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云起涌,壮志满怀,仓皇下肚也仅是一时资粮而已。
“您就是太.冷清了,还一直在一个地方待着,也不出去。老友没有了,也可以结识新朋友嘛!”
然而他才刚刚端起酒盏,院门忽的一声洞开。
却并没有真正回应。
在片刻的沉默之后,顾担终于是开口说道。
而今百年已过。
往好的地方去想,就算真有些许神念波动,他也无法挽救重塑。
像是在等待着什么人。
“平安村是为了避开战乱,才坐落于此。节日这种东西,是因为有需要纪念的东西,或在格外繁忙的日子里,给自己和亲朋一同找几天空闲。平安村既无大变,日子又平安静谧,自然也不太需要这些东西。
鸡同鸭讲,不解风情!
然而话已到此,付素心也只能僵硬的直接问道:“说起来,我也在平安村这里住了挺久的了,顾先生怎么一直都是孤身一人?
便是饮酒作乐,若是无人相伴,未免也显得太过清冷了些。
这何尝不是一条我走了,别人就必须要停下的路。
如今再想找人共饮啊,很晚了。
大宗师,就已是他能助力的极限,甚至还需要对方拥有晋升宗师的资质。
付素心歪着脑袋想了想,好一会儿后才勉强接起话茬,道:“平安村这里好像没什么节日。之前在定国,我父亲还在的时候,每年的八月中旬,一家人都会聚在一起赏月、饮酒、欢庆。大家会在那段时间和亲朋好友一起纵酒狂歌,细数往日的岁月。
可这酒既不香醇,也不浓烈,只有满嘴的苦涩,让人难以下肚。
姿容?
酒壶重新落在了石桌上,发出一声轻响,为寂静的夜里添上一丝声色。
地域的距离算不上什么问题,可时光的距离未免显得过于漫长,漫长到只能回首而无法接近,所有前尘往事都只能越来越远,独留下一片清辉,落在心间。
短暂的沉默。
不然那般迅捷的一次次的亲眼看着故友亲朋一一离去,心中的磨损,又该如何应对呢?
回去又能如何呢?
相逢一场,把酒言欢。
可是没有。
都说世事多艰,仙道的规则又如何不残酷!
付素心:“.”
纵使回到夏朝,也理当是看不到他了。
“后辈?”
刚刚酿出来不久,请他这位平安村的代村长品鉴。
这么多年未曾回过夏朝,顾担如今其实已有空闲,可以回去看一看。
他回过神来。
但愿仙人回归的快一些,让他有机会在真正的修仙盛世中,重新照拂一番后辈,而不是眼睁睁的看着他们一个个老死,无奈叹息。
不见,尚有怀念。
伴随着实力的提升,寿元也会大幅增加。
“.”
凭着禽厘胜那般性子,既然要周游列国,定然要再经历一次次艰苦卓绝的奋斗,到了这个时候,还在不在,真不好说了。
只是饮用新酒之际,难免会让人怀念老酒的醇厚,与那足以让人倾倒的醉意。
“嗯。今天月色不错。”
字仅是喊了一个,便硬生生卡在了喉咙里。
顾担摇头失笑。
顾担倒也不是特别‘高冷’,很有耐心的解答道。
只是这其间的种种盘算、顾虑、思量,无法与外人言说,只能自己承受。
可仍不能再如何去增人寿。
顾担端起酒杯,轻轻饮了一口。
除了后辈之外,他还有一位故人躺在那里,回去看是肯定的,可顾担心中亦是有着无法言说的顾虑。
顾担轻轻点头。
至于后天之炁,虽是对先天之炁的拙劣模仿,却也仅能存一,不容分割。
顾担自己端起了面前那一杯酒盏,自饮亦知其味。
顾担轻轻点了点头,将酒盏放回了桌子上,再没有了初时那抑制不住的欣喜,语气分外平淡道:“随便坐,不过我这儿只有一壶新酒。”
但他始终没有回去。
“哦。”
那双清澈的目光愈发沉静,手指却无意识的在桌面上轻轻敲击。
所以他对于修行之事肯定没那么上心,甚至直接停滞也很有可能。
苍又未成宗师,恐怕已是阴阳两隔。
顾担摇了摇头,没有再说下去。
遑论招朋引伴,把酒话谈?
这里是镇川,不是顾家小院。
“俱往矣。”
极苦。
何不呼朋唤友,来此世外桃源居住一段日子,既可怡情养性,又能把酒话谈,岂不美哉?”
寂兮寥兮,独立不改。
是啊,他有若木傍身。
顾担脸上的欣喜之意犹如冻结,逐渐消弭。
岁月的洪流推着人走,那些昔日搅弄风云的豪杰、圣人、枭雄乃至圣君明主,都已纷纷退场。
是啊,他此时比肩金丹。
这世上既然能多他一个长生者,何苦容不下一位圣贤?
可一旦回去,洞察之后,连期望都难以留存。
但在很多年前的那个深夜,在他为自己翩然起舞之时,有人推开了他的小院大门。
无边的旷野和月色也随之一同闯入心头。
然而这哪里有老酒呢?
新酒便已得之不易,便是饮之寻常,亦算有些滋味可言。
此时回去又能如何呢?
该做的,临走之前他已经全都做了。
她很是纠结了一会儿,有些不知该怎么说。
她只是借此引一下话题而已,不然未免显得过于尴尬。
顾担:“.”
夜色愈浓。
就怕见了,只余永隔。
隔着时光和漫长的距离,再去训斥苍的不着调,已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