栖云
一堆穿着锦衣狐裘的长安公子哥,齐刷刷地跪了一排,为首的高衙内正揉着通红的耳朵,听候发落。
哦!还有一个公子哥在地上躺着,跪不了。
他被抬了上来,很疼,却大气也不敢出。
赵以之坐在椅子上,一下子便没了之前的玩世不恭,他脸色阴沉如水,他手指不停地在桌面上敲击,每一下都像是敲在高衙内的心头上。
周隆则是佯装拘谨地站在一旁,一副低眉顺眼的样子。
高衙内等人看着赵以之的脸,忐忑不安。
他不明白赵以之为什么发那么大的火。
就算是惹了周隆,大不了道个歉,毕竟吃亏的不是周隆,而是他们啊!
没看到那个兄弟还在地上躺着呢吗?
老子现在都给你跪下了,还要怎么样?
如此想着,高衙内心中也是窝着火,在长安,自己在哪里不能横着走?
偏偏今日来矾楼和几个弟兄们来吃饭,遇到了个自己惹不起的。
晦气!
许久,赵以之终于冷冷开口了:“高衙内,你可知你错在哪里?”
感受着赵以之眼中的寒意,高衙内吓了一个激灵,赶忙搜肠刮肚般从脑子里寻找只言片语,来应对当前的状况。
他还未来得及开口,赵以之就已经一脚踹在了他的胸口上。
什么嘛!
我还没认错呢!
怎么就踹过来了?
高衙内捂着沉闷的胸口,满脸惊异和害怕。
眼前的赵以之已经站起身来,皱着眉,冷着脸,一步步逼近。
他就没想过听高衙内放屁,现在他就单纯地想踹一脚,发泄一下情绪。
刚刚的憋闷与不爽,似乎都随着这一脚踹了出去,真爽!
敲打一下这高衙内,让这厮收敛一番,也算是为大营的治安做贡献了。
他刚刚已经从周隆嘴里得知前因后果了,而且周隆也没受欺负,所以他也没啥好理由打这个浑蛋。
平日欺男霸女,横行霸道。
若不是认了高俅作义父,你算什么东西?
哎呀!
高俅也不是什么好鸟!
想归这样想,他总不能这样讲。
“就是你小子抢的夏荷?”赵以之问道。
高衙内懵了!
刚刚确实是有人点了夏荷,但不是他点的啊!
如此想着,高衙内于是恶狠狠的扫一圈,是其他公子哥点的,他娘的!害死老子了。
那店小二确实说有一位公子已经点了夏荷。
但这群二货直接不管不顾地截胡了,并甩出高衙内的名号。
他当时也没在意,毕竟长安城内,谁人不怕他?
所以跟预料中的一样,那人也没有过来找麻烦,大家只当他听到高衙内的名号怕了。
众人还嘲笑一番,恭维着高衙内:“在这长安城内,谁见到高公子不得夹着尾巴做人?”
感情您是低调啊!
冤枉啊!要是我知道夏荷是您点的,借给我十个胆也不敢带走啊!
高衙内知道春桃是赵以之的禁脔,所以就算垂涎春桃,也不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怎么如今换成夏荷点了?
而今春桃也不在房间。
莫非是?
移情别恋了?
那是不是下回可以点春桃了?
“就是你欺负我兄弟?”不待高衙内说话,赵以之又厉声喝道。
听得高衙内身躯为之一震,眼神不由得瞥向唯唯诺诺,不敢开口说话的周隆。
若是用一个词语来形容现在的周隆,那便是。
人畜无害!
好嘛!感情刚刚嚣张霸道的不是您?
高衙内张了张嘴,刚想开口,赵以之的拳头就招呼上来了。
“住口!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高衙内感受着疼痛,哑口无言,你到底是想让我说还是不想让我说啊?
挨了一拳后他立刻明白了。
这赵以之就是想单纯地揍他!
没办法。
自己老子是高俅。
可人家老子是先帝,哥哥是皇帝。
背景没人家硬!
那就挨着吧!
高太尉老老实实地挨了顿打,最后被赵以之拍着脸教育道:
“以后出门在外,给老子夹着尾巴做人,老实一点!听到没?”
高衙内点头如捣蒜。
都是长安的二代,赵二代却是丝毫不给高二代一点点的面子。
不!
如此说来,赵二代还是给了高二代的面子。
得益于高衙内,高二代身边的二代们也都被雨露均沾地揍了一顿。
“滚!”赵以之喘着粗气。
他打累了,今天的锻炼就到此为止吧!
高衙内终于等到了这个字。
随后,二代们老老实实地抱着头滚了出去,场面蔚为壮观。
风平浪静以后,周隆一脸感激地说道:“多谢以之兄为我出气。”
听到这话,赵以之心中微动,不由得感慨着。
子兴过于良善,对于这等恶人,居然还要宽慰自己,为他们说情。
刚刚自己揍高衙内的时候,子兴反而遮住了脸,分明是不忍心。
若是这般性子,在这弱肉强食的长安免不了要受欺负,也罢!以后在长安自己还要多照顾一番。
赵以之如此想着。
周隆脑海中传来一道声音。
“叮!”
“宿主在赵以之心中塑造良善的形象,获得对方的敬佩和欣赏情绪,转化为五百点情绪值。”
啊?
周隆不由得为之一愣,这也能有情绪值赚?
可是,我哪里给他良善的形象了?
而且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