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说,怎么问也不说。
阮亦安的耐心已经耗尽了,随手拿起了身后的水晶烛台,颠倒来回看了看,随即推到阮竹,使劲摁着她的脖子,“以为怀孕了就可以拿捏着我,彻底装疯卖傻?”
“天真。”
冰凉的烛台顺着丝绸的睡衣一路绵延直小腹,“大概做阮竹久了,你都没有见过我对其他女人是什么手段吧。”阮亦安对着小腹高高举起了烛台,此刻冷静的像个斯文败类的变态。
阮竹一下子傻住了,意识到他要做什么后,身子不停的挣扎,双手一直护在上面。
她绝对不能失去这个孩子,绝对不能。
“是沈觅棠。”阮竹像是刚下油锅的虾劈里啪啦的胡乱翻腾,“什么都是她干的,不管我的事情。”
就在烛台要下来时,不知那里来的力气硬是推开了阮亦安,踉跄的爬向阮南弦,揪着老爷子的裤脚一直哭,“爷爷,救救我,你救救我。”
阮南弦看了半天,也不知看明白了还是糊涂的,在阮亦安要拉走阮竹时,忍不住冲着这个一直寄予厚望的孙子吼道,“土匪吗?像什么样子?”
环顾一周,一地鸡毛蒜皮,哪有什么家的样子。
他扶起了阮竹,“人说七十古来稀,亦安啊,我老了。”
“我就浮离这么一个孩子,因为婚事闹得半生父子不和,都说我不认孙女,可溪月整天呆在英国,见也见不到,你整日忙着公司的事情,十天半个月的回来一次。这些年都是小竹留在家里,陪着我和你奶奶。”
“若放以前,我的眼里定容不下一颗沙子,可现在我老了,心就止不住的软,就想像大多普普通通的人一般儿孙满堂享天伦之乐。”
阮南竹的心止不住的往下沉,老了,也没有那么多的精力了,管不了这些事情了,他这些年已经把所有的疼爱和精力都放在了阮竹的身上了。
人的感情怎么可能说离就离的,他紧紧抓住了阮竹的手,看着他哭红的眼睛,不由的心疼,就当他是越来越糊涂,错就错了吧。
“好歹养了这么些年,感情也是有的,要不你就娶了她吧。”小竹说的对,这样他们还是一家人。
至于真正的孙女,阮家接着再找就是了。
背对身影的阮亦安半天没有说话。
像是怕他不同意,阮南弦接着说道:“要是不想娶,爷爷也不逼你。只不过阮家的孩子不可能流落在外面的,我养着就是了。”
“你要是想孩子了就回来看看。”
阮竹听到阮南弦的话,抬头看了上去,苍白的皱纹遍布整个面容,眼皮达拉着的爷爷却给她了无限的希望和力量。
也不知是怎么了,她腿发软的瘫坐在地上,眼泪鼻涕一把流的,人生中哭的很多次,从来没有那一次如这般波涛汹涌。
这个折中的方法,阮南弦觉得对谁都好,也容易接受,还不能阮亦安说话,一直在旁边看戏的阮浮离先受不了了,“我不同意。”
他一抚袖推倒了桌子上茶杯,一地青花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