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事情已经尘埃落定,在场的诸多宗室、勋贵们也没有在英国公府停留太久,而是纷纷告辞离去。
“大人,您可不能见死不救啊,眼下那些锦衣卫和东厂的人,正在刑部内不由分说地大肆牵连,再这么下去,大家就全完了!”
“可万万不能舍本逐末啊!”
一旁的成国公朱希忠听闻张溶此话,脸上顿时浮现出疑惑之色,转而询问道。
“哼,我锦衣卫行事,何必要向你东厂的人解释?”
“这群该死的东厂番子!”
朱希忠的话音刚落,一旁的定国公徐延德也紧跟着表明了自己的想法。
嘉靖闻言,只是微不可查地应了一声,旋即,吕芳径直来到嘉靖的身旁站定,犹如一尊雕塑。
张溶在听完那几名奴仆的禀报后,脸上满是欣慰之色,在扫视一圈后,沉声吩咐道。
张溶听闻嘉靖此话,在脑海中组织好语言后,方才小心翼翼地开口道。
那名下属的话还没说完,便被张润德冷冷打断了。
张润德听闻那名下属此话,顿时满脸黑线:“蠢货,那可是锦衣卫和东厂啊,严阁老在他们面前什么也不是,更别提我这个小小的刑部侍郎了!”
话虽如此,但张润德还是决定,为刑部的同僚们站出来一次。
“哼,今天我倒要看看,谁敢从我们锦衣卫手中抢人!”
张溶说完,便打算跪伏于地,谁知,却被嘉靖拦住了。
二人在进入乾清宫后,只见吕芳将目光转向,此刻正坐于龙椅之上的嘉靖,俯下身体,恭敬禀报道。
“您是严阁老他们的人,锦衣卫和东厂会给您一分薄面的!”
迎着朱希忠那分外疑惑的目光,张溶在脑海中组织好语言后,旋即面向众人,将自己内心的想法尽皆说出。
话音落下,只听‘吱呀’一声,房间的门被推开,只见一名官员匆忙跑了进来,脸上满是恐惧不安的神色。
但实际上,是那些官员们想要借此机会,使陛下推迟即将在贡院举行的,专门针对于宗室、勋贵们的考试。
“大人,咱们接下来该怎么办啊!”
张润德想到这里,不由得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在这之后,只见张润德看向那名下属,沉声吩咐道。
那名下属闻言,不敢有丝毫怠慢,只得将自己知道的消息,和盘托出。
“到底出什么事了,锦衣卫和东厂的人,怎么会在刑部抓人?”
张溶见此情形,当即向嘉靖拱了拱手,表明了自己的谢意。
反正锦衣卫这次行动,已经算是收获颇丰,再怎么也能够向上面交差。
“什么!”
嘉靖在听完张溶的叙述后,脸上浮现出和煦的笑容,只见其看向张溶,不紧不慢地出言安慰道。
紫禁城,乾清宫外。
张溶听闻吕芳此话,猛地回过神来,向吕芳略微颔首,表明了自己的谢意。
“哼,我看呐,这分明是那些官员们,在背后耍的小手段,他们打心眼里,不希望看到我们这些宗室、勋贵,重新受到陛下的重用!”
张润德如此感慨了一句,旋即继续整理着手上那些积压下来的案件卷宗。
哪怕只是让宗室、勋贵子弟从最基层做起,至少也算是给了他们磨砺自身的机会!
毕竟,大明宗室、勋贵的数量那么多,再怎么也能够出几个有用之才,到那时,宗室、勋贵们才有机会,逐步在朝中恢复自己的影响力。
嘉靖听闻张溶此话,在上下打量了张溶一番后,脸上满是欣慰之色,旋即开口道。
在那名下属的带领下,张润德走出房间,径直向着刑部大堂走去。
“嗯,带本官过去吧!”
“但这仍旧是杯水车薪,毕竟朝中那么多官员,陛下总不可能把他们全部抓进大牢吧?”
君子之泽,五世而斩,说的便是这个道理。
“是啊,毕竟陛下此举也是为了咱们,咱们可不能干看着!”
“这群该死的虫豸,这要是放在太祖年间,他们有一个算一个,全都得拉去剥皮充草!”
“哼,这都是你们自找的!”
张溶的这番话,很快便赢得了现场其他宗室、勋贵们的认同。
嘉靖的话音刚落,很快便有太监上前,为英国公张溶搬来了一把座椅,并在上面铺上了软垫。
不仅如此,欧阳一敬这个刑科给事中,虽然只有七品,但权力极大,掌侍从、规谏、补阙、拾遗、稽查六部百司之事,就连刑部尚书,都得暂避锋芒,丝毫不敢得罪了他!
“陛下,英国公到了!”
“嗯。”
“大……大人,不好了,外面突然来了好多锦衣卫以及东厂的人,眼下,他们正照着名单,在刑部内到处抓人呢!”
“嗯,劳烦吕公公了!”
多年以来的为官经验告诉他,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况且,这是一个十分敏感的话题。
紫禁城,刑部。
张润德刚来到刑部大堂附近,便看见了这样一副画面,只见一位鼻青脸肿。浑身带伤的刑部官员,正在地上不住地磕头:“大人,您说的幕后主使,下官根本不知道啊!”
张溶的话音刚落,一旁的成国公朱希忠便站了出来,愤愤不平地说道。
“你自己惹出来的事,拍拍屁股走了,到头来,还是得让咱们来替你承受!”
在这之后,那名刑部官员,便如同一条死狗一般,被拖了下去。
“大家应该都知道,眼下在朝中传得沸沸扬扬的那件事了吧?”
张润德在将心中的怒火发泄地差不多以后,也很快冷静下来。
旁边那位长官模样的锦衣卫,似乎对他的这个说法并不信服,转而向一旁的下属吩咐道。
……
在这之后,英国公张溶,便在吕芳的引领之下,迈步踏上了乾清宫的阶梯。
从表面上来看,整件事情是由于贡院那边发生命案,负责驱邪的道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