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女殿下侵略如火般的容颜。
一边为少主整理的衣衫,老奴的碎碎念忍不住开始了:“殿下啊,今日进宫,若是皇上提及为您选亲,您就好好挑一门,哪怕迎几个夫侍回府也行,这太女府委实太冷清了。”
这种碎碎念,乐瑾知道殿下不会听,反正她也习惯了,每天不念上三五遍不舒服。
“好!”南宫珝歌含笑点头,转身朝门前走去。
直到她跨出了门,那个呆滞的人终于像是反应过来了,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乐瑾热泪盈眶,她的少主终于开窍了,就是嘛,体贴温柔的美男,比那个冷清的劳什子修道有趣多了。
她现在要做什么?收拾出几间屋子做准备?还是让下人开始裁喜服?或者也可以把小少主的衣服一起做了?
老泪纵横的乐瑾,屁颠屁颠地出门,中气十足地开始指挥下人。
而一匹白马在街头飞驰而过,载着烈焰翻飞的裙袂,直入宫中。
金碧辉煌的皇宫,于她而言是那么的熟悉,但与自己无数次走过不一样的是,现在这里面的主人,是她至亲至爱的人。
烈马狂奔,景色飞掠,都太慢了,慢到她一刻也等不得。可是当人在殿前,心却开始忐忑,惴惴不安又惶恐期待。
“是珝儿来了吗?”威严又不失和煦的声音,瞬间湿了她的眼眶。
唯有孑然一身时,方知被牵挂时的满足,世间最可怕之处,并非无钱无权,而是无依无靠。
忍住眼眶的酸胀,她深吸一口气平复着心境,举步进了殿。
母皇倚在榻上休憩,父后在一旁悠然地饮茶。他们是皇家之人,却也是普通的母女,母皇一向不喜欢在大殿中正襟危坐地接见她,而是更像寻常人家般,在房中聊天说话。
当一袭烈火般的红卷入时,帝君和凤后呆滞了。
不能怪他们小题大做,实在是女儿不正常。
帝君忍不住搂住了身边的丈夫:“珝儿她,终于正常了。”
凤后也是一脸的泫然欲泣和欣慰,默默地点头。
所有的孺慕之情,都在母皇父后的相拥而泣里被南宫珝歌挥到了天边,以前的她,有那么惹人怨怼吗?
帝君一把拉过南宫珝歌,“珝儿,是不是有人逼你?母皇给你抓来,凌迟处死!”
骇然中,南宫珝歌飞快摇头:“不……”
帝君一挥手:“是不是有人着书嘲讽你,母皇现在就下令,焚书坑儒。”
南宫珝歌已经说不出话了。
帝君黑了脸:“还是说,街巷里有人传言议论?没事,母皇派出三军铁骑,扫平他们!”
自小,母皇和父后都是极为宠溺她的,宠到了一代英名帝王,可以为她说出焚书坑儒铁骑相向的话。
上辈子不成为一名纨绔女子,简直对不起她这对头脑发热的爹娘啊。
凤后温柔地抚摸着女儿的脸,“珝儿啊,你想要什么,父后的私库都给你,你喜欢红衣是吗,马上给你做一百套,不,两百套。”
帝君也是一脸欣喜:“你戴首饰了,母皇立即吩咐箴工局,调一百斤黄金,给你打造首饰。”
一百斤黄金?果然是母爱如山,压垮她啊。
南宫珝歌堆起了笑容,“那个,女儿想要……男人。”
瞬间,帝君和凤后被点穴般石化了,也不完全石化,至少两人的眼眶中,缓缓流下了泪水。
在二人再度相拥而泣之前,南宫珝歌赶紧打断了二人,“昨日,女儿得仙人指点,找到了如何复兴魔族的方法。”
她隐瞒了下了一切,只将任霓裳的话,当做是仙人指点,以她身上的纹饰为证,挑挑拣拣说出她的那段经历。
帝君一脸恍然大悟加追悔莫及的表情,咬牙切齿:“你的外祖母、曾外祖母、玄外祖母,留下的都是什么幺蛾子遗言,不带这么坑人的。”
很好,这是她一直想骂而不敢骂的话,母皇果然彪悍。
“男人还不简单!”帝君脸上露出一缕深沉笑容,“从即刻起,朕把这‘烈焰’境内三千家官妓坊,青楼,歌舞坊,都赐给你!”
南宫珝歌脑袋里嗡地一声,差点晕过去。
上辈子,母皇一挥手,三千家道观给了她。
这辈子,三千家青楼……
昔年临风仙子,现在是风尘总瓢把子了?
这彪悍的人生,反转的也太霸气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