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万民书,你所犯的所有罪都证据确凿,就连你身边的那个宋玠也交代了,你扮瞎倒是扮的辛苦!”高纬冷冷看着他
“陛下恕罪,臣无意欺瞒陛下,只是先皇还在时,臣确实完全失明过,直到后来陛下您登基,臣为了能更好的辅佐陛下替您下解忧,这才苦寻良医医治。后虽有幸复明却也不敢声张,因为那时和士开和太姬联手,臣怕他(她)们忌惮臣,这才无奈继续扮瞎。”祖珽战战兢兢解释道
“怎么,你是觉得朕也会忌惮你是吗?”
“臣惶恐,陛下误会了,臣只是想长长久久的陪伴在陛下左右,绝无二心。”祖珽匍匐在地言辞恳切,高纬对他扮瞎倒也没太在意
“除了这事,还有别的要说吗?”
祖珽眼中眼中燃起了希望,以为有转机
“对了陛下,郑氏已站在高长恭那边,此次账本的事,分明是她和高长恭联手设计,陛下要小心提防。”
高纬眸中寒光一闪
“朕知道了。”说罢他又瞟了一眼脚边的人,叹了口气,心里终究是记着祖珽的一份好,祖珽深有谋略,善于断事,这些年他尽心尽力辅佐自己,料理着朝堂上各种大大小小的事,其中虽做了许多不得人心的事,可也算忠心耿耿,要不是有他在,自己哪能和冯小怜白日宣淫,纵情享乐。
沉吟良久,高纬用他不多得的耐心蹲下身子对祖珽安慰道
“你且放心去徐州,先去那呆上一段时日,等这场风波平静下来,朕再想法子让你回邺城。”
“陛下!臣舍不得陛下啊…”祖珽慌了,那偏远之地,自己去了还有命回来!!!他连忙抓住高纬衣摆虚情假意起来
“臣只想陪着陛下,哪也不去。”
高纬不耐烦了,他拽出自己的衣角站起身
“朕说了会有法子让你回来,你只管去那避一避,若实在不放心,朕会派兵与你同去,如此,也不用担心遭人暗算。”
“可是,北徐州与南陈交界,即便高长恭他们不暗算臣,南陈也有可能会随时进攻徐州,到了那时,臣又岂能活命。”祖珽考虑得倒是长远。
高纬想了一会开口道“朕会下令让录事参军王君植率兵马与你同去,这样你总算放心了吧,再说,又不是让你一直呆在那。”
祖珽不放心道“那高长恭…”
“他既与你为敌,自然是…留不得!”高纬眼中杀意弥漫。
祖珽沉默下来,也好,高纬终于对高长恭动了杀心,那便用不着等他回来再报仇了。
祖珽入狱被贬的消息很快传到了北周,这天,宇文邕正在御花园中与恒迦对坐赏荷
“周境这一趟辛苦了。”宇文邕给对面的恒迦倒了一盏茶
“分内之事。”恒迦自然的端起茶盏品了起来,二人之间看起来不像君臣,反而更像好友之间闲谈。
“念婉最近可长大了些,许久见不着她了,改日宫宴记得带她来。”
“是长了不少,召云将她照顾得很好。”
听到恒迦直呼召云的名讳,宇文邕放下茶壶的手一顿,随即不动声色的说道
“召云很会照顾人。”
“念婉对她确实比对臣还要亲近些。”恒迦嘴上如此说,眼里却满含笑意。
宇文邕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他意味深长道
“如此也好。”
“今日不只是饮茶闲谈吧!”恒迦一向敏锐,猜到宇文邕有事,果然,一封密函递到自己面前,宇文邕说道
“打开看看吧。”
恒迦接过,待看到
“祖珽入狱,被贬撤职,三日后将送往北徐州。”他看到这行字时眸色忽变,整个人瞬间变得阴沉,泛白的骨节表明了他心底那份压抑已久的恨意,北徐州三个字更是深深印入他的眼中,宇文邕打量他的神色问道
“你…可是又要跑一趟?”
恒迦抬眸,眼中杀意浓烈
“灭族之仇,不共戴天,他的命,我要亲自取”
“祖珽有高纬的亲兵护卫,我会派人与你同去,只是…”宇文邕欲言又止
“放心,我不会让北周牵连其中,既是在徐州,那自然是借南陈之手,一石二鸟。”
宇文邕满意的颔首,他果然没看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