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大。”
卫未明又和老娘打招呼,发现老人挺出神的。
“阿婆?阿婆?快烤焦了。”卫未明提醒。
“啊、啊,你吃焦的吗?”老娘理都没理她,自顾自地问那个漂亮姐姐。
“你的好了。”
卫未明接过,皱眉,“老板,豆腐是不是少了?”
“哪有?都一样都一样。”
“你就是少了,”卫未明生气了,“我说的是两块钱豆腐,两块钱土豆,有四块豆腐,土豆也少了。”
好友满脸通红,特别看不得卫未名为五毛钱大吵大闹,拉她,“这里人多……就五毛钱,别缠着别人,他都多大岁数了,我们体谅老人。”
摊主睁眼说瞎话:“不是,小姑娘家家的,冤枉谁啊,谁看见什么啦你朋友都这样说了!”
卫未明脸都气红了,“你倚老卖老!是你自己不诚信经营!”
“我看见了。”
卿丝幕淡淡插嘴,“你牌子上是五角一个,明明要装四块,只装了两块,还胡搅蛮缠。”
摊主不情不愿给卫未明加了豆腐。
好友觉得丢人,说了句先走了,留下她一个人。
“啊,好讨厌,就是要因为豆腐贵一点嘛,我以后再也不来了!”
卫未明说完,一点没不好意思,凑到请私募旁边自我介绍,“我是边中高一的,我叫卫未明,卫士的卫,未来的卫,明天的明,谢谢姐姐刚刚帮我对抗无良老板~”
“不谢,我叫卿丝幕,爱卿的卿,丝绸的绸,帷幕的幕。”
“啊姐姐你不要笑,你笑得我都要脸红啦!”
卫未明意识到对方套了自己自我介绍的格式,脸红彤彤的。
卫未明目送卿丝幕回去,没怎么动夜宵,坐在公交站台等她哥。
卫然踩着洗得褪色的运动鞋,薛城月悠闲地晃过来。
“哥!这里这里!”
卫未明小钢炮一样冲过去,把夜宵往卫然手里一塞,卫然自然接过她的包。
“剩这么多?”
“不是,我买了两碗,还吃了你的,给我的夜宵钱都花光啦啦啦~”
“吃这么多,过两天又说要减肥,开始疯狂节食……”
“啊啊啊对身体不好,容易得胃病,不听不听,你不要诅咒我。”
三人一起走回家。
路上卫未明和她哥吐槽老板倚老卖老,卫然叫她不要太为难别个老人家,人人都不容易。
“那我们还不容易呢!你打工不容易,我们学习不容易,爸也——”
卫然咬牙,脸色瞬间臭下来。
卫未明抽了口气,捂住嘴,“哥……我不是,故意提他的。”
薛城月息屏,手搭上卫然的肩膀,“再不吃就凉了,你不吃我帮你吃。”
“滚,”卫然推开他,勉强笑道,“我妹给我留的,凭什么给你。”
卫未明心有余悸,她不懂卫然为什么对爸爸意见这么大。
爸爸生活很难,但定期会转账,会和她打电话,可卫然从来没动过那笔钱。
她嘴巴闲不下来,试图活跃气氛,又分享今天的趣事,说到一个姐姐给她解围:“我爱美人,美人爱我!”
卫然突然插嘴,薛城月拦都拦不住。
“你不要太跳脱了,天天什么事都拿来说,我不明白有什么好说的?”
“高一下学期的内容本来就重要,你还一个劲抱怨数学难。你要是用心学,根本不会记得这些事,心放在那里都不知道。还有,不准谈恋爱,男的都是贱人。”
这话一下把其余两个都得罪了,还把自己也骂了进去。
“你能不能!”卫未明吼道,“不要每次都这样——我也不明白,在我和你分享我的生活的时候,突然骂我!每次都这样说我打压我!”
卫未明质问,转身抬手,猛地打翻卫然手里的纸碗。
土豆咕噜噜滚进黑暗里,汤汁洒到草地上,慢慢渗进土壤。
夜幕沉沉地压住每个人的肩膀。
无论是扇动翅膀的黑天鹅,还是横冲直撞的灰犀牛,背后都是一次次小矛盾的积累,最终导致岩浆喷涌式的爆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