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清辞自己起了个大早。
让沈觅棠再去多睡一会。看着屋子里准备要带走的行李箱,人走了之后就会变得空荡荡的,就像心空了,什么也填不满。
明明昨天晚上自己才劝了沈觅棠要勇敢的,轮到自己时也会不舍。
不是无病呻吟得矫情,也不是蒙昧的惺惺作态。
很确定,他爱惨了这个人。这么多年,没有随着时间褪去,也没有随着亲密了无新鲜,反而在岁月里愈演愈烈。
沈觅棠一身牛仔套装,利落又干脆的出现在谢清辞面前打断了他的思索,“学什么不好,学人发呆。”
听到这话,谢清辞没怎么反驳。
曾经他有过一个很卑劣的想法,想要把沈觅棠一辈子都关起来,反正她也不适应外面的复杂,爱恨都只落在他一个人身上。
恶念无数次升起,无数次落下,她笑靥如花的脸就是做好的证明。钱与权一旦在手了,贪念就不断滋生,怂恿他走向另一个极端。
从小所受的教育让他一直以完美所标榜,可世间那有完美的人。
他也只是个快控制不住自己贪念的俗人。
两人简单的吃了一些,一辆白色的保姆车就在楼下了。
路程有点远,要早一点出发。
“再见,阿辞。”
沈觅棠头也不回地走了,留下谢清辞盯着远去的背影一人看了许久。
“小觅,看看这是剧本,我们今天先过酒店,缓个两天,就马上拍戏。”裴珍随着大部分人一样叫着她小觅,到底是对她有点小心翼翼,“你要是不满意,咱们还是可以改一改剧本的。”
“就这样,没什么不满意的。”
这个剧本沈觅棠早就看了,戏份不是很多,拍的时间也不长,人物如果演的好的话,配上她的美貌,也是很亮眼的。
裴珍见过很多艺人。
一有点小资本或者靠山就耀武扬威的,也有多年苦熬上去,端着一副温和有礼。其实明星都是靠人设包装出来的,明面上与世无争的,私底下桌子都差点掀了。
但沈觅棠也太无所谓了吧。
背后靠的可不是小资本,那可是谢氏继承人。什么都不挑就算了,还都让她看着办。
裴珍都做好了被这祖宗各种刁难的准备了,可对方这么咸鱼,她都有点拿不准两人交流的尺度了。
沈觅棠走后的第二天,谢清辞接到了一个电话。
“清辞呀,晚上回来一趟,一起吃个饭。”是爷爷的电话,但今天不是什么特殊的日子。
谢清辞晚上回去的时候,有客人在谢家。
“阮爷爷,阮奶奶好。”谢清辞打完招呼后有了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清辞都这么大了呀。”阮南弦看着这个从小就优秀的孩子,回想起来孙女的话。他今天就是要来撮合两个人的,家世,地位,才学,没有比他们两个人更相配的。
谢阮两家是世交,老一辈更是一起玩到大的,感情很深厚。更重要的是,谢家还帮他们找回了孙女。
谢清辞看着阮爷爷那满意的目光,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瞬间就后悔回来了。
准备晚饭的时候,阮南弦接到了一个电话,脸色大变,饭也顾不上吃,马上要离开。
谢爷爷不放心,让谢清辞跟着去了。
这一去就直接进了医院。
“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阮奶奶不住的焦急,“到底严重不严重?”
阮南弦也一动不动的等着,面露凝重,上一次这么焦急还是找到阮竹等DNA鉴定的时候。
阮竹的父亲一直没有来。
过了许久医生出来了。
“病人右手粉碎性骨折,目前没有生命危险。”
阮家二老顿时松了一口气。
车祸的调查结果已经出来了。
大车司机疲劳驾驶,撞翻了阮竹的车,吓得司机马上把阮竹往出拖,就是在拖的这个过程造成了她右手和手臂骨折。
“都交给交警处理吧,该判的判,该罚的罚。”阮南弦看着受伤的孙女,疲劳地说。
谢清辞目视着病床上面容惨白的阮竹,心里没缘由的一阵紧张。
如果真的是他想的那样,他会给够阮竹补偿的。他说过,沈觅棠的爱与恨都只能落在他的身上。
就让件事就此了结吧!
*
沈觅棠在宾馆待了两天,看了看剧本,裴珍一直陪在她的身边。
一切都显得很新奇,什么都会有一个新的开始的。
今天就该她拍摄了。
这是一部悬疑犯罪类题材,由多个案件组成,沈觅棠只饰演其中的一个案件,戏份不算多,几天就可以拍完。
“头再往左边移一点。”B组导演看着镜头里一少女一身洁白的长裙,披散着头发赤着脚,平静地躺在床上,苍白的面容没有一丝血色,灰色的窗帘被微风掀起。
“对这就这样,完美。”
这是梦芜死的时候,整个人清纯干净又不留恋世俗,这是她自己选的结局。
旁边只是放了一张弟弟的照片。
“卡”随着导演喊了卡,周围人都松了一口气,这氛围太美好了。
“马上准备下一场戏。”
“感觉怎么样。”导演说完之后,裴珍马上进去扶起了沈觅棠。
本来身为一个经纪人不需要时时刻刻这么跟着一个小艺人的。但这又不是普通人,出了一点点意外都没有办法交代。
沈觅棠扭了两下脖子,刚才一动不动的都硬了。“还好吧,第一场戏就演死人也不是很难。”
“真实的拍戏其实和学校里的表演有很大的区别,你拍的多了,就知道了。来我们喝点水准备下一场。”裴珍给她递上了水杯。
“嗯”
沈觅棠看着这个小恐龙水杯,当时谢清辞准备的时候她就觉得幼稚,现在一看果然幼稚。
裴珍原以为沈觅棠这样的人有背景有傲气,肯定高高在上不用眼睛看人,相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