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于平凡,活路总是不少的。
以庄云此时的年龄来看,已经到了可以习武的年纪。
“.”
顾担又道:“不过这个故事可是很长的。”
“没关系,我要听!”
几大碗酒下肚,顾担告辞离去。
炁本就不是什么自晦之物,它们存在的本身,就代表着大道至高的权柄之一。
炁乃至宝,便是上古之时,亦是炼气士至高的追求,是大道的有形体现。
“我要跟着爹爹!”
院子里,庄云正缠在顾担身边,要听他讲故事。
必须得想出个自晦的法子,不然连出门都是自找麻烦,总不能真就时时刻刻待在深山老林吧?
他又不是个野人。
“啊?好皇帝可不要死啊!”
所幸在‘为己而活’这一点上还算做的不错,却也不觉得自己可以肆意指画他人的人生,即便那个人是他的孩子。
“仙人?我可不是。”
“圣人?”
而‘情节’本身,更是超出了六岁小家伙的认知。
所以等到庄生的婆娘在门口喊吃饭的时候,顾担才刚刚讲到墨丘创立墨家,要去皇宫觐见‘坏皇帝’的时刻。
饱餐一顿。
恐怕将他所讲过的故事当成了真,毕竟谪仙人都遇到了,抚顶也有了,凭什么不能得道呢?
“有一天啊,老和尚对小和尚说‘从前有座山,山上有座庙’。”
他并无很多父亲那样对子孙后代有很高的掌控欲,相反,甚至显得有些不着调。
顾担蹲下身来,揉了揉他的脑袋。
就算雷霆雨露皆是自然之物,耀目的雷霆也仍能够更吸引人的眼球。
短暂的沉默,顾担端起酒碗,道:“喝酒,喝酒!”
在这偏远闭塞的小山村中,酒水可是相当珍贵的资源。
回到自己的茅草屋之中,顾担做了很多的实验。
“孔兄训我,怕是没道理的。”
庄生很快恢复如初,将直愣愣的盯着顾担的小家伙搂在怀里,说道:“这是孔伯伯,向他问好。”
庄云眼中泛起异彩,惊奇不已,连连点头说道。
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后,顾担率先问道。
不过才摸了两下,庄云便兴奋的跳了起来,高声叫嚷道:“仙人抚顶、仙人抚顶!爹爹,是仙人抚顶啊!我要得道成仙啦!!!”
也难怪小家伙会那般兴奋。
“这个故事你爹爹也知道,你可以问他。”
比如此时那彰显于外的‘道蕴’,简直是生怕别人看不出他的不凡。
虽然这是得道的有形体现之一,但未免过于高调。
庄云变成了苦瓜脸,目光在顾担的身上和庄生,以及自己娘亲身上来回扫了几圈,最后还是撅着小嘴从顾担怀里跳了下去。
庄云倒是一点也不怕生,问好之后,便凑近顾担,仔细盯着他看了两眼,大胆的伸出手,篡住顾担的衣角,随即赶忙松开。
若想再增添一笔,为他人而活,便已不再是‘指点’和‘规划’所能做到的事,而是要看个人的缘法。
而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顾担立刻就锁定了目标。
似是生怕他会就此腾云而去一般。
当将鸡、鸭都收拾好,回到厨房忙碌的时候,婆娘却是将他拉住。
庄生浑不在意。
“你想听什么故事?”
庄云斩钉截铁的说道。
“随他即可,自己过的舒服便成。”
既不为自己的孩子提前规划什么,也不打算干涉此后他的人生。
顾担问道。
所谓仙人,大概也不过如此了吧?
如此想来,庄云还真没有喊错。
婆娘将庄生从厨房中给推了出去。
“哈,不过是给他讲了些玄奇故事,没曾想被他记在了心里。”
大部分人活了大半辈子,只为自己,却仍旧憋屈,甚至苦闷。
毕竟,谁不想被仙人看重,抚顶授道呢?
整个世间,此时怕是再也找不出一位能像此时的顾担那般仙风道骨的人了。
就算不会被‘看杀’,也总是个麻烦。
顿了顿,不待小家伙脸上的失望之色荡漾开来,顾担便接着说道:“不过,我这里有个圣人的故事,你想不想听啊?”
“孔伯伯可以教我修行吗?”
婆娘将鸡鸭从他手中抢过,小声说道。
顾担心念一转,便也已经明白了过来,笑着将不安分的小家伙给抱了起来,说道:“想要得道成仙,靠人抚顶可不行,还要自己努力修行才是。”
他自己便是一个相当随性的人。
在庄生看来,人生于世,绝大部分人其实都只能为自己而活。
庄云挠头,“那是什么?比仙人还厉害吗?”
但自从庄生当上平安村的村长之后,这里的日子倒是过的越发红火起来,都有余力酿酒饮用,甚至村子里还有人开了一家酿酒之地,可以收些粮食来帮人酿酒。
“哦?这都拿不下你?”
“哦?可我看那孩子好奇心极重,怕是不会乐意一直待在这里。”顾担说道。
故事逐渐向前推进。
后来有一天,他突然得了奇怪的风寒,御医们围着宗明帝,急得团团转,却找不到治愈他的办法。”
“比仙人还厉害?!我要听!”
顾担站起身来。
这里毕竟是庄生的家,他也不好妨碍庄生享受自己的天伦之乐。
“仙人啊?”
庄生牵着庄云的手,带着自己的婆娘,回到自家的厨房中,从院子里选个了长得极为肥美的鸡,又抓上只鸭子,干脆利落的开始宰杀。
“该吃饭了。”
有一个宗师父亲在,自身的气血怎么也该好好调整梳理一番,为日后打下根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