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蒜自知无路可去,只得躺到了床上,安心等待命运的安排。
不知何时,彭蒜睡了过去。
睡梦中,他又来到了那个熟悉的地方。
这十几年中,他经常做着一些零碎的梦,但梦到的都是同一个地方,随着年龄的增长,梦里的场景也越来越清晰。
梦中一个小女孩对着灶台虔诚的祈祷着。
“食神大人,求求你救救城里的人吧,我把我最爱吃的糖葫芦供奉给你。”说完,把手里的那一串糖葫芦放到了灶台上。
“爹爹生病了,镇上好多人都得了一样的病,求求你救救他们吧。”
忽然,他隐隐约约听到了有人开门的声音,连忙睁开了眼睛。
一个侍女走了进来,把早饭和一套婚服放到了桌子上,又把门给锁了上去。
“姑爷,请您换好衣服,一会儿就要拜堂啦。”侍女从门外喊着。
彭蒜赶紧跑了过来:“小妹妹,你放哥哥出去,哥哥给你买好吃的。”
侍女笑了笑:“姑爷,你还是别想跑了,老爷现在就在大厅等着呢,他生气起来可是很吓人的。”
说完侍女就走了。
“哎,别走啊,哎。”
彭蒜的肚子开始咕咕叫,“哼,死我也要做个饱死鬼。”
于是拿起馒头啃了起来,又夹了几片菜放到嘴里。
“呸”,菜刚吃到嘴里,彭蒜就给吐了出来,连忙倒了杯水喝。
“这李府当真是阔绰,这盐是不用花钱吗,齁死人了。”
彭蒜拿起婚服瞧了瞧,“哇,这婚服真是好看,这刺绣、这布料,都不是凡品。”
彭蒜叹了口气,以前还经常幻想自己的娘子会是什么样子的人,没想到自己今天就要惨死在这将军府里了。
“不行,我不能坐以待毙,娘还在家里等我呢。”
彭蒜在屋里到处翻腾着,想要找到一件能够防身的东西,最后只找到了一把剪子。
“姑爷,姑爷。”管家在门外敲着门。
彭蒜连忙把剪刀藏到了衣服里。
“姑爷,你穿好衣服了吗。”
“哦……穿好了。”
管家打开了门,彭蒜看见门开了,一股脑往外冲,被管家一下子捏住了肩膀,动弹不得。
“啊,好疼。”彭蒜感觉肩膀快被捏碎了。
这管家看着慈眉善目,没想到这么深藏不漏啊。
“姑爷,老爷已经在客厅等着了,请随我来吧。”管家笑着对他说。
彭蒜只好不情愿地跟在他后面走着。
进了大厅,彭蒜远远看到一个身姿挺拔的人站在高堂上,背对着他们。
看着身形和站姿,必是李将军无疑了。
没想到第一次见到偶像是这样的场景。
“老爷,姑爷带到了。”
“好,你下去吧。”
那人转过了身来,彭蒜终于看到了这人的面容,长长的胡须,面容英气。
不愧是久经沙场的人,表情冷若冰霜,看上一眼都让人感觉不寒而栗。
“你就是彭英的儿子?”
“你认识我爹?”
“以前在私塾时,我和你爹是同窗。”
怪不得老爹知道那么多李将军的事,原来他们以前一起读过书啊。
“昨日睡的可还习惯。”
彭蒜尴尬的笑了笑:“呵呵,还好。”
“既然是彭家的人,那我也放心些。以后欢儿就交给你了,要是让他受一点委屈,我可是有很多法子让你比死都难受。”
彭蒜望着他冷酷的脸,咽了口唾沫:“你……你们这么做是违法的。”
“哦?那我问你,招亲榜可是你自愿接的?可有人强迫你?”
“是,但……”
“既然是你自愿揭的,何来违法一说。”
“你!”彭蒜被气的哑口无言。
“你父亲那里我会替你去说的,以后你便住在府中别出去了,好好陪着欢儿。”
彭蒜大惊:“什么?那我以后不能回家了?”
“回家?这里就是你的家,既是入赘我李家,以后你生是李家的人,死是李家的鬼。”
彭蒜感觉又气又好笑,自己只是揭了个招亲榜,没想到跟签了卖身契一样。
彭蒜摘下婚帽,啪的一下扔到了地上,“妈的,这婚谁爱结谁结,老子不结了。”
彭蒜感受到李怀信冷峻的面容上,一闪而过的眼神,那眼神充满了杀意,像是要吃掉他一样。
彭蒜被吓了一跳,意识到刚刚确实冲动了点。
但当想到反正怎样都会死,还不如死的痛快点,于是直接破罐子破摔,破口大骂起来。
“你们杀了我吧,反正我是不会娶你女儿的。”
“自己嫁不出去女儿,想出这种方法,亏你还是个大将军。”
“我要是你女儿,知道他爹用这种下三滥的方法给他绑来个未婚夫,我都觉得臊得慌。”
“…”
彭蒜不停的吐槽着。
李将军冷笑一声,“李忠,让他闭嘴,免得一会儿吓着欢儿。”
“是。”
管家朝彭蒜走了过来。
“你…你想干什么,我可不怕你,我…”
管家一掌击在了彭蒜的后脑勺上,彭蒜晕了过去。
“这个小子,和他爹年轻时候一样难管。”
李怀信示意两个侍从上去架起彭蒜。
“老爷,小姐来了。”
迎面走来了一个蒙着盖头,身形肥硕的新娘,两个侍女正搀扶着他。
“欢儿,你来了。”
新娘子默不作声,李怀信叹了口气。
“王婆,开始吧。”李怀信坐到了高堂上。
“婚仪开始,请新娘新郎。”
新娘被两个侍女搀扶着来到厅堂前。
昏睡的彭蒜也被两个侍卫架到了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