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开玩笑吧。”
这真的是自家亲戚吗?她看着那比先前多了一倍的欠款数,以及三个月的还款期限,嘴唇动了动:“您到底,干了什么?”
少女眼睛湿润,震惊的模样让陈熠不自觉的摸了摸鼻尖。他装作若无其事:“这你就不用管了,这是些……”
“是什么?”
沈明珰再好的脾气也忍不住插嘴道。她从没见过这样的人,表面上大义凛然胜券在握,实际却越帮越忙。
亏她之前还真放心了!
“不用管这个,”陈熠咽了口茶,也好似看不见沈明珰的怒火,叹了口气:“沈家被知府抓到把柄了。这么多年,你父亲送了不少银子,贿赂各个官员。”
“所以呢。”沈明珰反问:“这么多年,父亲不也一样掌握了他们的把柄吗?两相制衡有什么不对,凭什么要咽下这口气?”
这知府真是狮子大开口,先前的欠款她卖了家业还能补上,可现在她就是卖了所有家当,也填不上这个窟窿。
沈明珰看着陈熠悠哉悠哉的模样,直截了当道:“我还不上这些银子,全卖了都没有。您既然要我还钱,那就得告诉我怎么才能还上。”
这话里明显杂了几分怒气,但青年也不恼火,低头喝着茶,长长的睫毛颤抖了下,日光在他脸上打出了一抹阴影,他半笑着抬头,面上俊朗又温和,但嘴里吐出的话却十分冰冷:“我不是说了吗?生意上的事,我不插手。”
太气人了,沈明珰深吸一口气,反而找回了理智。她沉默片刻,语气平淡又极为认真的问道:“您和知府是一条船吗?”
临终前,父亲劝告过她。这贵人碍于亲戚情面,会插手帮助,但此人又恪守底线,沈家若是越了规矩,就会与他反目成仇。她自诩没有做过什么越规矩的事,临江城知府带头收受贿赂又是众人皆知,没有哪个商户逃得过去。
若因为这种事翻脸不认人,只能说明他和知府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陈熠摇了摇头:“我与知府素不相干,更知他有问题。沈姑娘大可放心,各种缘由不便多说。沈家最致命的把柄是和前朝有关。”
“可……”心里最隐约的坏事成真,沈明珰皱眉想要解释。她并不知道这中间出了什么事情,一时又不知如何辩解的清楚。
陈熠见沈明珰蹙着眉苦恼的模样,轻笑了声:“我知沈叔没告诉你,本来打算和你细说,但眼下挑明对你而言毫无益处。”
他语气严肃:“这几日我思来想去,有关前朝的事情只能都由我来解决。但此事事关紧要,风险极大,你需得听我安排。”
沈明珰缄口不言,喝了杯茶压惊。这人既不让她多问,又把事情搞得更乱。她是在没法信任。犹豫片刻,她无奈点头应承下来:“既然如此,我便依您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