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尘远又道:“他一个人要想登上仑者山,想必也要花个两三天时间。”
顿了顿,“眼下还是先解决孟鸟身上的问题吧。”
说着两人视线齐齐看向小孟鸟,小孟鸟一脸懵,指着自己,不确信道:“我?”
蓝惜月表情凝重地重重点头,“没错,就是你。”
小孟鸟呆愣住:“我......我有什么问题需要处理?”黑溜溜的眼珠子在蓝惜月和蓝尘远之间来回转,最后定在蓝尘远身上。
蓝尘远:“说起来这事也怪我疏忽,当初让你陪月儿下山时却忽略了你身为神鸟的身体。”
“孟鸟从幼年跨步到少年时,身体亟需大量灵气供养,因此在这段时间必须要待在仑者山,只有这里才能为你提供足够的灵气让你顺利进阶。”
“中容国灵气稀薄,没有太多的灵气能提供给你,而你又到了进阶的关键时期,所以才会时常感到困倦。”
小孟鸟听得有些懵懵然,直到蓝尘远说完最后一句话它才明白:
“所以说,在中容国我其实是因为没有足够的灵气供我长大,所以才整天都昏昏欲睡的?”
蓝尘远点头,“这几日,你便待在前林里好好修炼,直到成为少年孟鸟,想来七八日后便能进阶。”
“你已经耽搁好些时日了,现在便去前林吧。”
小孟鸟点点头,要飞走时又看了一眼蓝惜月,仰起头高傲地朝她道:
“等本神鸟再次出现在你面前的时候,定会让你眼前一惊,届时你就再也不能取笑我是小胖鸟了。”
说完抖了抖翅膀就转身飞往前林。
蓝惜月站在原地愣了愣,随即冲着已经飞远了的小孟鸟喊道:“我什么时候取笑过你了?”
慢慢扭头看向旁边站着的师父,干笑道:“师父,小孟鸟它开玩笑的,我可从来没取笑过它。”
蓝尘远淡淡瞥了她一眼,眼神中颇有些无奈的意味,他开口问:
“下山后,你的武功可有懈怠?”
蓝惜月连忙摆手,“没有,没有,下山后除了教君泽武功剑法,我自己也时常练习,断没有荒废武功。”
蓝尘远看着她,语重心长道:“从我将你带上仑者山之日起,你便再没有下过山,这次是你第一次长时间与山外之人相处,人间繁华迷眼,为师不怕你入红尘,只是怕你陷入红尘最后被红尘困住,失了自我,从而忘记你是谁。”
蓝惜月眼神坚定地看着蓝尘远,道:“师父您放心,弟子绝不会入了红尘便迷失自我,也不会忘记自己是仑者山上的人。”
蓝尘远欣慰地点头道:“为师亦希望你能记住今日所说的话。”
“你一路奔波回来,想必也累了,回房间好好休息吧。”
听师父这么一提,蓝惜月也觉得自己已经好久没回去,确实有些想念自己的房间了,抬手简单向蓝尘远行了个礼,便转身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看着蓝惜月离去的背影,蓝尘远的视线又转向悬崖方向,黑白分明的瞳孔中有些若有所思。
许久没回来的蓝惜月来到自己的住处就有些迫不及待地推开房门,门一开,并没有预先想到的会有灰尘扑过来,房中的布置还和自己离开前的一模一样,甚至木桌上摆放着的白纹瓷花瓶中还插着几支鲜艳的秋海棠。
蓝惜月看着案头上摆放得整整齐齐的十二个小木雕,从中拿起一只兔子模样的木雕放在手里。
这些木雕全都是师父为她雕刻的,每个木雕有成人的手掌一般大,她还记得自己刚上山时因为实在无聊,师父就用一块木头给她刻了一只小兔子,她当时喜欢得不得了,后来又觉得小兔子一个人太孤单了,就缠着师父再刻一些小动物和小兔子作伴,师父没办法,陆陆续续地又刻了其他小动物,一直到小孟鸟出现,才没有再继续刻。
想起这些回忆,唇角不自觉地微微上扬,她把小兔子木雕放回原处,又从旁边的花瓶中抽出一支秋海棠来,在屋子里转了转,还时不时摸一下茶具桌案之类的器物,最后慢腾腾地坐到藤萝摇椅上悠悠哉哉地摇起来,嘴里还小声嘀咕着:
“师父也真是的,明明就很想我却在我回来时还是一副说教的模样。”
少女舒服地躺在摇椅上,歪了歪头,举起手中的秋海棠道:“算了,作为师父唯一的亲徒弟,自然是要体谅师父的嘴硬心软啦。”
或许是因为回到家的原因,蓝惜月整个人都是完全放松的状态,不一会儿便觉得有些困倦,浅浅伸了个懒腰,便就在摇椅上小憩起来。
仑者山下
沧君泽在陡峭不平的山腰上好不容易才找到一处可以立脚的地方,看了看自己身上的伤口,他才真正意识到想要登上仑者山是有多危险,先不说这高耸险峻的山体就极具考验人的轻功和体力,就冲着这半山腰上强劲的罡风,就能轻易要人性命。
月儿和自己提过,要想到达仑者山的山顶,这层罡风就是最危险的存在,它是仑者山的护山屏障,又是天然形成的,除了仑者山的人外极少有外人能越过它从而顺利登上山顶。
他仰头看了眼高不见顶的山峰,在心里估算着自己现在的形势。
眼下自己登山也不过一半不到,就被罡风击退到这里,越往上只能越危险,搞不好还会丢掉性命。
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他先在原地休息一下,蓄足体力,等身上的伤口好得差不多了才能继续前进,只不过这样一来可能三日过后他都到不了山顶。
他记得月儿和孟鸟都曾说过,他要达到山顶最多三日即可,可若是超过三日才到达山顶,他还有什么脸去见月儿和山主,更别提在山主面前开口让他成全自己和月儿在一起。
一想到自己可能不会被山主认可,他便咬紧银牙,足尖轻点又继续往上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