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
赵腾哦了一声,看向项羽:“你可有话要说?”
项羽有点茫然的看向项超:不是说已经打点好了吗?
项超在人群中使劲咳嗽了一声。
立刻有刘季的乡亲站出来,大着胆子说道:“这个年老的刘季,似乎是从外地搬来的。至于他原来叫什么,小人就不清楚了。”
刘季瞪大了眼睛:“我是外地搬来的,你这不是胡说八道吗?”
结果另一个乡亲站出来,同样说:“我好像也记得,他确实是从外地搬来的。”
又有人说:“没错,但是刘季绝口不提以前的事,好像在掩饰什么。”
最后有人说:“刘季搬来的时候,一穷二白,但是又游手好闲。不知怎的,忽然发了大财。这其中的缘由,我们也闹不明白了。”
这些人作证的时候,总是加一些“大概”、“好像”、“可能”之类的修饰语。
他们是给自己留了一条后路,将来万一追查他们作伪证,他们可以说:我说了是好像嘛,我自己也记不清楚了。
这是底层黔首的小伎俩。
但是朝廷会不会认可他们这种小算计,那就两说了。
总之,现在他们个个都在暗示。
刘季是后来搬来的,刘季可能在外面为非作歹了。这家伙的户籍应该是有问题。
刘季差点气死。
不过这些乡亲还算知趣,没有把刘季带着人打家劫舍的事情说出来。
毕竟……乡亲们也分过赃物,如果供出这件事来,他们也跑不了。
现在乡亲们的算盘打得很清楚,他们收了项超的钱,只要给刘季安排一个冒认户籍的罪名就可以了。其他的……就不要提了。
刘季恶狠狠的盯着他们,心想:大不了老子两败俱伤,万一真的给我定了罪,我要把你们也拖下水。
那些乡亲们被刘季的目光看的都有点害怕,纷纷向后缩了缩。
最后刘季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激动的心情,然后指着刘翁说:“这是我老父,他能证明我的身份。”
“我老父自幼长在沛县丰邑中阳里,相识者不少,绝对不会弄虚作假。”
赵腾看向刘翁:“你怎么说?”
其实这时候,赵腾已经觉得这件事有点意思了。
这些证人,纷纷翻供,所有的不利证据都指向了刘季。
这背后,一定有一双手在操纵一切啊。
赵腾频频看向李水,他感觉这些事都是李水干的。
但是李水一直表现的很好奇的样子,看的津津有味,好像绝不知情。
最后赵腾分析了一下,认为李水是在装糊涂。
嗯,槐谷子这家伙演技挺高超。不知道的,还真以为他与此事无关。
刘翁听到赵腾叫到自己,于是颤颤巍巍的站了出来。
他幽幽的叹了口气,说道:“关于我家季儿的事,说来话长啊。”
赵腾淡淡的说道:“你说来听听,本官不忙。”
刘翁应了一声,说道:“小人确实有个儿子,叫做刘季。只是在多年以前,刘季就已经走丢了。”
刘季:这老头在说什么屁话?我何时走丢了?
项羽:父亲果然打点好了一切啊。
赵腾:槐谷子,真是厉害啊。居然连刘季的父亲都收买了?俗话说,虎毒不食子,他到底怎么做到的?
刘翁还在那絮絮叨叨的说着:“小人记得,那是个阴雨天,乌云密布,电闪雷鸣。”
“忽然间,一阵狂风吹起,从天上落下来一个庞然大物,像是大蛇一般,将我家季儿卷走了。”
围观的人都听得极为认真,倒也没人认为这是瞎话。
毕竟这个年代,这样神神鬼鬼的传说太多了。老百姓时不时就听上一段,时间长了,也就信以为真了。
甚至还有人好奇的问道:“既然刘季从小便走丢了,那现在的刘季是谁?”
刘翁叹了口气:“我家刘季走丢之后,我是日思夜想,四处寻找,但是始终没有找到。”
“十多年过去了,我以为他已经死了,但是没想到,有一天,有个汉子到了我家,自称他就是刘季。”
“我以为找到了自己的孩子,这心里面的激动,可想而知。”
“但是时间长了,我发现这个刘季,有些奇怪。他和我不太相像。”
“我一辈子老老实实,从来不敢做为非作歹的事。但是刘季却游手好闲,不务正业。”
“后来我又觉得,他的年纪似乎对不上号。我渐渐的开始怀疑,这是不是真的我家孩儿。”
“后来有一日,我忍不住去问刘季,我说,你当真是我刘翁的儿子吗?”
“没想到刘季只是模棱两可的说,你少一个儿子,我来给你养老送终,有何不好?”
“我听了之后,觉得这话也颇有道理。也就没有再追究此事。”
周围的听众都恍然大悟,说道:“看来这刘季果然是假的。”
而沛县的那些老乡亲们,趁机煽风点火,添油加醋。
有的人说道:“是了,刘季早些年确实游手好闲,乃是村中一霸。”
有的人说:“我亲耳听到,他骂刘翁老不死的。”
还有人说:“不错,刘季对刘翁,毫无尊敬之心。起初的时候,我们以为此人只是不孝,现在看来,原来是别有隐情啊。”
刘季气的差点晕过去:这老东西,昏了头了吗?
但是他不敢发作,如果对刘翁恶语相向,那不是坐实了自己是冒名顶替的吗?
谁知道更绝的还在后面,刘翁从身上拿出来了一块石头。
这石头是半圆形的。
刘翁说道:“刘季小时候,我曾经带他去过沛县。那时候他看到了达官贵人身上带着的玉璧,羡慕的了不得。”
“我家境贫寒,买不起玉璧,就找了这样一块石头,打磨成了玉璧的样子,用来哄刘季。”
“只是刘季在玩耍的时候,不小心将石头摔成了两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