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要转身离开时,沧君泽瞥见柱子后边有一抹青色的衣角,顿时一阵心慌,蓝惜月一直侧着身子,听见沧君泽过来的脚步声,也没抬眼去看他。
小孟鸟在看到姚婉婉离开的时候就已经飞走了,此时的沧君泽竟像是一个孩子犯了错一样手足无措的站在蓝惜月面前,他不知道蓝惜月是什么时候来的,听到了多少对话,更不知道她知晓自己的心意后会怎么看待他。
他害怕蓝惜月会讨厌自己,所以这么久以来一直都把自己的心意小心藏着不敢告诉她,就怕告诉她以后两人连最基本的师徒关系都不能维持了。
他不敢赌,他怕这后果是他承担不起的。可现在她却什么都知道了。
沧君泽嘴唇动了动,声音带着些微弱的颤抖:“老师,我......”
沧君泽脸色发白,就像是在等待最后宣判的犯人一样在等她的回答,可蓝惜月一直没有说话,甚至都没有正面看他。
蓝惜月的沉默像一把利剑一样刺穿了他的心脏,疼痛难忍,喉咙处像是有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令他感到难以呼吸。
他艰难的开口:“弟子知道了......”
心灰意冷地转过身就要离开,却听见背后传来一小道声音,“君泽......”
他不可置信地转回去,蓝惜月还是没有抬头,但仔细观察,她的脸上出现了一抹红晕,沧君泽失神愣了片刻,明白过来后就不可控制地抱住了蓝惜月。
感受到怀里的人没有拒绝他的意思,他激动地连抱着蓝惜月的手都在微微颤抖,紧张地开口询问道:
“老师,我......我以后可以叫你月儿吗?”
“咳咳。”一道极不和谐的声音响起,蓝惜月赶紧和沧君泽分开羞红地转过身去,沧君泽也一脸尴尬的站在原地。
小孟鸟:“你们两个刚刚是在做什么?”
它说这话时眼睛一直盯着沧君泽看,直把人盯得不好意思。脸上微微一红,开口道:
“没做什么。”
小孟鸟:“撒谎,我明明都看到你们两个抱在一起了,还说没做什么。”
蓝惜月一记眼神朝小孟鸟扫过来,吓得它马上闭嘴。
沧君泽:“我们刚刚确实没做什么,只是我在向月儿表明心意----我心悦于她。”
蓝惜月一听这称呼脸上又是一阵红晕,沧君泽见她没有排斥自己这样叫她心下又是一阵高兴。
看着两人这郎有情妾有意的样子,小孟鸟悲催的觉得只有它受伤的世界达成了。
“表妹,怎么几日不见脸色变这么差?”陆沅柏今日新收了城东的一个店铺,出门时正好路过刺史府就顺便进来拜访一下姚深。
姚婉婉淡淡摇头道:“许是没休息好吧,没什么大碍。”
陆沅柏:“这样啊,正好我这几日得了一罐上好的柏子仁茶,听说安神效果很是不错,回头我叫人送来刺史府。”
姚婉婉一听安神两个字脸上稍微愣了一下,随后又恢复过来开口道:“多谢表哥的好意。”
陆沅柏修长的手指将玉骨扇收拢起来,坐下随手拿起桌案上小桃准备好的茶水,整个动作行云如水,端的是一副风流倜傥的翩翩公子哥模样,他一面饮茶一面随意问道:
“我听说府上的那位贵客不日就要回皇城了?”
姚婉婉半垂了眼,睫毛微颤:“嗯,明日便走了。”
陆沅柏似是不经意地看她一眼,继续道:“这倒是巧了,我这几日也要去皇城查查账,或许可以和他们一块去皇城。”
姚婉婉:“这怕是不能了,我也是最近才知道那位公子是有专人护送的,这路上恐怕不方便带上表哥。”
陆沅柏笑了笑:“还想着和他们一起的话这一路上也算是有个伴了,倒是可惜了。”
姚婉婉想说些安慰的话,正要张口,却见陆沅柏已经起身了,玉骨扇又重新展开,脸上依旧是一副肆意坦然的模样:
“铺子里还有些账要查,我便先走了。”
姚婉婉也起身:“表哥慢走。”
出了刺史府的陆沅柏并没有急着去查账,反而左拐去了城东最热闹的一条街,走了差不多半条街终于看见一个身穿桃红衣裳的女子。
陆沅柏:“乔儿姑娘?”
乔儿正在给小孟鸟买一些坚果留着路上吃,听到有人叫自己名字,转身就看到手执玉骨扇的陆沅柏,微微犹豫道:
“你是......陆公子?”
陆沅柏一双凤眼弯弯笑道:“真没想到乔儿姑娘还记得陆某。”看了眼她手里买的坚果:“乔儿姑娘怎么买这么多的坚果?”
乔儿:“哦,是因为我们明日就要走了,所以我家小姐让我出来买点坚果带在路上。”
陆沅柏:“原来是这样,不过陆某看你手里的坚果品类也太少了点,不如这样,陆某正好有一间铺子开在这附近,也是卖坚果零嘴之类的,乔儿姑娘若是不嫌弃陆某的话,可到陆某的铺子里去看看。”
乔儿心想从江都回皇城至少也要十日,手里买的这些坚果都是给小孟鸟准备的,品类确实少,不如就去陆公子那里看看吧。
乔儿抬头回道:“如此,就有劳陆公子带路了。”
陆沅柏笑道:“好说。”
陆沅柏的铺子确实不远,没多会儿就到了,掌柜的一看居然是当家的亲自来了连忙放下手里的账本就要过来接待,陆沅柏朝他挥了挥手,让他忙手里的事。
乔儿见到这满铺子的各类零嘴坚果,心想这陆老板刚刚倒是谦虚了,这外面的小摊上有的和没有的坚果零嘴在他这儿全都能买着。
陆沅柏招来了一个小伙计,指了指店铺里的零嘴说道:“你把这些全都打包一份送给这位姑娘。”
又对乔儿说道:“乔儿姑娘既然都到陆某的铺子里了,就让陆某好好尽一下地主之谊,千万不要和陆某客气。”
乔儿赶忙拒绝道:“这不行的陆公子,乔儿不能收平白无故收您的东西。”
陆沅柏:“怎么就不行了,这些东西值不了几个钱,况且之前明鸿做的那事儿我可一直记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