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当改头换面,隐姓埋名,否则早就不知道死几回了!”
楚棠半信半疑,又问:“周公子与
“那是在下曾祖父。”周子宇好像正像他所说的,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曾祖他老人家起兵失败后,皇室对我们一脉大肆搜捕,赶尽杀绝。还好当时他有一幼孙不在身边,在众人的帮助下,逃出生天。那已经是五十年前的事了!”
楚棠说道:“如此说来,周公子是那王孙的公子?”
周子宇摇头失笑:“哪还有什么王孙世子!不过是丧家之犬罢了!”
楚棠说道:“看公子雄心勃勃,智珠在握,可不像逃难之人。”
周子宇幽幽说道:“这里是梁州!而我曾祖号梁王,在此处经营了数十年之久。哪怕家破人亡,也不是一时可以覆灭的!”
楚棠一边点头,一边心想:何止不覆灭而已,现在都死灰复燃,卷土重来咯!
周子宇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在琳儿姑娘拿着蒲扇给他扇风的当儿,正了正脸色,道:“我们还是言归正传吧。刚才说到哪了?”
楚棠答道:“周公子要楚某加入你们的大业之中。”
周子宇哦了一声,笑着说道:“没错,你还说自己是衙门之人,有着官身,不愿与我们同流合污。楚公子之疑惑,周某可以理解。但你也说周某不是傻子,那你就应该知道,费怎么大的功夫去救你,还想拉你入伙,那都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愿闻其详。”楚棠坐直了身体。
周子宇似笑非笑地说:“楚公子这些时日窝在敝村,消息有些落后了!如今你可不再是桂郡衙门捕快班头咯!”
楚棠脸色一紧,忙问:“什么意思?”
周子宇说道:“身为捕快,楚公子你杀周某的人,有功无过;杀其他江湖人士,朝廷也乐见其成;甚至杀落神谷的高手,至多有些麻烦而已。但是,你杀了南庆侯的世子,犯的是王法,打的是皇家的脸面,你不会以为自己还能平安无事吧?”
楚棠不服说道:“南庆侯世子滥杀无辜,犯法在先,楚某杀他,即使有过,也不至于有大罪!再说了,以楚某的年纪和武功,朝廷岂能看不到其中的潜力?”
周子宇哈哈笑道:“若按往常,不无道理。然而楚公子还是太过年轻了,没考虑到落神谷在其中的作用。”
“落神谷?”
“没错!就是落神谷!楚公子可知南庆侯王阳与落神谷的关系?”
“传闻落神谷谷主是王阳亲姐。”楚棠直言。
周子宇一愣,道:“没想到楚公子消息也如此灵通。不过周某很好奇,明知道王阳与落神谷有如此之深的瓜葛,楚公子为何还敢杀他的世子?”
楚棠苦笑说道:“楚某是事后才听说他们有这一层关系的。”
周子宇又是一愣,哈哈大笑:“那也太倒霉了!楚公子运气不好啊!后悔不?”
楚棠面无表情地说:“楚某一生,从不言悔!”
周子宇大拇指一竖,道:“是条汉子!”
话是这样说,至于他信不信,那又不得而知了。
周子宇赞完,又道:“追杀你不成,落神谷与南庆侯联手向梁州总督和缁衣卫施压,还上报朝廷,要将你列为朝廷钦犯,格杀勿论。南庆侯是军侯,麾下数万大军,朝廷不得不考虑他的态度。落神谷在梁州武林的地位更是无须多言,朝廷和缁衣卫为了不与他们撕破脸,也只能与之妥协。”
“所以,楚棠现在是朝廷钦犯?”楚棠有些不敢置信地问。
周子宇摊手说道:“袭杀南庆侯世子的钦犯重犯!梁州总督府命令桂郡革除了你的职务,还将你列为通缉要犯;缁衣卫也奉皇室命令,要将你捉拿归案;南庆侯更是开出悬赏令,买你人头;还有落神谷,也在江湖放出风声,要与你不死不休。”
楚棠人都麻了,默默无语。
周子宇一脸钦佩地说:“楚公子,你看看,总督府,缁衣卫,南庆侯,落神谷……啧啧,梁州最有权力和势力的组织,你都得罪了个遍!他们都想置你于死地而后快!你的处境,比周某这个梁王后裔还要艰难得多呢,说是遍地敌人也不为过!那你说,这同流合污,到底谁更污呢?”
说到最后,周子宇都忍不住噗嗤笑了出来,感觉楚棠一脸的囧色实在太可乐了。
就连旁边的琳儿姑娘也呵呵笑了起来,说了一句:“这简直就是过街老鼠人人喊打嘛!”
楚棠一脸的悲愤,道:“这是逼楚某亡命江湖,漂泊天涯!逼一个年轻的高手走上歧路,这对朝廷有什么好处?!”
周子宇悠悠说道:“对于朝廷诸公而言,没有什么是不能妥协的,牺牲区区一个年轻高手,换得南庆侯一如既往的衷心,使得武林圣地继续蛰伏,这买卖太值得了!”
楚棠瞥他一眼,道:“周公子无须如此激将。就算楚某无路可去,也没必要与你们走上一条注定不会成功的绝路!”
“注定不成功?绝路?”周子宇一个劲摇头,一脸的笑意,“楚公子该不会以为周某要造反夺天下吧?”
楚棠反而愣住了,问道:“难道不是?”
“又回到刚才的问题,楚公子觉得周某是傻子吗?”
楚棠愣愣无法回答。
周子宇恨声说道:“虽然周某痛恨大尧皇室的那些高高在上的王八蛋,但周某很清醒,如今的天下,没有造反的条件!”
“哦?”楚棠来了兴趣,“为何?”
周子宇说道:“不得不说,大尧皇室人才辈出,算上当今,已是连出五代英主。现在高高在上的那位,如今晚年是贪图享乐一点,但虎威犹在,吏治算不上清明,也没有大奸大恶之人当朝。整个天下,还算太平,犹有盛世景象,并没有改天换日的末世条件。何况,梁王之难已是五十年前之事,当年的老人至今都死得差不多了,谁还会念梁王旧恩,以身家性命依附,跟着去做虚无缥缈的造反之事?”
楚棠大异,眼前的家伙,说是人间清醒也不为过。
既然不是造反,那么他口中所说的“大业”,又指的是什么呢?
好像看出了楚棠的疑惑,周子宇嚯地站了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