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渐的房间里越来越热,暖风加上浓郁的花香在密不透风的屋子来回流蹿。
阮亦安使劲呼吸一口,满满的玫瑰味堵的喉咙都呼吸困难,软绵绵的靠坐在沙发上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还热的像个火球,感觉快要燃烧起来了。
蹭了半天才艰难的把外套脱下来,拽松了领带大口吸着气却发现花香味更浓了,带一点刺鼻还有一种木头的味道。
不远处的沈觅棠还沉浸在自我世界里,非要把阮竹送的玫瑰一朵朵的撕碎扬在空中等坠落下来再使劲踩烂,沁出的花汁沾的到处都是。
阮亦安吃力的抬起胳膊,指着沈觅棠,半天根本没有人离他。一点点往前移动推翻了桌上的水杯。
“砰”的一声,玻璃碎了一地,也震醒了沈觅棠。
面前的沈觅棠像是幻影般一个叠着一个,已经没有办法多思考了,“先别发疯了,快把窗户打开。”
这么浓郁的香味根本就不是玫瑰。
倒在沙发上的阮亦安虚弱的就像就像只快要病死的猫,额头至脖颈的汗珠在灯光照耀反而像是渡了一层柔光滤镜。
见到这副场景的沈觅棠,脸色瞬间苍白,下意识的联想到了谢沈泠病逝前倒在摇椅上一动不动,无论她怎么喊都没有应答。
大脑一片空白情急之下朝他奔去,还没跑两步双腿像是踩在棉花上,无力地跌在地上,拖鞋都飞了。
顾不上自己疼痛,挣扎着起来到了阮亦安面前。
沙发上的人一动不动,沈觅棠的双手止不住的颤抖,犹豫了很久才慢慢的用手贴在他的额头上,滚烫的温度差点灼伤沈觅棠,似乎还不确定她又把脸贴在阮亦安额头上。
还是同样的滚烫。
沈觅棠瞬间慌了,连忙搀扶起阮亦安,“你怎么发烧了?”弄了半天自己也没半分力气,又匆忙跑到浴室拿来湿毛巾敷在他额头上,“...会不会...死...”
没有人回答她。
“你可不能死。”
“不能...死...”沈觅棠又翻找起来手机,想要打给谢清辞,翻了半天却发现手机一点信号也没有,拖着颤抖的身体慢慢挪到门口,门把怎么弄都打不开。
来回的走动导致沈觅棠热的不行,汗珠像水般滴答滴答的往下流,顺手解开了大衣,瞬间的凉爽像是饮鸠止渴般无济于事。
好半天沙发上的阮亦安动了动,额头上的毛巾掉落在了他的怀里,晕眩的眼睛渐渐变得清明,找了好半天才看见了缩在角落里的沈觅棠。
像条蜷缩的小狗,瑟瑟发抖。
莫名的情愫萦绕在他心间,一点一点累积持续压在心底,如今一点火星彻底点燃了他。浑身炽热的阮亦安恨不得立马化身吞天巨兽一口吞了可怜的小狗。
满地的玫瑰,前面是上锁的房间,还贴心的屏蔽了信号,阮亦安要是再不明白发生什么事情就太蠢了。
“你说你,想和我在一起,就光明正大的说呀,下什么药呀。”阮亦安歇息了许久,还有心思同沈觅棠说笑,恢复了一些力气,挣扎着朝她走去。
“你...真的不会死吗?”
沈觅棠低沉的脑袋终于抬了起来,她无力的靠在床边,任由眼泪流了出来,脑子里已经分不清是临死的谢沈泠还是虚弱的阮亦安。
本身就浑身炽热,还一直流泪,沈觅棠的两颊如朝霞般映着红彩,全身都冒着粉色,莫名其妙的话倒一下把阮亦安问住了。他也蹲坐在地上,轻轻抹去了沈觅棠的眼泪,肌肤触碰上的瞬间道不知谁更烫一点。
“不会死的。”
沈觅棠脑袋轻轻靠在他的手心里,像个急忙寻找安慰的孩子,像极了小时候的阮竹。尤其是哭起来,水杏眼干净的如同一面水镜。
照着他的心。
好不容易压制下去的念头又被沈觅棠轻而易举的挑起来了,蠢蠢欲动的情丝由心口而出伴随着湿热的呼吸喷薄而出。
阮亦安快控制自己了。
他拍了拍沈觅棠的头,滚烫的手心抚过她微凉的发丝,怕自己意识混乱之下做了错事,急忙扶起沈觅棠颤颤巍巍的来到浴室门口,“快躲进去,难受了就泡在浴缸了。”
“...要是...”
“实在忍不住了,就出来,我帮你解决。”
沈觅棠柔弱无骨的被阮亦安抱在怀里,迷迷糊糊的也不知道听没听清他说的。低头突然间看到浴室门口边的玫瑰花瓣,阮亦安犹豫了。
阮竹送的玫瑰像是在提醒着什么。
要是趁着现在她混乱正好顺理成章两人迷情一夜,到时候无论她同不同意生米煮成熟饭也只能和他在一起了。
刚好可以逼她和谢清辞分手,这样阮竹也可以得偿所愿。
一举两得的邪念如同雪球,在炽热的房间里越滚越大,尤其沈觅棠还是他心中最美的仙女,是他想在一起的人,是他想给出最真挚感情。
谁不想干干净净的谈恋爱,可他们从开始就晚了一步。
他不是柳下惠,也没那么高尚。
“你别怕,我会负责的,我们结婚,以后我千百遍的对你好。”
阮亦安也快被这贪念折磨疯了,脑子也短路了,絮絮叨叨的话像是在鼓舞着自己,抱起沈觅棠站都站不稳的朝床走去。
此时,门把来回响动了几次。
紧接着‘砰’的一声,门开了。
满地的玫瑰花瓣在一室花香味中显得万分旖旎,谢清辞踹开门后焦急的四处寻找沈觅棠,最后在里间发现了她。
“给我让开。”谢清辞扒开阮亦安的手,一拳挥着他的脸上,又把沈觅棠抱了过来,迅速系好了她松开的大衣,把人裹的严严实实的。
阮亦安打到在地上,力度大到半边脸都麻了,反正浑身没力气,懒得和谢清辞对打。他吊儿郎当地抓起地上的花瓣在谢清辞面前使劲碾碎,“可惜呀,差一步就属于我了。”
要不是见他衣服完好,谢清辞杀人的心都有了,眉眼锋利的可以化成片片寒刃,刀刀所指阮亦安,“要知道,有些人就算是你穷极一生也得不到。”
怀里的沈觅棠似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