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虑该学员全年的表现。
也就是说,当一个孩子年满八岁升入大班,他将有两年的时间,一共可选修六门课程,总该选到适合自己的行业,拥有一技之长了。
以蜂蜡燃烧一半为每节课的授课时间,每两节课之间有几分钟的休息时间,具体多久由授课老师自己估摸着来,不要太离谱就行。
张天做过实验,按照这个课程表,从清晨日出开始,到中午太阳升至头顶,正好可以上完五节课。
枭点了点数,小班的孩子们到齐了,男孩女孩分作两团,叽里咕噜地说个不停,散漫而吵闹。
如今男女平权,什么三从四德不存在的,这个学男孩上得,女孩自然也上得,在族人看来,这是理所当然的事。
枭大喝一声“安静”,孩子们顿时鸦雀无声。
张天开始列队,高的站左边,矮的站右边,了好大的功夫,终于让这56个孩子站成了7乘8的队列。
他面朝孩子、家长和看热闹的吃瓜群众,在入学仪式上发表致辞。
无非是好好学习、天天向上之类的鸡汤……以前他最烦这种演讲,没想到有朝一日,自己竟会活成自己最讨厌的样子。
不过张天的致辞很短,言简意赅,和后世的各种领导还是有本质的不同。
如今已是腊月天气,屋外天寒地冻,张天快速讲完,便招呼孩子们进屋。
屋内早已通上地暖,墙上的蜂蜡和炕桌上摆放的油灯将屋内的一切照亮。油灯以陶为盏,以桐油和鱼油为燃料,以灯芯草为灯芯,当然和白炽灯的亮度不能比,但在这个时代,已经算得上明亮了。
孩子们发出惊叹,东摸摸,西看看,兴奋不已。大人们在屋外围了好几层,探着头朝里好奇张望。
“自己找位置坐下吧,家长们可以回去了,不要打扰我们上课,等放学了再来接自己的孩子。”
张天驱散屋外围观的人群,关上门。
孩子们尽皆落座,地炕上传来的暖意令他们身心放松,眼睛四处张望着,和同桌的小伙伴兴奋讨论,一切都是那么新奇,那么有趣,仿佛有说不完的话。
张天走向最前面的讲桌,讲桌也是一张炕桌,但比孩子们用的要大一些、高一些。
他在讲桌后坐下,桌上摆放着一堆小木棍、小石块、用白垩制成的小粉笔,以及一把用竹篾做的戒尺和一块方方正正的惊堂木。
他举起惊堂木用力一拍。
“啪!”
孩子们悚然一惊,立刻噤声,紧张兮兮地望向他们的天哥,不,现在应该叫老师了。
张天板起脸,目光扫过一张张稚气未脱的面孔,用很严肃的口吻说:“课堂上不准说悄悄话,更不准大声喧哗,有什么想说的,举手向我示意,得到我的允许后才能开口。这是课堂的规矩,谁要是违反规矩……”
他说着,拿起手边的戒尺,狠狠敲了下桌面,发出一声可怕的脆响。
“……我就会用这条戒尺打他的手心!”
孩子们吓坏了,天哥在他们眼中从来都是温柔亲切的形象,哪里见过他这样严厉凶狠的一面?但见他神色如霜,不似说笑,孩子们不禁坐直了身体,紧闭上嘴巴,再不敢吵闹。
教室里安静得只剩下呼吸声。
“
……
开学
接下来的绘画课、手工课和游戏课就更没有压力了,课堂上的氛围也不似前两堂课那么严肃,孩子们都玩得很开心。
等到太阳升至头顶,家长们蜂拥而至,尽管只有一两百米的距离,她们仍然迫不及待地赶来,迫切地想要了解今天都学了些什么,孩子表现得如何。
最后一堂课结束,孩子们彼此说笑打闹着涌出学堂,奔向自己的妈妈,炫耀着今天的学习成果:
“瞧!这是我画的画!能看出来我画的是什么吗?猪?怎么会是猪呢?这是你啊,妈妈!”
“我用木头雕的星星,好看吧!老师夸我有天赋呢!”
“你会玩七巧板吗?你肯定不会!老师说了,只有聪明的人才会玩!”
妈妈们笑容满面,她们更关心另两堂课:“天空祭司和巫师大人都教了些什么呢?”
孩子们如实回答,然后挺起小小的胸膛,很自豪地说:“非常简单!他们问的问题我全都答上来了!”
妈妈们笑得合不拢嘴,连声夸奖。
下午轮到大班的孩子上课。
八岁以上的孩子已经很成熟了,平时经常帮大人干活,独立性和自主性很强,下午来上课,几乎都是独自来的。
头两节课仍然是数学和符号,之后由各科的老师进行“宣讲”,介绍本门课程的主要内容,上课、实习和考核的方式,以及结业评价的给分标准。
小班的孩子们回到家后接着高高兴兴地画画、做木工、玩七巧板;大班的孩子们则苦恼于课程的选择。
他们知道,他们去学堂不仅仅是学习知识,天空祭司说得很明白,明年考核时的评价将关系到他们成年后在族里的地位,以及未来主要从事的行业!
想到今天的选择如此重要,或将决定他们的一生,这些大孩子们顿时倍感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