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古人了多少时间才将野生狗尾草高度驯化成近似现代的粟吗？”
基本上平均每周要清理一次粪坑，每次都在一立方米左右。
并非多大的工程，而且他们要种植的农作物以生长在北方旱作区的粟和黍为主，主打一个耐旱耐瘠薄，远没有南方的水稻那么娇气。
关于粟的演化问题已在学术界达成一致：粟是由野生的狗尾草驯化而来。
大量的堆肥堆也引来了大量的啮齿动物。
“没错，还有蛆。既然苍蝇和蛆喜欢在茅厕里安家，说明我们的屎并非完全没用，起码还是有点营养的，对吧？”
一个一立方米的堆肥堆，每次翻动要上半个小时，微生物的分解作用产生的热量令堆肥堆中心的温度能够达到50摄氏度以上，每一次翻搅都伴随着热腾腾的烟气。
冷天并非耕种的好时节，但青石的力量可以无视这些不利的条件，顶多多耗费一些精力。
狼群越发觉得这里的生活很不错，有温暖的窝，有稳定的食物来源。有时，它们还会和猎人进山里狩猎，它们用敏锐的嗅觉追踪鹿群，猎人则用强力的武器予以致命一击。
林郁博士期间的主要研究方向是植物与农业考古，对粟的起源、文化和栽培自然知之甚多。
狼群甚至比猞猁更功勋卓著。
堆肥就是令动物粪便和各类植物腐败发酵的过程。
然后是堆肥。
众人不得不承认，天空祭司言之有理，连草木燃烧后的灰烬都可以增加土壤的肥力，屎为什么不行呢？
有谷部落的族人比其他人更清楚这意味着什么，苗和葵高兴极了！
男人们再无怨言，掏粪坑越发卖力，只要有用，臭一点又算得了什么呢？
灌溉农具的制作不是问题，问题在于水源。
林郁趁这个机会教男人们施肥，等冷天一过就要改行当庄稼汉了，以后种田是主业，狩猎是副业，提前学会施肥有利无弊。
男人们自告奋勇，抱起大体积的陶器，亦步亦趋地跟在天空祭司身后。
所以当天空祭司声称要教他们制造可以改善土壤性质的肥料时，有谷部落上下几乎是一片沸腾。
粟文化更是贯穿于中华民族历史发展的始终，不仅在宗庙祭祀中地位尊崇，还延伸出来各种寓意，既有喻微小之物的“沧海一粟”，也有“夫粟……可比于君子之德”的隐喻，在一些地区的婚丧嫁娶中，粟也扮演着重要的角色。
最初的浇灌工具是瓮、缶、罐之类的陶质器具，后来逐渐发展出许多种灌溉农具，诸如戽斗、桔槔、轱辘、水车、筒车等。
这也是一直困扰着有谷部落的问题，他们曾经多次尝试在同一片土地上连续种植谷物，往往
张天看着她，没吭声。
有猞猁和狼群在，这些啮齿动物不足为惧。
弊端是最近的蓄有水的堰塘、水沟远在一两公里之外，取水没那么方便。
狼不一样，它们抓老鼠不仅出自觅食的本能，更由于狼孩的要求和张天的委托，是为了完成特定的任务。
但仍需要好好规划一番，等开春后再破土动工。
掏出来的粪便装满一个又一个陶瓮和陶罐，男人们的效率出奇的高，不出半小时，便将八个坑位全部掏干净了，一共装了三十七个的大罐子。
众人将粪便搬到远离居住区的地方，倒出来，堆积在一起，大概有一立方米，盖上破旧的兽皮，以避免多余的湿气进入。以后这里就是堆肥区了。
倒不是多管闲事，鼠类本来就在狼的食谱上，狗也不是不拿耗子，是它不如猫敏捷，在复杂的地形里够呛能捉到，现实版的汤姆和杰瑞其实应该是狗和老鼠。
眼看着厕所越来越近，众人心底都升起一股不详的预感。
苗忍不住问：“你说的那个肥料，是用什么做的？”
张天特意选取了地势较高的一块土地作为营地基址，以防汛期被水淹没，不知所措。
想在此地长久定居，使土壤保持长久不衰的肥力和高产出率至关重要。
做完这一切，众人长出一口气。
林郁不希望族人过分依赖五色石的力量，因此不打算直接使用青石提升农作物的产量。
但这不代表青石没有用武之地——她开辟了一块试验田，一亩地左右，利用青石的力量进行选种育种的研究。
“是肥料。”张天更正，“我们要先把屎变成肥料，才能使用。”
后来味道渐渐淡了，当堆肥堆变成黑色、没有异味的疏松物质，并且辨认不出原材料的时候，堆肥就完成了。
随着时间一天天过去，肥料也越堆越多，有一部分已被用在了巫师大人的试验田里，相当于实验粪肥的功效了。
抵达茅厕，每人发一把骨耜或者石耜，再发一个口罩，张天指挥众人掏粪坑。
原本还有不少人围观，经过众人这么一翻搅，气味快速扩散，顿时熏跑了一大半。
族人也渐渐习惯了狼群的存在，习惯了狩猎时有它们相助，习惯了在夜里倾听它们的预警。
“行，正好粪坑也快满了，是时候掏一掏了。”
“所以，我们要用屎来种植谷物吗？”
众人的笑容顿时僵在脸上。
在人类闻来臭烘烘的气味，在某些啮齿动物的鼻子里则是难以拒绝的诱惑。
他们比谁都清楚，只要能够解决这个问题，以后就不必每年都放火烧荒，开辟新的耕地了，他们也能彻底摆脱“恶人部落”的骂名。
常用的方法有两种：打井和挖渠。前者适用于较干旱且地下水丰富的地区，后者适用于地表水资源充足的地区。
新鲜的粪便在腐败发酵的过程中会产生大量的热量，不能直接用作肥料，容易烧根。
无需刻意做什么，关系就这样自然而然地变得亲近。
张天看过一种说法，说人类与狗之间存在一项古老的契约，双方在自愿的基础上“签订”，谁也没有强迫谁。其他的所有家畜，就像古代的奴隶那样，是被囚禁了一段时间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