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啊,你怎么能这么冷静,还是人吗?”阮浮离一时间有点接受不了,手足相残带来的打击使他颤颤巍巍的好像随时要倒下去般无力。
“是,我不是人。”
阮亦安不想解释什么,刚走两步又猛然间转过来,手指抬了又抬,好似在心里别了很久快要压制不住了,“我从小就生活在华玉禾身边,她典雅又温柔,会带着我做饭,出游...随和的简直不像一个富家小姐,后来她被你刺激的只能住在疗养院里,小竹也算是我带大的,如果不是意外,我的母亲,妹妹会一直在那座庄园里活的好好的。”
“一个是亲姐姐另一个还是亲妹妹呢,夹在她们两个人之间我能怎么办。你以为谁都能像你一样洒脱,能在两个女人之间来回摇摆。”
“不一样。”
血缘就不一样,阮浮离嘶吼着喊出这句话,再多的女人又如何,爱怎么样随她们去,可这几个孩子身上都留着同样的血,打着筋还连着骨头呢,再大仇和恨有什么不能化解的。
他彻底支撑不住了,刚刚出院腿又软了,阮老太太扶都扶不住了。
“感情就是有亲疏的,连爷爷都能为了相处几年的假货不在意真的孙女,我为什么非要为了没有感情的姐姐放弃一手带大的妹妹。”
阮亦安蹲在父亲面前,眼神坚定有光,“我是一定会把小竹带回来的,也会好好管教她的,人死恨消,这个结果你不接受也得接受,总不能失去了一个女儿再放弃另一个吧。”
他的双手搭在阮扶离的肩膀上,似是宽慰道:“真意难平的话,你还不如怨谢家恨谢沈泠。她年轻时就在你婚姻里像个小丑上蹿下跳,死了还给你塞个假女儿搅的阮家一团遭。”
最重要的是她拐走了阮竹,还敢教坏她,确实该遭人恨。
短短几秒钟,好似漫长的世纪。
阮浮离艰难的抬起头,面前的身影都有点模糊,看了看阮南弦人老了就糊涂的不行,还紧紧的护着冒牌货,又看了看阮亦安还没老就糊涂非要一味的包庇错知法犯法的妹妹,最后他将目光定格在了阮老太太的面容上。
这个一直以来的纵容者,旁观着阮家所有的笑料。
一屋子人全是疯子,全要逼/死他。
“当年我的婚事,你真的不后悔吗?”
阮老太太摇头的瞬间击碎了阮浮离最后的期待,他像是释怀了什么,痴痴地笑了,因为一件事闹了半辈子说是一地狼狈也不为过。
他吃力地站了起来,嘴角轻轻上扬略带一种讽刺,进行了最后的忠告,“你大概不知道谢沈泠啊,喜欢女人,你与其在家里大耍威风还不如担心一下你的好妹妹被拐走这么多年有没有被当作替身受到侵害。”
阮浮离发泄般说完这些话,转身就走了,所有事情一切恩怨全部起源于那场婚事。
他要离这群疯子远远的。
如果时光能倒回该有多好......
*
刚刚下片场的沈觅棠拿到了手机,只见上面停留了一条前不久的陌生消息,点进去只有短短一横字。
【大小姐,她背叛了您】
沈觅棠不甚在意的丢在了一旁,从来就没指望过她忠心,何来背叛一说,冲着卡卡招了招手,“过来。”
正在吃苹果的卡卡好似没听见般还故意往谢清辞怀里挤了挤。
“不听话的小狗是会受到惩罚的哦。”
卡卡还是专心吃着谢清辞手里的苹果,咯吱咯吱的清脆声不断传来,直到谢清辞拍了拍小狗脑袋,卡卡才跑到沈觅棠身边。
真是什么主人养什么狗,还间接性耳聋。
沈觅棠像是出气般揪着卡卡的耳朵,“一条狗还敢不听我的话...”不知是真的在骂卡卡还是在指狗骂人。
反正小狗是不会与人生气的,卡卡露出了招牌的微笑,好似一个呆萌的天使,贴着沈觅棠蹭来蹭去的。
“玩砸了吧。”
谢清辞摊手苹果放在卡卡面前,他太了解沈觅棠了,什么都放在脸上,半点不隐藏。
“没砸,狗咬狗去吧。”
又起风了,沈觅棠把围巾裹了裹,她的局朝着不可控的方向一路狂奔,抬头便是光秃秃的树干,抚摸上了自己的心口,最后不头破血流是回不了头的。
毕竟这世上所有不可控的未知玩弄的都是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