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龙游浅水遭虾戏,虎落平阳被犬欺。要真被废,即便能保住性命,一个圈禁总是跑不掉的。蓉儿啊,我若是连累了你……”
“蓉儿,你说,我真的,能登基吗?”
按规制绣成的礼服,金线密缝,珍珠满缀,沉甸甸的分量,压在肩颈上。可石氏的动作,已经被礼部和内务府给训练出来,起坐行动,就连腰间的环佩,都没发出半点声响。
“不管他们如何,朝臣如何,蓉儿永远,都陪在太子爷身边。”
“爷,您说这话,是拿锥子,扎蓉儿的心。咱们是青梅竹马,打小认识的。蓉儿六岁,在御园里跟爷初见后,眼里就再没有其他男子。”
“汗阿玛只要是学问,什么都喜欢。传教士拿来的仪器,有算数的,有观天象的,除了汗阿玛,就是我这里收着的多。他还喜欢出题,考我们。其实你要好奇这个,问四妹妹才算问着了。她一眼就会这些东西,只学一遍,就能算得又快又准。我们兄弟,谁都比不过。”
她知道,此刻若是拒绝,太子跟她,永远都不是共进退的夫妻。
“额涅若是还在,看见自己有了蓉儿这样的儿媳,不知道该多高兴呢。这戒指,仿佛特意为你预备下的一样。”
“爷,蓉儿会好好学的。爷读过的书,学过的西洋玩意儿,我都学。汗阿玛喜欢什么,我就学什么。他喜欢哪位娘娘,我就去交好。从前毓庆宫因为没有女主人,无法张罗的事情,蓉儿从明天开始,都为爷张罗。”
石氏的指尖,轻抚过赫舍里皇后,最喜爱的戒指。
额涅啊,求你保佑儿媳,保佑太子。
他,值得一个皇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