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哑巴、我不是那个村的人!”少年眼冒金星,狗一样跌倒在地上,摔了一脸灰,下巴还磕到了一双绛紫色的绣鞋。
他缓缓抬头,看见了一个精致的女人弯着腰。
那张戴着蝴蝶面具的美丽的脸,就这么贴在他的脸上,吐气如兰:“你是残村的人?”
少年愣住了。
下一秒就被暴击!!!
崩!!!
他被林经年抓起脑袋砸在了树上!鲜血顿时淋满了整个脑袋!额头破裂!
“想断心还是断脖??”林经年的眼中燃气狂热的火焰:“还是说你回答不了了,我来决定??”
她的声音中沾了点疯魔的笑意,魔煞的杀念在她的脑中一瞬间炸开,便如火苗飘进油地里,燃起的同时炸裂。
杀!
杀!!
杀!!!
她的脑子里好像有这样这么喊,在叫她杀,不停的杀,杀尽天下苍生,杀至她身体的最后一滴血都流干。
不管这些人之前错没错!在此刻他们都错了!错就错在出现在她面前!唤醒了她的杀欲!!
魔煞之道便是——以死治世、以人根为本、遵循人心之所念——人心、恶!!
故世中人皆可杀!!!皆该杀!!!
“魔魔魔魔魔煞大人!!!”她的身后传来呼喊声:“手下留情啊魔煞大人!!!您、您看清楚他四肢健全啊!!!”
这是全村的人在嚎啕,让她别杀手上这个满脸是血的少年。
全村的人说,这个少年不是残村的?
林经年燃烧的杀念似乎被一秒浇灭,她直接变成面无表情:“可是你们刚刚说,他是残村的人,是残村的哑巴,是个很好的货色,绝不能让他跑了。”
全村的人:“那、那是闹着玩儿的……”
林经年低头看了看手上仅剩低微气息马上就要死的少年,侧头重复了刚刚的五个字:
“闹着,玩儿的?”
“嗯、嗯嗯!!!”
林经年眼神空洞的放下少年,看了看手指上沾染的鲜血,突然将手伸到嘴边,舔舐一下:“呵呵……”
下一秒黑烟出袭!
“闹着玩儿的是吧?!敢玩儿我是吧?!你是什么货色?!敢说出这种话?!敢让我替你出手伤人?!把我当刀子使?!”
她的眼中重新燃起,弑杀的鲜血,这次比上次更盛,燃得更旺!
“年长者不合可杀意为正道!年幼者不合可杀意为除根!男不合可杀意为端貌!女不合可杀意为平观!今天!你们我都要杀!——意为让世人看看时间蜉蝣挑衅厉法魔煞的下场!!!”
捕捉少年的全村的人,便在厉法魔煞林经年的言语下,一刀一刀、一刀一刀的……变为了鱼肉。
切着切着,林经年突然很满意。
她想找个袋子把这些都收集起来。
额头被磕得血肉模糊的少年,在她疯狂切菜的时候清醒了些,但在支起脑袋看到那犹如地狱光景的厮杀时,又被吓晕过去。
索性,这场地狱的狂欢并没有持续很久,很快就结束。
当她准备开溜的时候,她又突然顿住。
……她这是在干什么?
要吃这些肮脏的浮世凡人吗?
不知道为什么,这一瞬间,她打内心抗拒这一行为。
浮世的凡人体外体内都充满了污垢,虽然她也是凡人,但她就是看不起这些凡人。
她才不会吃掉她们。
因为她不屑,她觉得脏,她看不起。
她回头,一眼瞥见树下晕过去的少年,又发现有一点,她也搞错了。
她都还没搞清这少年的真实身份诶,就把这群追捕的人杀了。
所以这个少年究竟是全村人还是残村人?
额,这下真的不知道了呢,能说明少年是哪个村的人,已经被她一刀一刀砍死了……
这下咋整呢?
厉法魔煞的杀人与吃人欲念莫名其妙被平息。
她恢复了理智,杀人的逻辑变回了先前那样,依据仇杀门的宗法:
杀人,没有问题,但需要理由。
嗯……那杀这个少年,就用这个少年刚刚磕了她的脚一下,这个理由可以吗?
会不会有点牵强了?
她举着滴血的刀在少年旁边站了很久。
突然间肚子疼了。
娘的。
肯定是她刚刚吃的那些地里还没腐烂完全的兔子尸体搞的鬼!
早知道她就晚几刻钟挖土了,迷阵马上就破了,她马上就能出去寻真正能吃的食物了……
末了,她肚子疼得厉害,最终还是没有动刀杀掉少年,跑到远处的东山溪边喝水去了。
就当她做件善事吧。
手下留情,放过少年。
她心里这么想着,在溪边笑出声来。
哈哈哈。
好荒谬。
她厉法魔煞竟然也会做善事啊?
真搞笑。
因为肚子实在太疼,今夜,她躲进了山间溪流中吸收天地灵气治疗肚子,没有直接去屠残村。
也给残村村民留了最后一晚安生日子。
也因为在疗伤,所以她并没有听见那白日被她作践得四处溅血的迷阵林里,夜间的吵闹声。
“在这里吧!终于找到了!残村的新货!……他娘的脑袋怎么给磕成这样了!谁他娘干的!知不知道一张好额头能卖多少价钱啊?!”
“快快快,抬回去抬回去!这旁边全他娘的是血一看就有脏东西在!”
少年虚弱的睁开眼,嘴中牵拉出四字:“你们……是谁……”
全村的村民眼前一亮,脸上堆起笑脸,是豺狼的笑:“好好好,还有声带会说话……小公子,我们是来救你的呀~我们带你回我们全是正常人的村落好不好呀?”
饶是虚弱到快死,但少年在听到“全是正常人的村落”时,还是不知哪来的劲,猛的点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