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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原本石块墓碑的地方只剩下一层凹凸不平的石块,有一双白骨手还露了出来。
穆裳∶“……对不起。”
林幼∶“你也不用道歉……”
穆裳走到白骨手的面前跪了下来,磕了个头∶“对不起!老先生!我不是故意把您从墓里吹出来的!”
林幼∶“……”
那你还是道个歉吧。
告别多年后的这天,穆裳终于得以把她这位不是亲人却胜似亲人的“父亲”亲手埋葬,埋在了实验舱里有土的地方。
林幼有问她为什么不把老特警的尸体带出去埋。
“我知道他已经死了,林幼,我只想最后见他一面。为他扫墓,为他埋葬,告诉我没有辜负他当初给我的那根药水,我有好好活着,也有把他说的话听进去。”
穆裳的手上拽着一枚金灿灿的徽章,那是在老特警的尸骨上发现的。
“他只是和我爸一样,提前去见他的家人和朋友了……我妈也是,他们都已经死了,死了就是死了,死者,不能复生。”
她将徽章攥进手心,无法用作攻击用途的徽章代替了能够射击的枪继续陪在她身边,这种陪伴比枪更深、更强烈。
“永不怀念死者,林幼,我答应过你,便会做到。”
她不再需要射击的枪,因为她能够操纵比枪威力更大的风了。
她也能够坦然面对那些过去的悲伤、痛苦和迷惘,因为她成长了,真正理解“永不怀念死者”这六个字了。
风不再是无向风亦或追赶着某人的风。
风变为了真正的自由风。
吹来之路仍有,仍挂念。
吹去之路不再绊脚,不会被绊倒。
自由之风已吹开沙石,赫然显出一条宽敞大道——
道的这边,是已放下苦楚纠结的现在。
道的那边,是正在奋力追觅浮世一隅的,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