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友的文采。”
王妙想轻笑一声道。
美眸异彩纷呈,紧紧地盯着方龙野,作出一副洗耳聆听的姿态。
曲水流觞,羽觞停在谁处,谁就要取杯饮酒,并且吟诗作赋一首。
方龙野环视四下,只见这些女仙一个个停下了交谈,悄悄地打量起他来。
便是那些凡俗书生,也朝他投来目光,似乎要见识一下他这位仙人的文采。
他都能看到有几个,眸中尽是一副跃跃欲试的神色。
显然认为,便是仙人也比不过他们这些专擅文道的书生。
“艹!这是让我借取后世那些传世名篇的节奏啊!”方龙野吐槽起来。
毕竟,他可没有什么才学。
“此地位居洞庭湖,前世描写洞庭湖的名篇,倒是颇为契合。”
方龙野俯身捧起,停在他面前的羽觞玉杯。捧在手中,借把玩之举稍作拖延,心底寻思起来。
“我记得描写洞庭的名篇,莫过于那范仲淹的《岳阳楼记》了。可关键,那里面一半都是用来抒情明志的。”
这得改动多少啊~
同理,那《滕王阁序》还有《兰亭集序》,用典都太多了。对于他而言,想要改动,难度可大了去了。
可惜了!
这曲水流觞又有限制,必须要是一篇完整的诗词歌赋。只吟出只言片语来,只会贻笑大方。
不然,一句“秋水共长天一色,落霞与孤鹜齐飞”,就足以应对了。
方龙野念头转的极快,将一个个想法快速的排除。
有了!
方龙野灵光一闪,想到了借取的目标——
“李白好像有一篇叫作《春夜宴桃李园序》,用典不多,短而好改。而且比我之前想的要应景多了。”
“嗯,改改就用这一篇吧!”
确定下来之后,方龙野的脸上,不由露出一丝笑意。
同时在心底感慨不已:“看来穿越者搞诗词歌赋,还得是李白啊!”
“道友面露笑颜,想是已经有了佳作?”
方龙野脸上刚露出笑容,与他错对而坐的李真多,离得最近,当即看在了眼中,不由笑道。
方龙野急忙收敛笑意,摇头回应道:“尚有了些感悟,不过还不完善。”
众人点头表示理解,诗词歌赋这玩意儿,是要看天赋的。便是有了灵感,也得仔细推敲一番。
又不是李白,“斗酒诗百篇”。一杯酒下肚,就能佳作不断,跟tm尿崩一样。
方龙野回应过后,便把玩着羽觞玉杯,沉吟不言。
脑中思量起来。
“嗯~《春夜宴桃李园序》中,好像也有几处用典,与此时不应景。”
“首先就是‘会桃之芳园,序天伦之乐事。’,还有‘惠连’和‘康乐’。谢惠连和谢灵运,要到几百年后才会出世呢!”
“对了!还有最后一句。”
“‘罚依金谷酒数’,是指石崇在金谷园宴客赋诗的先例,罚酒三斗。同样的道理,如今才是汉武时期,离石崇出世,还有几百年呢!”
艹!方龙野不由爆起粗口。
下次绝对不装这种逼了,头都要大了!
……
绞尽脑汁,改了又改。
终于——
方龙野执起羽觞,将碗中美酒一饮而尽,而后开口吟颂道:
“夫天地者,万物之逆旅也;光阴者,百代之过客也。而浮生若梦,为欢几何?
古人秉烛夜游,良有以也。况阳春召我以烟景,大块假我以文章。会斑竹之茂林,叙辞赋之乐事。
群贤俊秀,皆为长卿;吾人咏歌,独惭庄周。幽赏未已,高谈转清。开琼筵以坐,飞羽觞而醉月。
不有佳咏,何伸雅怀?如诗不成,罚依三斗酒数。”
“好!”
李真多不由抚掌喝彩道:“好一句‘夫天地者,万物之逆旅也;光阴者,百代之过客也。而浮生若梦,为欢几何?’”
“此言可下酒,当浮一大白!”
言罢,她捞起一方酒盏,一口饮尽杯中琼浆玉液。
其他女仙也是一个个沉迷在李太白这篇雄文华章中,无法自拔。
一个个看向方龙野的目光,都柔和了许多,或多或少都带了一些仰慕之情。
那一个个的小眼神,直让方龙野心情爽到飞起。
王妙想这位潇湘掌门,也是不由抚掌大笑道:“今日得小道友此篇,足矣!”
此言一出,直接将在场的那些书生,贬斥到一文不值。
却没有引起任何一个书生的不满,一个个面露痴迷,执杯敲击,叮叮作响。
又唱声和道:“不有佳咏,何伸雅怀?如诗不成,罚依三斗酒数。”
畅饮起杯中美酒,一片痴狂。
甚至有好几个书生饮罢美酒,摇摇晃晃地起身。
朝着方龙野,诚惶诚恐地施礼道:“不才何德何能,可以与司马相公比拟?”
司马相如,字长卿,虽未离世,辞赋之才,却早已为当世所景仰。
方龙野改了太白文中“惠连”、“康乐”的用典,用司马相如来恭维在场的这些书生。
这些书生自是一个个受宠若惊,连道不敢承此赞许。
“萧散流丽,只起首二句,便是天仙化人语。”
“胸中有此旷达,何日不堪?”
“……”
你一句我一句,称赞连连。
方龙野倒是神色不动。又不是自己所作,剽窃自诗仙太白,有什么好得意的。
不受之有愧,都算得上他脸皮厚了。
这等表现,落在一众女仙眼中,便成了虚怀若谷。
对他的印象更佳了。
感受到这些女仙看向自己的目光变化,方龙野心底乐道:“果然女仙大多数,都是文青病~”
这篇李太白的雄文华章,总算没有浪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