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上厕所。”
娇滴滴的声音响起,她自己都觉得瘆人极了。
言野停下动作,黑眸盯着她。
“你听不懂人话吗?我要上厕所,你抱我去,我自己不行。”光有窃听窃那就好办,飒萌萌边说着边指指卫生间的位置。
男人秒懂,没想到两人会想到一起去。
“遵命,我的小祖宗好,只要你不再逃,怎么都行。”
飒萌萌张开手臂,笑脸盈盈地抬头看着男人,言野心中不免一笑。
真没想到都这时候了,女孩的心理素质那么强。
他弯腰,毫不费力地将女孩从床上抱起来,径直走向卫生间内。
一进卫生间,飒萌萌整个人像个泥鳅一样,呲溜从他身上下来,走到洗手台前将手龙头打开,水流哗哗响,能掩盖住卫生间内的响动。
“好了,你怎么会在这里啊?”飒萌萌松了一口气,不免疑惑地问道。
言野站在洗手台前整理整理浴歪歪斜斜的浴袍领子,“有任务,不方便说,但现在把你卷进来了。”
“那我身上的衣服?”飒萌萌低头看着自己身上被换下来的女士浴袍。
“是女服务生换的,我没插手。”
飒萌萌拍拍小胸脯,幸亏明洁保住了。
还怪绅士嘞。
“没关系,随机应变,要不是你救我的话,我应该早就进鲨鱼的肚子里连渣都不剩了。”
飒萌萌一想起来就心有余悸,整个人被海水包围的恐惧感还未消散,四面八方的海水封闭了她的五官。
“你怎么会掉进去?”
一说到这个,飒萌萌抿着唇,不愿意说话,“这件事有些复杂,等我回去以后会慢慢算账。”
她本来和庞杨惠打嘴架,她都赢了,正得意扬扬的不得了,忽然还没反应过来,便被一个急匆匆走来的人撞退好几步,就这样冲着惯性从栏杆上翻了出去。
她不相信是偶然,需要去看监控才知道到底是谁。
但现在最主要的是如何摆脱此前的困境,被人监视的感觉甚是不好。
飒萌萌心中的盘算打得门清,“那你是不是要出去?你这样出去的话会不会有危险啊?”
那些人一看都不是什么好人,再加上她知道言野的真实身份,不用猜肯定是当个卧底或者混进来摸清情况的。
言野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片刻,眸色漆黑,笑容也显得浅:“放心,我有办法,只不过需要你的配合。”
飒萌萌被他高深莫测的眼神搞得心中有些不安,她觉得男人肯定没有憋什么好屁。
“你肯定没有憋好屁。”
有话她是真的说出口,女孩瞪着湿漉漉的杏眼,一脸警惕又毒舌道。
“那说不定,你要是喜欢的话,哥哥不介意当场放个屁给你闻。”
“变态!”
—
言野将飒萌萌抱回房内,将她放在床上,飒萌萌一碰到柔软的床,紧接着掀开被子将自己像个圆团,埋进被子后,像是不过瘾整个人裹在被子毛毛虫般的蛄蛹起来。
烦死了烦死了!没脸没皮的狗男人!
言野安顿好她,便在衣帽间换衣服,他随手拿起一袭黑色休闲服,将身上的浴袍扯着绳子解下来。
浴袍滑落,男人肩膀宽厚、脊背肌肉紧实起伏明显,典型的倒三角身材,细看些,他背上有横七竖八隐隐约约的疤痕。
有刀伤、还有一些圆形的伤痕...有经验的人明眼便能看出是子弹留下的战痕。
他走出衣帽间,停留在床前,看着躲在被子里的一团,“乖乖听话,我出去给你买药。”
“野哥。”
门一开,守在门前的两人纷纷打招呼,说好听点是打招呼,不好听的就是被派来监视他的。
“我要出去买点东西。”
言野单手勾住冲锋衣上的拉链,将高领拉起直至下巴处。
深如深海的眼睛此刻压迫感十足,带着钩子直逼两人心腑,两人不动声色对视一眼,“野哥,非常时期非常对待,我们做不了主,需要老大同意。”
“带我去见老大。”
其中一人点点头,率先让开道。
“小姑娘脸皮薄怕生人,在门外守着别进去。”
言野走了几步停下来说道,他并没有别的动作,只是话语脱口而出。
没有他的允许,最好是谁都没有进去。
就算没有这句话,守在门口的人也不敢轻易进入男人的地盘,毕竟他们都见识过野三的本事,上一秒温而笑语,下一秒你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言野随他来到门外,一敲门,得到应许。
他独自进屋,徐徐脚步声踏来,越过屏风,烧的檀木香气越发浓郁。
“苍哥。”
房间内寂静无比,窗帘紧闭,唯有中央临时搭建的高台上稳稳放着一座佛像。
背影佝偻的苍山刚刚上完香,转过身子,“你要出去买药?”浑浊的目光直直看到眼前人的心底,毒枭老大的气势不是一般人能扛得住的。
身上的人命都不知有多少陵墓场。
“小子,你是知道的,现在都不知有多少人盯着,现在出去不相当于去送死?还是说你另有打算?”
话音一出,隐秘在角落的苍命露出衣角,随时待命。
相比较有些内敛的苍山,苍命身上的戾气更重,不懂的收敛半分。
像一把随时待命的尖刀。
一不小心便取人性命,扼人咽喉。
面对咄咄逼人的疑问和扑面而来的危险,言野没有一丝面容变化,撩下眉峰扫了眼前的苍命一眼。
顶着张桀骜不驯的脸哼笑道:“瞧您这话说得,屋内那个吵着闹着不和我一起睡,别别扭扭儿的小样子是我前些天有些不知节制,出去买点药膏,不然,我很难办啊。”
“实在不行,让他跟着我去,我有办法带着他出去。”
言野知道苍山不会放松警惕,定然不会同意他自己独自出行,只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