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口大骂。
“你凭什么裁我!?”
“我犯了什么罪,你要罢我的官!”
“王允,你擅权乱国,罪大恶极!”
这些人,明显是做过官的,一桌话里,斯文得体,骂人都很讲究,更不会像普通老百姓扔石头,臭鸡蛋。
刑曹,廷尉府的差役很紧张,暗自防备着。
马车里的王允,漠然着脸,双眸愤恨难当。
等到了廷尉府,钟繇亲自押送,将他安排到了一间最为干净的牢房。
王允对这些毫无在意,坐下后,盯着钟繇道:“老夫问你,陛下可有立下太子的诏书?”
钟繇皱眉,完全想不到,王允到了这种时候,还是不肯放弃。
稍稍沉吟,钟繇道:“王公,自古以来,东宫便是禁忌,朝臣不可妄言废立,事到如今,又是何必。”
王允冷哼一声,道:“东宫乃是国本,此时不立,更待何时?”
钟繇暗自摇头,道:“陛下没有旨意,不过口头示下,不得再言太子一事。”
王允有些出神,旋即噗通一声跪地,疾呼道:“陛下,糊涂啊……”
钟繇见状,没有再管他,离开牢房。
刚走没几步,便有小吏迎过来,低声道:“廷尉,宫里的旨意下了。”
钟繇不意外,道:“你盯紧王公,不能出任何事情。”
小吏连忙应下。
钟繇出了牢房,接了旨意,便又派人通知刑曹,御史台。
计划明天审结此案。
御史台,刑曹的反应同样快,在朝野瞩目之下,三法司没有丝毫耽搁,迅速商议。
原本钟繇等人还担心王允会翻供,但一切顺利的有些超乎意外。
等钟繇等人定案上呈到崇德殿的时候,刘辩正在与皇甫嵩说话。
刘辩笑容满面,舒了口气,道:“医师已经确定,卢卿家应当没事了,可以熬过这个冬天。”
皇甫嵩躬身,心里却是凝重不减,以卢植的身体来说,也就是这一年半年的事情了。
刘辩喝了口茶,道:“卿家先前说,那李儒投靠了董卓?而董卓正在极力拉拢吕布,吕布与丁原日生嫌隙?”
皇甫嵩肃容抬手,道:“是。陛下,丁原的情势不容乐观,孙坚也不听他号令,臣担心徐州会落入董卓之手。”
刘辩却没说话,看向门外,心里嘀咕道:‘这一幕,是越来越像了。’
不知不觉间,仿佛一切又回到了原点。
皇甫嵩见刘辩久久不言,等了一阵子,道:“陛下,是否做些准备?”
刘辩立马回过神,下意识的嗯了一声,道:“怎么说?”
皇甫嵩看着刘辩,道:“大司马府的建议是,派曹操入琅琊郡,给公孙瓒增兵一万入汝南郡,命徐荣继续向南推进,对董卓形报夹之势。”
刘辩这才彻底回过神,仔细推敲一番,摇头道:“青州甫定,曹操不能离开,决不能给青州乱匪降而复叛的机会!”
“至于公孙瓒,哼,他玩的把戏,还骗不过朕!他手里现在至少有两万人马。”
“徐荣不能继续南下了,朕准备,命他与张辽调防。张辽督兖州军事,徐荣调入冀州。”
刘辩看着皇甫嵩,斟酌着说道。
皇甫嵩当即抬手道:“陛下,这不岂是坐看董卓吞下徐州?”
刘辩淡淡一笑,道:“卿家不用担心,区区董卓,能治他的人太多,朕从来没有将他放在眼里。对了,那袁绍不是手下无人吗?大司马府给汉中去信,将刘备手下的关羽,暂调给袁绍。”
“陛下,真的不做安排吗?”皇甫嵩还是不安心的追问道。
董卓一旦吞下徐州,实力大增。
徐州又是兵家必争之地,让董卓得了这个地方,后果不可想象!
刘辩从容一笑,道:“卿家放心好了,董卓的结局是早就注定的,朕都安排好了。”
皇甫嵩一怔,什么叫做都已经安排好了?
这时,潘隐进来,递给刘辩一道奏本,道:“陛下,廷尉府已经审结,定于明日行刑。”
刘辩翻看看了眼便放到一旁,与皇甫嵩道:“朕向来不认为杀人能解决问题,但有时候,确实可以通过杀人解决其他一些问题。比如说,近来朝政比以往顺畅了一倍不止,扯皮的事情好像突然少了一大半,效率书翻倍的提升。”
皇甫嵩躬身,没有说话。
王允的处置,对纷乱不堪的朝局,有了极大的震慑作用。
刘辩也没指望皇甫嵩能说出什么,看向潘隐道:“传话给尚书台,要丞相统领六曹,总好年终总结,并对明年的规划做出安排,尽快上呈。”
“是。”潘隐道。
刘辩又喝了口茶,道:“卿家,大司马府的改革也要加快,尤其是‘军政分离’,要井然有序的推进,不能耽搁,对于一些尚且不具备条件的,暂且不动,有条件的,不得拖延。”
“臣领旨!”皇甫嵩躬身道。
刘辩顿了一会儿,看着皇甫嵩,道:“近来,对于曹操弹劾之声又起了?”
皇甫嵩神情如常,道:“皆是因为夏侯渊而起。”
刘辩嗯了一声,思索着道:“夏侯渊……曹操,大司马府是怎么看的?”
对于营救夏侯渊,曹操采取一种十分‘蛮横’的姿态,给大司马府的信,都是在强调夏侯渊以及他的功绩,丝毫没有认罪的意思。
“臣以为,须恩威并重。”皇甫嵩直视着刘辩说道。
对于做出京观之事的皇甫嵩来说,为了平乱,事态紧急之下,劫掠一些世家的钱粮,并不算什么大事情。关键在于,曹操的态度,显得‘骄纵’了。
皇甫嵩的意思很简单,刘辩之前,对曹操太过‘恩重’,为他挡下了那么多事情,现在立有大功,难免恃宠而骄。
刘辩若有所思的点头,道:“青州刚定,还须至少两到三年才能稳定,朱卿家不够狠厉,很多事情做不来,曹操……”
皇甫嵩自然看得明白,道:“陛下,曹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