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阻止不了他行凶!以他的轻功,还有他那武功,你觉得我这三脚猫功夫和刺史府那点守卫力量,能把他扣下?是他自己选择留下的好不好!你没看到我都不敢把他押进大牢吗?都把一整幢观月楼借给他住了!”
沈佐只有一个意思:楚棠是自囚观月楼的,他也很害怕的好不好!
“他为什么要作此选择?”沈雅忍不住问道。
“谁知道!疯了吧?傻了吧?又或者是闲得慌,没事干,消遣一下我!”
沈雅对此也就不好说什么了。
此中用意,大概只有楚棠自己知道了。
沈佐憋屈地叹道:“这家伙,死也不肯给我安生啊!”
沈雅嗯了一声,轻轻将手中的端盘放在书桌上,说道:“二叔,楚棠之事,我已去问过我们陶院长了,你不想听听她的意见吗?”
“陶英?”沈佐精神一振,坐直了身体。
他可听说了,楚棠杀王浩辰时,陶英也在现场,也算是当事人之一。
陶英无论是武功还是智慧,在庆城都是声名远扬的,沈佐并不敢小看她,如今无计的他,恨不能有人能指点迷津。
“小雅,陶院长说什么了,快快说来!”沈佐急切得紧。
沈雅不说话,指了指桌上的饭菜,一脸笑意。
“你……”
“吃吧!吃完我再说。”沈雅不为所动。
沈佐无奈,只能拉来饭菜到面前,猛地扒拉,狼吞虎咽一阵,吃了大半后,推开饭碗,摸了摸嘴,急切地说:“小雅,该说了吧?”
沈雅点点头,一边收拾碗筷,一边说道:“二叔,你知道我是在哪里找到陶院长的吗?”
“你这样说,那肯定不是在书院啦。”
沈雅说道:“我是先去书院的,但找不到她,后来一打听,说她在缁衣卫驻地。”
“缁衣卫?”沈佐悚然一惊。
身为文官,他对可以绕过朝廷部门对无数人有生杀大权的缁衣卫向来没有好感。
只是他也知道,大尧和皇室也都需要缁衣卫的存在。
刺史府和缁衣卫,在庆城一向都是相互配合的角色,双方共同处理过不少事情。
“对!这事不能让我刺史府自己扛啊,得拉缁衣卫下水!”沈佐恍然大悟,“小雅,据说陶院长对楚棠向来青眼相待,她去找缁衣卫帮忙了?”
沈雅说道:“回刺史府之前,我就去缁衣卫驻地找了陶院长。她说,缁衣卫副指挥使已经将此事向云城方面的缁衣卫指挥使汇报了,就等着上面的指示呢。”
“那我呢?陶院长说了要怎么做吗?”沈佐急切地问。
沈雅面色凝重了一些,道:“陶院长说,此事关系到南庆侯,而南庆侯如今在梁州总督麾下练兵。”
沈佐等着沈雅说下去,后者却良久不说话,他不由脱口问道:“没了?”
“没了。陶院长只说了这句话。”沈雅跟着苦笑,“二叔,我这一路都在琢磨这句话,想来只有一个意思,那就是水太深,你把握不住,赶紧让把总督拉下水吧。”
沈佐一拍手掌,没好气说道:“你以为我傻吗?把楚棠留下后,我就立刻让人飞报总督了。”
好吧,大家都贼溜得很,就一个宗旨:我好过不了,你也别想好过!
缁衣卫副指挥使搞不定,那就拖缁衣卫指挥使下水。
刺史不懂怎么处理,那就让总督来接这烫手山芋。
别的事这两人可能往下推,涉及到南庆侯,他们想置身事外都不行。
不然南庆侯把事情搞大了,谁都没好果子吃!
沈雅见沈佐一脸不忿,又说:“二叔,飞报一次是否不够呀?我想除了派人飞报,你还得让信鸟多飞报几次呀。形势一次比一次报得严重,总督也就不敢怠慢了。我想陶院长的意思应该是要缁衣卫指挥使或者总督,出手要比南庆侯早,迟了就没用了!”
沈佐恍然,一拍脑袋,懊恼不已:“你看我这榆木脑袋!小雅,还是你年轻人心思转得快!得!我现在就一连报十二封飞信给总督。我得让他也跟着担心受怕!”
说着,沈佐并不顾忌沈雅在场,摊开书桌的纸笔就开始写信了。
沈雅见状笑了笑,螓首微侧,看着远处漆黑中星火闪烁的观月楼,脸色渐渐凝重,心里叹息一声:“楚棠,我也只能帮你到这里了……”
这一天,为楚棠奔波的人并不少。
陶英自不必说了。
与楚棠分别后,她就直奔缁衣卫驻地,找到了唐越。
她到之前,向来消息灵通的唐越就知道楚棠将王浩辰给枭首了。
一听到陶英到来,他就猜到了对方的来意,头都大了一圈,又不能拒之门外,只好硬着头皮相见了。
见了陶英,唐越直接就说此事他处理不了,已经飞报缁衣卫梁州指挥使了。
陶英听闻,当即笑了,直说这就好这就好。
然后,她就留在缁衣卫驻地,要等缁衣卫指挥使的回信。
这一等,就是一天。
除了陶英,下午楚棠杀人的消息传开后,在梧桐书院听闻此事的苏清月吓得脸色煞白,差点晕过去。
如果说没有武功的她,对于江湖之事只是一知半解的话,那自小在庆城长大的她,对于南庆侯的势力和威名,那是耳熟能详了。
正是了解,才明白楚棠杀了王浩辰会引起多么糟糕的后果,身体不好的她,受此冲击,人都虚弱了三分。
来不及怨怪楚棠,愁了大半天的她,让丫鬟小悠收拾一番后,赶回了苏家。
如今的苏家,样貌还是那个苏家,精气神却不一样了。
在城东,程家被他们兼并后,苏家就是当地最大的世家。
势力暴涨的他们,走路都带风,神气了许多。
此次还是苏清月从桂郡回到庆城后
没了程家的牵绊,苏清月父亲苏弘一郡太守的威风和重要性又体现出来了,她在苏家受到了热烈的欢迎。
可当听到她让苏家出面帮一帮楚棠时,众人又都住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