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远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震惊道:“一百两黄金?现在上哪给你弄去?”
“真是废物!”蝶念念简单的回复。
“矮冬瓜,就当是我欠你的,你先告诉我,你帮我找到慕寒烟,还担心会少你的吗?”
任千手眼珠子又是一阵乱转,不过这简单的道理他自然是知道的,就是怕被赖账。
“口空无凭,到时候你不给钱怎么办?”
“我可是很没有安全感的!”
蝶念念环视眼前繁茂的树林,最后目光落在任千手另一只手上,用仅剩的耐心问道:“那你想怎么样?”
“立个字据……”他停顿片刻,转过头来,眼神不老实地在她身上游走,咳了两声说道:“要不你就跟着我吧,我以后绝对不赌了,让你一辈子锦衣玉食,到时候我们再生个……”
慕远此时眼睛似乎都在冒火星子,大声训斥道:“你小子,如果不想活,就直说,我给你个痛快!”
话音未落,剑刃先落在他的脖颈之上,在寒风吹拂之下,更加冰冷。
不知是脖子,他感觉到后身一阵发凉,连忙闭上嘴巴,虽说是有恃无恐,可太过分他也怕死。
“那就立个字据吧,这我马上就带两位去找慕掌门。”
“快点吧,没时间给你耽误了!”
蝶念念说罢,拿出一张手帕,啃破食指,用血液在上面书写。
任千手好说不说,眼神中透露着欣赏之色,这个女人甚得他心,为她断一根手指又何妨?
“诺,你的字据!”
任千手伸出手去接过来,蝶念念这哪肯啊。
“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好,都依你。”任千手一改刚才的态度,声音有些娇羞。
车上两人恶心不已。
……
慕寒烟终于苏醒过来,这一觉睡得实在是太久,浑身传来疲惫之感,大汗淋漓的感受在秋风之中逐渐消散。
阵阵寒意,他哆嗦着缩在是石床之上。
神情恍惚,眼神涣散,朝着那火光发亮之处看去,梦婆一如既往地不停往锅下添柴火,锅中汁水沸腾不止。
“醒了?”梦婆声音嘶哑地问道,并未回头看他。
“嗯。”
“感觉如何?”她语气中带着些许傲娇,似乎对于成果早有预料。
慕寒烟有种说不出的苦味,这具躯体的主人所经历的在他看来,几乎每一件都是苦痛。
可那些苦难都被他用牙齿嚼碎了,咽进肚子里,恐怕肠胃之中早已千疮百孔。
“说不上来,可我不是他!”他只能这么说,未经他人苦,怎能随意评价?
“你确实不是他,可你比他有脑子。”梦婆这时转过身看着他,眼神依旧是阴森可怖。
可他没心思恐惧。
“……”
她将最后一根柴火丢进去,拍了拍双手,扶着墙壁颤颤巍巍地站起身子,缓缓来到他跟前。
“我能做的都做了,是生是死,全凭你自己的意愿。”
慕寒烟抬头对上那虽已枯槁,像是已经流不出任何一滴眼泪的眼睛,却饱含着对于生存的渴望。
“谢谢你,梦婆。”
短短十几年,他经历了常人未曾经历过的磨难,丝毫没有退缩,哪怕是最后死去。这才是江湖,慕寒烟此时才明白,生命可以终止,但必须要有尊严。
对于最后求死,他非常之厌恶!
“小伙子,你谢什么?”
“谢谢你让我找到真正的自己,让我拥有活下去的勇气,还有就是让我恢复内力,尽管我知道这些本就不属于我……”
“打住!”梦婆已然不耐烦这些说辞,幼稚!
慕寒烟抿了抿干裂的嘴唇,带着撒娇的语气说道:“我这如获新生,你就不能听我感慨一下?”
“我没时间听你讲这么多没用的,我吃过的盐比你走过的路都多,收起你那小心思吧。”
“……”
也是,这老婆子估摸着也有八十多岁了,所经历多少事情,自然不用多说,只不过长时间生活在这种地方,老骨头受得了吗?
“梦婆,这件事我记你一个恩情,日后等我飞黄腾达了,定会来好好感谢你!”说话期间,他已经站起身子,背上双剑。
体内蕴含的能量在躁动,他现在想找个地方施展,不然指定憋出毛病!
“不用你报答。”
慕寒烟诧异地转过头,疑惑地说道:“你有还真是做善事的好婆婆!”这话他自己都不信,来到这里,没有一件东西不是自己花钱买的,除了花入羽的救命之恩。
“那没什么事就先放我出去吧,我已经准备好重新做人了!”
他迈出步子走向石门,经过老婆子身边之际。
她开口道:“你以为我是来善事的?”说罢,咳了两声。
“是啊!”
老婆子玩味地打量了他一番,说道:“把那碗汤也喝了,喝了之后就可以出去了。”
慕寒烟狐疑地看着桌子上一小碗汤水,清澈无比,纯白之水,应该就是所听到的水滴声。
他上去就端起碗来,头朝碗里,嗅了起来。
无色无味。
可迟迟不肯喝下去。
“梦婆,这里面又是什么神仙汤水啊,我为何要喝这个东西才能出去?”
“别问这么多,要想出去,你只能听我的,别无他法!”
慕寒烟咂了咂嘴,又看向碗中,这老婆子虽说没有害他的心思,必不可能救了他之后又杀死他,莫不是有毒?
于是,他仰头就干了下去。
吧唧了一下嘴巴,尝不出任何味道。
他举起空碗,残留汁水掉落在地上,说道:“我喝完了,可以带我出去了吧?”
“忘生花,两月之后带到这里。”
“???”他满头问号。
“不是,你在说什么?什么是忘生花?”
“你只管照做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