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为回到家李茜难得没有对着他摆脸色,反而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
她嘴巴嗫嚅了好一会儿才问出一句,
“野猪真是你打死的?”
虽然李茜知道赵为一个乡下糙汉有一把子力气,但是实在是不敢相信他打死了一只三百多斤的大野猪。
赵为瞥了她一眼,指了指赵建业拎回来的骨头架子,
“确实打死了野猪,但是是智取。”
闻言,李茜不屑地“切”了一声,觉得赵为就是在装,就他那文盲级别的人懂智取?
恐怕是从哪里听了个词就来乱用了。
李茜显然是瞧不上骨头架子的,肉都剔干净了,有什么可啃的。
她不客气地走过去翻找着赵为的背篓,结果却一无所获。
“你就没有搞到其他东西吗?”
赵为摇头,“野猪把其他动物都吓跑了。”
说到这里,赵为像突然想起什么一样,佯装无意地问起,
“对了,上次我捉了几只兔子,莫名其妙少了一只最肥的,唉……”
他苦恼地挠挠头,
“我明明都放在井里的,怎么会不见了呢。”
李茜脸色僵了僵,扯起嘴角笑的难看,
“怎么会不见了呢?真奇怪啊,
我也不知道啊,是不是什么动物给偷了?”
赵为心中冷笑,为了防止李茜觊觎自己那条猪腿,他特意让赵建业提前带去他们夫妻俩的屋子里了。
至于三只兔子,他全部送给苏钰了。
他可不想半夜三更睡不好,还得防着有没有“贼”偷走自己的东西。
现在突然提起也是敲打敲打李茜,让她心里不安,自然也不敢直接偷走家里的肉。
虽然猪腿目标太大了她可能不敢偷走,但是要是莫名少了这么一部分谁也说不清。
上辈子赵为也老是发现家里的一些东西不见了,不过他每次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现在嘛,你拿了什么今后都是要双倍奉还的。
一笔一笔赵为都记得清楚,李茜现在有多得意将来就会有多后悔。
黄桂花正在厨房里头熬骨头汤,扭头瞥了一眼李茜越来越大的肚子脸色变幻莫测。
农村的女人多爱背后讲闲话,以前黄桂花都是听众,如今成了主角。
而围绕的话题大多都是她这个新进门的儿媳妇,才结婚两个月肚子却大的像三四个月的了。
还有闲话说李茜隔三差五就要去和刘庭深私会之类的。
虽然黄桂花瞧不上李茜,但是她忍不了别人明里暗里说自己儿子是冤大头,于是就把那群人骂得狗血淋头。
“唉……”
这时赵建业走了进来,听到了黄桂花的叹息,走近帮她掌着火,
“怎么了,孩子他妈?”
黄桂花没说话,只是看了看院子里的李茜和赵为。
顺着自己媳妇的目光看过去,赵建业也猜到了她为什么叹气了,
“小为刚刚让我把猪腿藏到我们房间里,特意让我等李茜回房间了再放井里去。”
黄桂花不禁愣了一下,
“为什么……”
她突然想起来前些天儿子隐晦地提了一嘴“家贼难防”,她当时还没当回事儿,以为儿子说的家里的家禽偷吃。
现在看来,儿子防的是李茜?!
怎么回事,他不是前段时间还对她体贴入微吗,怎么现在又突然防着了?
赵建业虽然是一个老实的庄稼汉,但是能当上大队长也是有几分能力。
他看着李茜目光淡淡的,
“前几天的兔子少了一只。”
虽然兔子是儿子全权处理的,但是有多少只他记得清楚。
再结合儿子如今的行为和态度,不难猜到他是怀疑李茜偷了。
“那儿子——”
黄桂花意识到什么,突然压低了声音,
“那儿子怎么不告诉我们啊?
如果真的是李茜偷了,八成是拿出去给她的小情人了!”
说到这里,黄桂花有些咬牙切齿,联想到白天听到别人背后嚼自家舌根子提到的“刘知青”。
一年前那群知情来了他们黄土坡大队,她还很照顾他们,隔三差五送点蔬菜。
毕竟她是大队长的老婆,这群知青刚下乡啥也不懂还得靠她手把手教。
虽然有安排人教导,但是生活上的事他们难免会不习惯。
黄桂花甚至还自己掏钱给他们送针线,毕竟衣服难免会破,还教了不会的人简单的缝衣服的方法。
黄桂花还是比较喜欢一部分嘴甜能干的知青的,半点没有城里人的架子。
但是也有人就是那么不讨喜,
刘知青就是黄桂花不怎么喜欢的那一类人。
这一批知青来了十多个,黄桂花最讨厌的就是刘庭深。
当初她好心拿了些自己种的新鲜蔬菜还有一些杂粮饼子去看看他们,
毕竟这个年代粮食都是金贵货,吃不起饭的人到处都是。
大家收到了东西都笑眯眯的,拉着她道谢、唠家常,带了东西来的还会给她送点城里的小玩意儿。
其实黄桂花也不是非要别人感激,但是刘庭深就做的很过分。
他也收了黄桂花的东西,但是拿到了东西也只是冷冷地看了黄桂花一眼,半句话没说就摔上了房门。
如果只是这样黄桂花也犯不着和一个小辈置气,但是她送完一圈回去经过了刘庭深房门口,看到了被咬了一口随意丢在地上的杂粮饼子。
她总共拿了两个,两个都被丢了!
黄桂花当即就火了,“哐哐哐”敲刘庭深的房门,还没等她质问,刘庭深倒是先皱着个眉头冷冷地责怪黄桂花打扰到他休息了。
黄桂花都要气笑了,指着地上的杂粮饼问刘庭深什么意思。
那个年轻人也是傲气,冷眼看着,还说黄桂花给的杂粮饼子狗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