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到此来,也不过是叙叙旧,再了解些沈家的情况。”
知府不曾想这沈家还有外援,干巴巴的说了句:“沈家原来和陈御史有旧啊。”
陈熠点点头,一副很自然的表情:“先前家父在临江城做知府时,认识的沈家叔父,两人相谈甚欢。”
原来只是一般故交,知府松了口气,就听见陈熠接着道:“结果两家翻族谱一合计,竟发现是没出三服的亲戚。”
“这是怎么回事?”知府下意识的问道。
陈熠用折扇遮住了嘴角的笑:“都怪前朝末年的战乱,家族众人四散奔逃。多亏巧合之下,又找到了亲眷。”
“上天待人不薄啊。”
“可这姓氏都不一样。”知府反驳道,他严重怀疑这话里掺了水分。
陈熠摇摇头,故作玄虚:“您还记得三十年前吗?前朝珠宝工匠密谋叛变。”
知府心里咯噔一声,手不自觉地抖了起来。他当然知道,说起来他也不无辜。
是他们亲自把罪行推给了那群珠宝匠。
知府听着这话,只觉得陈熠在敲打自己,尴尬的笑笑:“那群逆贼死不足惜,咱们谈论他们作甚?”
陈熠心觉知府的反应奇怪,暗自记下,接着道:“沈叔的父亲算是功臣,他揭发了谋反的罪行,但却被人暗算。无奈沈叔只得改头换面,连姓氏也不敢要了。”
“说来也可惜。明明是功臣的后人,却成为商贾之流。”
知府闻言已经彻底说不出话来。他早已知晓沈家与前朝珠宝匠的关系,一直把沈家当成一介草寇,还想利用它销赃呢。
这怎么和陈御史家扯上了关系。
他沉默了片刻,屋内霎时间安静下来,迎着陈熠满眼的困惑,知府硬着头皮说道:“既然如此,那我必定得好生关照沈家。”
陈熠直接开口:“我听闻沈家欠了本地知府不少钱财。可那些都是捐赠,如今沈叔已经去世,算不得数。”
这话说完,不知怎么惹了知府,知府原本还有几分心虚,突然变得强势:“那若依小侄所言,这天底下的人都可如此吗?”
陈熠不懂他为何跳脚,但也见好就收:“既然您如此为难,那不如这样,这笔款数额不小,沈家又突逢大难,不如再宽限些时日?”
知府为难的皱眉,半晌吐出了个好字。没等陈熠答话,就开口道:“最多三个月。”
陈熠心知不好多说点头答是,转移话题。知府也松了口气,聊起了其他。
待陈熠走后,知府唤来心腹,在耳边吩咐道:“告诉云承那小子,先别收购沈家了。眼下不好招人口舌。”
心腹记下,退了出去,绕过几个弯寻到了云家小少爷,见他正醉生梦死,凑过去使了个眼色。
云承见状命歌姬退下,听着知府的吩咐,噗嗤笑了一声:“就这么个胆子,还敢谋反啊?”
心腹皱眉,示意他不能多言。
云承挥挥手,不屑道:“行了,我知道了。我暂时不会动的。”
“不过啊,”他拖长了尾调:“我听说阿姐这几日要约沈家小姐去金台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