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体内,太白西经已经运转到极致,丝丝缕缕的剑气,在经脉中游走,顺着毛孔窍穴走出,肌肤都闪耀着金光。
“杀”
“轰”
许涛轻笑道。
这两人的修为境界,掌控的术法等,都是对等的,毕竟同属仙宗,从小受到栽培指点,并无上下高低。
“嗯哼……”
“这……”
近距离观看,他发觉这位容貌不改,真如边地上传闻的一般,得了长生金丹的道果,不惧岁月。
“剑意凛冽,已有大家风范了。”
常安当然知道缘由了,他是修行太白西经,但还兼修玄黄凝气术,炼出的法力再提了一遍,更有陈生这个三阶炼丹师调制的百寿丹,补益人身本源之气,是以内外圆满,铸就了无瑕根基。
这一次攻伐,他以臂为剑,一拳打出,既是拳势,也是剑势,磅礴巍峨,不可阻碍。
“前辈,俩人中谁能取胜?”
“这小子,比其父风采更甚。”
他知晓常安和陈生的渊源,可追溯三代人,延绵两百五十年。
有人大吼,立即一道道的眸光投射而去,澎山湖上有少年踏水而来,身着白衣,气度清冷,俨然一位少年神祇。
“破!”
“常安,来了!”
“你来了。”
这种战力,在筑基境中,都属强者,有掌一脉道统的资格了。
“你又怎知我的根基是如何打熬而成的。”
少年天资强,仙宗底蕴厚,长剑在手,当真是纵横天下。
“锵”
“真是难缠。”
陈生神色温和,示意许涛坐下,不要拘谨,一点没有架子。
源英要喊一声“来得好”,但因之前被常安一招十九戒律来来回回扰得心烦,有所松懈,骤然遭遇如此凶猛的攻伐,反倒难以一时倾力而击。
他大口咳血,身上气息萎靡下去,虽有再战之力,但旗鼓相当之敌,状态下滑,已是危险了。
他感到憋屈,但大敌当前,不得不去面对,只能勉力聚拢起全身法力,去个拼杀。
随意一碰,水雾和灵气层层堆叠混杂飘出,和远方云霞气状一汇,生出天人下界的惊艳。
谈到这,许涛看了一眼陈生,脸上浮现出了一抹古怪之色,这位对他的命运轨迹,是有极大帮扶的。
这般说,陈生倒是觉得许父说得不差,当年他来澎山湖雁楼,许涛上来就一见如故,隔着几十年再来,还是遇见了许涛,全了随口一句的因果。
“法网恢恢,疏而不漏,你怎么逃脱得了。”
“不瞒前辈,这次你我再相聚,只怕我在族中的地位,会再涨上一大截。”
短暂愕然,他心中对于这一战的把握变得很大,因为他修行的盘灵剑经,先天立意上就强于太白西经。
“锵”
许涛说了一段过往,脸上的笑意怎么都止不住,原以为要靠着父辈的恩泽安然渡过一生了,不想与黑渊大狱典狱长的一面之渊,一下掌了权柄,只能说人生际遇,十分重要。
“我来斩你。”
源英久攻不下,感到挺折磨的,以往对敌,同辈之中近乎横推而过,此次对上常安,真正的遇见了屏障,怎么也跨越不过去。
陈生看了几眼,只觉常思虑复生,有一脉相承的坦荡锐气,唯一不同的是,常安心性更为沉稳,不容易陷入非生即死的局面。
当年如何,现在依旧。
这是今日的正主了,广秀仙宗执法殿的常安,一口剑器凌厉绝伦,杀出了赫赫威名。
“是的,当年族中知晓我和前辈有一段缘法,在父亲的干预下,诸位长老竟是被说服,随后我被定为继承人,风光到了现在。”
“是个人物。”
陈生赞叹许涛的心境,也知对方的成就,其实不小,统御一个大族,一念间也能生杀予夺,掌着权柄。
“太白西经?这是我叱灵仙宗一脉的法门,不知为何让你得到了,但这道传承是有缺憾的,太过犀利了,伤人伤己,而我修行盘灵剑经,凌厉中掺杂着生机,可谓是掌控了生杀平衡,先天上就强了一筹。”
“源英天骄也来了。”
常安情绪就很稳定,小时候黑渊大狱的修行,不仅是在修为上,心境上也得到了磨砺。
他大喊出声,盘灵剑经是强过太白西经的,但彼此争锋,却是感受不到一丝优势。
如常安这种被点拨的人,又有多少呢?是否都成材了呢?
许涛阐述道。
常安不听不闻,手中持剑,正心正意,以一剑横斩而下,堂堂荡荡,透着一股无物不斩的锐利。
常安不知道源英在想什么,但对方眼神中的算计,让他厌恶,觉得这个烦人的家伙,又在心中腹诽不好的东西了。
“这么说,你倒是个福缘的人。”
两人约战的根源,在于源英出言不逊,对陈生不敬,他听了,大发雷霆,横扫了一众叱灵仙宗的同辈,并喊话源英,有种来战。
“我的原因?”
陈生也笑了,这个许涛太有趣了,心思宁静,念头纯粹,再有下次,还和其人相聚。
高手相争,一点微小的差距,就能决定胜负了。
地陆上,突然爆发出了两股气机,赫然是筑基境中期的修为,与天骄同阶,但更为沉稳老辣。
澎山湖上,两道少年的身影纵横厮杀,激得水朵朵,如道莲绽放,水波游走,无有规律,像是有蛟龙在底下游弋。
他高声道。
常安大步杀上,身如狂风,剑锋骇人,想要一举斩杀掉大敌。
“轰”
“看来那位躲藏在暗处时可没少做布置。”
“前辈,都是一群闲人,你知道的,我没太大本事的。”
蓦的,雁楼内外发生了喧哗。
周天发出“撕拉”之声,放眼诸天难以察看玄妙,但看澎山湖之水,却能见一线分割而开,划分两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