,据我所知我们学校就有过好几个会说蛇语的人呢!比如我们斯莱特林的初任院长萨拉查·斯莱特林,再比如您很熟悉的……”
我故意在此停顿了一下,算是大发善心地给这位剩余两个项目的裁判递上了台阶,而他也狼狈地爬了上去。“嗯,好,可以,”卡卡洛夫的声音比之前尖细得多,像是有人掐住了他的脖子,“我相信你那位朋友的存在——”
生怕我将过往的丑事公之于众,他忙不迭举起魔杖,重新释放了一个猩红色的数字。“6”,好吧……至少到及格线了。
没有更多的乐子可看,众人缓慢散去,三五成群地返回温暖的城堡(德姆斯特朗的学生只能回到在寒风中摇晃的大船中)。我拽住黛西赶紧开溜,万一卡卡洛夫贼心不死抓我去其他火龙面前检测“龙佬腔”的真伪性,我可就真的要演砸了。
“薇薇,可不可以告诉我手套里装的是什么?”骂累了卡卡洛夫,黛西像个好奇宝宝似的抛过来一个又一个问题,“还有,你那位叫丹妮莉丝的朋友怎么样了?她还在流浪吗?”
说实话,我还没想好该给手套中的丁当片安上个什么身份,不过既然提到了丹妮莉丝,索性就将她“利用”到底。“这里面是丹妮莉丝留给我的纪念品,沾了她鲜血的刀片,只有龙佬腔才能触碰它——不然它就会引来方圆几千英里的火龙!”
“啊!哦……”黛西赶紧缩回了手。
“至于丹妮莉丝,她很早就不流浪了……她在十三岁的时候就被迫嫁了人,幸运的是她的丈夫对她很好,不幸的是他没多久就因中了黑魔法而永久失去意识,她只得亲手结束他的生命。在亡夫的葬礼之火中,她孵化出了三条小龙,分别叫卓耿、雷戈、韦赛利昂,而她也因此有了‘龙母’的称号。”我回忆着目前尚未出版的《冰与火之歌》的剧情,挑选出一些相对而言不那么残暴的情节加以修改后回答了她。
“可怜的丹妮莉丝……你和她还有联系吗?”
“没有联系了。”想到电视剧版那一言难尽的结局,我惋惜地叹了口气,“希望她在那边一切都好吧。”
我并不期待自己的斯莱特林同学们能为我准备多么隆重豪华的惊喜派对,联想到他们大部分时间里不太规矩的品行,没在我比赛的过程中喝倒彩就已经足够令我感到受宠若惊。因此,当我抖去身上的寒气钻入公共休息室的石门时,满脑子想的只有赶紧倒在自己凉飕飕的床铺上睡个天昏地暗,但这样卑微的小愿望都被残忍地打破了——
正对面的玻璃窗上挂上了银绿相间的巨大横幅,上面紧凑地挤着我的姓名,像是我之前在魁地奇比赛中为德拉科制作的那条横幅的拙劣的仿制品;桌上摆放了一些看上去刚刚从厨房运来的精致小甜点,如果我没看错的话还有一瓶斜插在冰桶中的香槟,尽管在场的大部分学生此时都还没到饮酒的年龄;潘西好像尚未注意到我已经回来了,她正急躁地指挥比自己更高的米里森·伯斯德把院徽挂在横幅上方的正中央,而笨手笨脚的伯斯德总是会挂偏,看来她们的定位咒和漂浮咒学得都不怎么样;角落里的阿斯托利亚·格林格拉斯想要上去帮忙,但她的一向与我不太对付的姐姐达芙妮·格林格拉斯拦住了她。“哼,用得着吗?”这名格林格拉斯家的长女尖酸地说,“才刚刚一个项目而已,后面怎么样还说不准呢!”
“借你吉言,达芙妮。”我打了个哈欠,无视了她又惊又恼的反应,并对休息室内的其他同学和善地笑了笑,“谢谢,如果不介意的话,我现在需要……”
大家暂停了对这场小规模晚宴的布置,并在潘西的带领下稀稀拉拉地鼓起掌来——对比一年级初遇时她对我恨之入骨的态度,我简直都要怀疑她爱上我了。一个又瘦又高的高年级男生从沙发上起身,摇曳着身姿款款向我走近,我真害怕他脆弱的腰杆会被我带进来的冷风吹折。“看看谁来了,我们斯莱特林的勇士!”他夸张地感叹道。
“……谢谢你,级长。”我用余光确认了一下他胸口亮闪闪的“P”之后才假笑着虚握了一下他伸出的手。他称我为“斯莱特林的勇士”而不是“霍格沃兹的勇士”,仿佛斯莱特林已经在他的带领下高声朗诵过《独立宣言》了似的。至于这个男级长具体叫什么名字……老实讲我完全不记得,我狭窄的记忆小木屋里没空间也没必要存放这种没意义的信息。
谁料这家伙还没开喝就醉得不轻,他拉紧我且没有放手的打算,往日挂在嘴边的贵族礼节全都被他扔到了一边。“首先恭喜你完美结束第一个项目!不妨现在与我们详谈一下有关那位‘龙语者’的事情?比如她的家族,以及家族的产业,是否有合作的意向……”
“可以了!超时了!”黛西气冲冲地拽回我的胳膊并用自己的身体挡在我与他人之间,她已经完全具备一个合格经纪人的基本素质了。“如果你们现在真的想恭喜她,不如放她回去好好睡一觉!”
级长用轻蔑且厌烦的眼神斜睨了黛西一眼,这也让我对他的好感由零跌到了负值。我表面上不动声色,伸入口袋的右手却已经悄悄握上了魔杖,并在内心计划着应该使用哪条无声恶咒让他在稍后为自己的傲慢付出代价。
一旁的潘西似乎察觉到了气氛的怪异,便丢下了那条打结的丝带走上前打圆场,很难相信坏脾气的她竟然愿意在这种时刻充当和事佬。“拜托——这才几点,别扫了大家的兴!”她端起圆桌上的盛满冰块的铁桶,催促我亲手取出香槟并将它打开,“大家可都盼着能和你一同庆祝呢!”
潘西表现出的热情应该是真心实意的,和我对卡卡洛夫之流的评价恰恰相反,她只是蠢,不算十分坏。但这并不代表我对在场的其他所有人可以同样放松戒备,我甚至想环顾四周挨个读一读他们的脑袋,看看这瓶香槟里到底有没有被他们偷偷掺入难以察觉的奇怪东西——大概是因为跟穆迪在一起待的时间久了,我也染上了他疑神疑鬼的“好习惯”。
“你快点啊!我都冰死了!还是说你不会开?”见我迟迟未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