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这个名字直白地告诉她,他不会让她置身事外的。
原来,十八岁的他,已是这般心性难缠了吗?
“让他进来吧。”南宫珝歌微一思量,就做出了决断。
她比任何人都知道他的手段,今天不见,他有的是方法让自己见,当年朝堂之上,那么多老江湖都被他弄的叫苦不迭,却没人能真正反制他。
她的迟疑,名单上的名字,一旁的洛花莳看的明明白白,手中舀起馄饨,“现在真的还没别人?”
“他会是慕容的丈夫。”南宫珝歌给出了一个笃定的答案。
会是,并非已经是。
但她,会让任何意外减少到最低。
门口,传来了脚步声,洛花莳的目光抬向门前,却一瞬间紧了紧拈着勺子的指尖。
这是人在面对威胁感时本能的反应。
南宫珝歌知道,洛花莳身为花魁,阅人无数。他品鉴男人的眼光,就像“宝源号”里的鉴宝大师,什么是顶级仙品,一眼便明。
他不屑所有青楼里的公子,因为和那些人比,是贬低了洛花莳的殊容绝色,但是凤渊行,是同样出色到能与他比肩抗衡的人。
他甚至没有放过楼下此刻的骚动……
“那是新入阁的公子吗?与花莳公子不遑多让啊。”
“‘多情居’只怕又要再领风骚数年了。”
“我本以为花莳公子的出色,天下无俩,注定是传说。没想到啊没想到……”
“快去打听,那公子的名讳。”
刚才还是死一般的沉寂,现在却是炸锅般的喧闹,可见某人走入阁中的时候,惊艳到让人做不出反应。
所有的动静,都没能逃过南宫珝歌的耳朵,也没有放过门前清润朗然的一声,“凤渊行,见过太女殿下。”
她握着洛花莳拈着汤勺的手,就着他的动作,将那枚已快要凉透了的馄饨咬进了口中,这才优雅含笑转身,“十三皇子不必客气,坐吧。”
门前,凤渊行广袖仙袍,一揖中高雅仪态尽展,浅杏色的衣袍不夺目,不刺眼,却独有着晓风明月般的舒朗。长发披散身后,独有一番气韵。
他写了拜帖,以正式的身份而来,却没有穿所谓的正式男子见贵客时的服制,反而穿了这一袭更显气质的广袖衣袍,这一身看似素雅,却无处不突显着他的精致,难怪洛花莳会有那般反应。
男人对男人,也是能够一眼看穿的。
男人之间的暗战,南宫珝歌无暇去顾及,她只知道,饶是做好了心理准备,她也惊艳于这一刻的凤渊行。
十八岁时,绝艳而明亮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