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作只在一瞬直接,双手快成残影。
她的手指紧扣扳机,凌厉的目光盯着不速之客的身影,只待对方一有动作便就地正法。
一呼一吸之间,独属于Omega的不浓不腻,凛冽又带着微甜的红酒味信息素在空中氤氲飘散开来。
沈泯山眯了眯眼。
眼前人一件灰色运动开衫内搭黑色背心,肤呈麦色颔线流畅,肩宽背阔比例优渥。
待他缓缓转过头来,只见那浓眉露锋鸦睫蜷曲,清透琥珀虹膜好似掺了几抹金光镶入人多情的桃花眼。薄绯在他眼角晕开,汗水衔颈根喉结滑至锁骨。
认出来者是那个叫文森特的人,沈泯山枪口未动,人稍稍往床头靠了靠。
文森特躲过砸来的玻璃杯任它在耳旁发出巨响炸得粉碎,脱力般靠墙坐在地上,无暇顾及眼前的危险,喉间发出隐忍的闷哼,颤抖着将手中刚刚偷来的抑制剂注进痉挛跳动的腺体。
半晌,鼻尖吸入的浓香逐渐变淡,沈泯山的太阳穴不再跳得厉害,漆黑的眸子克制地看着对方仰头喘息,信息素的适配度之高让她身体本能地有些躁郁。
她耳朵微动,不紧不慢地移开视线看向门的方向。
“...这事你问我也没用啊陈老板。”五秒之后,门外医生的声音渐强。
男孩身形一震,拖着疲惫的身子扑向大门,骨节分明的手搭上门把下扳,锁芯“咔嚓”一声锁紧。
他不安的桃花眼朝沈泯山看来,里面饱含了各种情绪,桀骜不驯但又带着些许乞求,隐忍的绝望与暴戾、不甘交织。
沈泯山是读不懂这么复杂而浓烈的情绪的,但她没来由地清了清嗓子。
“小姐?”陈渡敲了敲门。
“我醒了。”她歪头看着面前身体紧绷的男孩,对方显然没有认出她来——她脸上的面具还在。
她没笑,但轻而低哑嗓音却好像带着笑意:“让我自己待会儿。”
“是。”陈渡没有多说,只是低头看了眼门锁,勾勾手指叫医生去调监控,自己则站在十米开外的拐角处。
“谢谢。”文森特看了一眼沈泯山的枪口,又把门锁缓缓转开,艰涩地道了声谢。
“你出不去。”沈泯山的感知收回,给手炮扣好保险又放回原处,淡声道:“有人在外面守着,还调了监控。”
文森特倏忽抬头看着她,咽了口唾沫,神情警惕而犹豫:“...你需要我做什么。”
他了然对方说这句话是肯帮忙的意思,但冷漠的态度又很难叫让他相信对方没有别的目的。
沈泯山静静地拿了一只新的玻璃杯给自己倒水。
“你的真名是什么?”
她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心里知道他在想什么。同时,她只一眼就知道对方为何闯入。
糜色负三层是□□赛的地方,但擂台上只会存在Alpha和Beta,所有糜色Omega一被买下都会送到三楼,做什么不言而喻。
有关Omega的联邦保护法明令禁止Omega的贩卖,但荒蛮州是联邦的灰色地带,而燎荒星则是荒蛮州的黑色地带。
在这个地界上,Omega和无能就是弱势群体的代名词。
文森特作为一个Omega,要逃过接客的命运,只能将自己伪装成一个Alpha。
看样子是好巧不巧遇上发情期,找不到人或者压根不想找人临时标记,来医疗室偷抑制剂了。
蠢得,不知道怎么偷到这件屋子里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