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发出的吆喝声,喧闹声,叫喊声,此起彼伏,一副岁月静好的景象。
楚棠吃肉包子时发现自己的食量又变大了,以往四五个巴掌大的肉包子就能吃撑,今早竟然一口气吃了六七个!
又是嫁衣神功在作怪?
饭桶的节奏啊!
钱越来越不够用了,怎么样才能实现财务自由的小目标呢?
吃完早点,从东城走到了西城,来到了县衙。
楚棠刚进入捕快丁班的场地,就被徐金逮住神秘兮兮地拉到一边。
“老楚,那个李三全招了!”徐金说话时不停张望四周,小心翼翼的模样,如同做贼。
楚棠奇怪了:“招了就招了呗,你……咦,不对!看你一副肾虚的样子,明显是没休息好,疲惫不堪。伱昨晚没回家,连夜审人了?”
“生我者父母,知我者老楚也。”徐金不无得意。
楚棠想起徐金的癖好,又想到昨晚许伟提点他时说的话,不由说道:“老徐,你的毛病得改改了,不是爱逛青楼,就是喜欢刑讯逼供。除了女人,就是犯人,你是不是心理有毛病,变态啊!”
“变态?”徐金闻言大为不服,叫嚷连连,“老楚,你变了,真的,你变了。以前面对审讯结果,你只会夸我,现在你开始嫉妒我的才华了!”
“噗!”楚棠忍俊不禁,哈哈大笑。
徐金莫名其妙:“你笑什么?”
楚棠用力一巴掌拍在徐金肩膀上,憋着笑说道:“没笑你,只是想起了两个好笑的人。”
“除了我,你还觉得别的人好笑?还是两个?说,谁!?”徐金有一种永失我爱的错觉。
“卧龙和凤雏。两个非常聪明的人。”
楚棠自认自己的评价没毛病,毕竟大聪明嘛!
“没听说过。”徐金摇摇头,更是一头雾水了,脸上浮起怀疑的神色,“我感觉你在内涵我。”
“行了行了。”楚棠摆手阻止对方打岔下去,“说说审讯结果吧,问清楚他们来石县的目的了吗?”
“嗯!”徐金重重点头,又一次张望四周,靠近楚棠,声音渐低,“老楚,这次事情大单了,如你所料,李三他们来石县真是有重大图谋!”
“哦?仔细说说。”
“他们名义上是流亡避祸,其实是要来接应南蛮的人。他们要在我们石县交易朝廷禁止出境的物资!”
南蛮?
违禁物资?
楚棠心下大惊,半天说不出话来。
在这县城混了一年多,他也不是浑浑噩噩过日子的,通过各方打探,加上残存的记忆,也算是摸清了一些基本情况。
尧国在这片大陆的东边,占据肥沃的九州,东临大海,西靠大漠,北有草原,南连百蛮。
九州之中,梁州最大。
但它只是面积最大而已,因为多山多石,又离大尧京城最远,虽有八十一郡上千个县,却因资源贫瘠,人口稀少,反而算得上是偏僻荒凉之地。
九州之外,尧国有两大宿敌,一是西北的戎族,二是南边的蛮族。
不幸的是,梁州既在九州的西部,也在西南部,更在南部,它西北与戎族接壤,正南与蛮族毗邻,可谓四战之地。
历年以来,梁州发生的战事最多,死亡阴影一直笼罩在百姓心中,反而造就了此地的剽悍民风,一言不合,大打出手。
这也让石县配备了上百个捕快依然处于人手不足的困境,实在是要管的事太多了,要抓的人也太多了。
国战无小事,梁州之人与蛮族有死仇,很容易激起同仇敌忾之心。
现在听到竟然有人通过石县与蛮族交易违禁物资,楚棠哪还能镇定得了!
“你认真的?”他盯着徐金逼问,生怕他开刷自己。
徐金急了:“这等大事,我敢开玩笑吗?楚班头!”
“那你赶紧继续说!”
“那个李三看到同伴死了之后,心志早就崩溃,一上刑具,知道的都招了,不知道的也想办法招了……”
徐金细说开来,滔滔不绝,把经过和结果娓娓道来。
按照李三的供词,他们在临县被围剿前,就与别的匪寇搭上了线,约定来石县接应南蛮之人,然后与人接头,为他们传递信息,护送物资出境,最终完成交易。
而他们得到的报酬,除了金银财物,还有功法弹药之类的东西,收获不可谓不菲。
不得不说,最赚钱的门路,都在朝廷的律法上写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了。
“咦,不对呀!”一听完,楚棠就发现了其中的问题,“我们梁州确实与南蛮毗邻,但我们石县并不接近南蛮呀,反而是我们西南边的白县才与之接壤。他们不在白县交易,跑来石县搞事,这不是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吗?”
“老楚,这你就不懂了。那李三说了,正因为白县与南蛮接壤,管制更严格,很多东西不能操作。你别忘了,我们石县东南边的文县靠近大海,他们想从石县到文县,然后走海路坐船到南蛮。”
还有这操作?
楚棠瞠目结舌。
等回过神来,楚棠立刻抓住徐金的手臂,问:“这事你没和别人说吧?”
徐金摇头:“别人都偷懒了,昨晚就我一个人审讯,所以只有我知道,我也只敢告诉你一人。”
“很好。”楚棠夸了一句,“你不要声张。等一下你就去增加大牢看守的人手,把李三好生看管,除了许捕头的命令,谁都不许见他。还有,好吃好喝伺候好李三,别让他死了。”
“老楚,你是想……”
楚棠冷静摇摇头,说道:“这事不是你我能沾手的了。我先去禀告许捕头,由他向上报告,我估计我们石县处理不了,得让郡城的人来处置。”
徐金点头应是,末了问了一句:“老楚,你说这事我们是不是立了大功?”
“功是不小,但我只怕会惹来更大的麻烦。”
“怎么会!”
“够胆与蛮族交易的人,比一般的贼匪狠多了,说是亡命之徒也不过分。我们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