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向来胆大,其他姑娘怕的虫子,宋曼云她一概不怕,甚至觉得很是有趣。
再看了一眼正闭眼晒太阳的姜池,宋曼云悄悄靠近毛毛虫,用帕子包起来,再慢慢靠近姜池,轻轻地把毛毛虫拿到姜池的肩膀上方。
然后松开手,任由毛毛虫掉落在姜池身上。
姜池当然感觉到了她的小动作,她也想看看宋曼云有什么花招。
睁开眼睛,姜池顿时觉得自己高估了她,还以为宋曼云会悄悄下个毒什么的,结果只是一个没有攻击力的毛毛虫。
姜池没有管肩上的毛毛虫,反而快速出手,抢过宋曼云的帕子,把毛毛虫捏了起来。
看着捏着毛毛虫走进自己的姜池,宋曼云毫不畏惧,一脸的得意的看着姜池,反正姜池吓不到自己,顿时有恃无恐起来。
姜池看着宋曼云的无知的模样,邪魅一笑,抬起捏着毛毛虫的手,快速把毛毛虫放在宋曼云的肩上,然后慢慢碾碎,毛毛虫的肉汁和血液,顿时侵染了宋曼云的衣服。
“啊——”
宋曼云近距离观看到了毛毛虫的死亡,觉得恶心不已,推开姜池的手,弯下腰哇哇地呕吐起来。
里面的人听见了动静,都看向外面,江景瑜走出来,看着两人。
只见宋曼云肩膀上有什么污渍,而姜池正拿着帕子站在一旁,无辜地看向宋曼云的方向。
好半晌,宋曼云终于止住了呕吐。
再抬头,宋曼云的小脸煞白,双眼通红,眼泪不断,哭求着江景瑜:“江世子,姜池她把虫子摁死在了我的衣服上,呕——”
说着,好像又想起来刚刚毛毛虫的肉汁和血液掺和在一起,血肉模糊地渗透自己衣服的场景,又忍不住干呕起来。
江景瑜看向姜池,还没有询问,姜池举起自己的两只小手,双眼无辜又明亮:
“夫子,我没有,我是看见一个毛毛虫掉在了她肩上,然后想给她拿下来,谁知道,我劲儿太大了,直接不小心捏碎了。”
听到了姜池的无耻之言,宋曼云觉得自己输在了姜池的厚脸皮上,脸颊气得通红,哆哆嗦嗦地指着姜池,愣是说不出来话。
姜池则是在江景瑜看不见的地方,对着宋曼云挑衅地扬眉,小样儿,你不怕虫,我不信你还不会恶心!
“既然如此,宋小姐赶快去换衣服吧,不然一会儿,虫子的血液怕是要完全渗进衣服里面了。”
听到江景瑜的话,宋曼云只觉得头晕眼花,只能强撑着自己的身体,强迫自己不去看肩膀上的东西,祈求地对着江景瑜说:
“可以让李表姐带我去吗?”
江景瑜点点头,而屋内的众人,早已经看向了外面的三人。
在宋曼云刚说完的时候,李洺心就起身朝着宋曼云走来。
姜池再次靠在墙上,看着李洺心和宋曼云两人,余光则是一直注视着江景瑜,眼神平静无波,任谁也看不出半丝情绪。
李洺心将自己的帕子盖在宋曼云的肩膀处,扶着软脚虾宋曼云,慢慢的往外面走去。
路过姜池的时候,李洺心还对着姜池点了点头,打了个招呼。
姜池无事般摸摸自己的耳垂,没有去回应李洺心,姜池现在只知道李洺心是宋曼云的表姐。
宋曼云又无缘无故一直针对自己,俗话说得好,敌人的朋友就是敌人,姜池自然不会和敌人打招呼。
李洺心两人走后,江景瑜盯着姜池,声音无奈:“这下,可有满意?”
“哼,还行吧。”
姜池依旧靠在墙上,声色缓慢懒散,真相又不难看出来,江景瑜一眼就知道很正常,姜池也不打算继续编谎言,太累。
“既然已经满意了,就不要再用这种手段了,她们都是没见过血腥的小姑娘,和姜二小姐还是不能比的。”
听到江景瑜慢慢的警告语气,姜池气乐了,嘲讽地看着江景瑜道:
“呵,是啊,当然不一样,我是谁啊,上过战场的将军,所以我就活该被这群弱女子欺负,打不还手骂不还口!”
江景瑜被姜池毫不客气的语气噎住了,随即立马解释: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你可以换一个方式反击,虽然她们有时候会过分,但是,你的手段对于她们来说,太过惊恐了。”
“是是是,我残忍暴戾,我手段狠辣,我是杀人了还是放火了?你又凭什么说我?”
姜池只觉得火冒三丈,都要把自己的头烧着了,这个江景瑜真的是太搞笑了,自己反击,和他有什么关系,他在这说三道四地。
“哦,我知道了,因为宋曼云是李小姐的表妹,你怕我牵扯到李小姐?江景瑜,你大可放心,我这人,只认当事人,不会牵连无辜人的,你也大可不必这般担心。”
姜池讥诮地说着,看着江景瑜的眼光冷然而嘲笑。
江景瑜深吸一口气:“不是,我的意思是...”
姜池才不想管他什么意思,嘲讽完转身就走,身影快速穿梭在走道上,不一会儿就消失不见了。
看着姜池气呼呼的背影,江景瑜觉得有点怀疑自己,谦让女子,这不是君子行为吗?
他的父母,虽然不怎么在意他的生活,基本都是让侍从打理,但是他记得,母亲唯一一次凶他,就是因为他很小的时候,和清雅郡主抢母亲的一盆花。
那盆兰花是母亲的最爱,清雅郡主当时看见了,吵着闹着要带走,江景瑜那时候也才五岁左右,自然是不想别人拿走自己母亲的爱物。
于是,小小的江景瑜和小小的清雅郡主,两人吵了起来,最后,甚至两人还打了起来。
那一天,江景瑜第一次挨打,也是人生中唯一一次挨打。
江景瑜现在依旧记忆深刻,母亲一边打他一边说:“你是男子,怎么能和小姑娘抢东西,启蒙夫子教你的东西,你都没记住是不是?”
“什么是端方君子?什么是世家矜贵的少爷公子?是宽容,是大度,是沉稳内敛!你今日,都在做些什么?欺负女子,看来,你是需要好好教导了。”
那天过后,江景瑜的夫子越来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