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来来,大家买定离手了啊!”
乌烟瘴气的赌坊里,嘈杂声一片,庄家手里的骰子摇的震天响。
“我买大!”
“我也是!”
角落里的一个桌子,在骰盅还没落下的时候,所有人不约而同的都押了大。
因为在此之前,已经连续十几把,开出来的都是豹子,也有人不信邪押了小,结果输的干干净净。
十几把下来之后,已经没有人再买小了。
庄家看着众人把手头所有的钱全部都押了大,嘴角露出了一抹诡异的笑,他手头的骰盅猛然扣在了桌子上:“有人押小吗?”
“没有没有,你快开吧!”一众赌徒急切的催促着。
“那好,我就……”
“我押小。”
庄家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一个清脆的声音打断了。
一个小小的身影站在桌子一角,白净的小手拖着一百文钱,拍在了小字上。
这是一个不过十几岁的小姑娘,头发乱糟糟的,身上穿着粗布短衫,却明显比这小姑娘的身形要宽大,一看就知道是家里的哥哥姐姐穿小了的再给她穿,只是一张小脸还算得上是清秀。
“怎么还有个女娃娃在这里?”周围的男人嘲笑着,脸上尽是淫邪的光,“还押了小,不怕把人都输在了这里?”
梁茹榕脸上露出了一抹清浅的笑,没去接这些人的话,只定定的看着庄家眼底那一抹不自然的神色,淡淡的重复:“我买小。”
半个时辰之前,她出了一场惨烈的车祸,一睁开眼,就发现了自己已经不在二十一世纪了,而是这个名为中蜀国的一个边陲小镇上。
花了点时间接受这件事情,她迅速开始整理目前的信息。
这具身体也叫梁茹榕,是小镇旁边的梁家村里,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农女,这次来镇子上,是为了给家里双腿残疾的亲爹买药,结果不小心摔下了山崖,这才让在二十一世纪死于一场车祸的她穿越了过来。
她是二十一世纪一个年轻的医生,用旁人的话来说,就是天才。
不过二十岁出头的年纪,就已经是帝都医院里的教授了,而她平时没有别的爱好,就是喜欢赌,特别喜欢豪赌。
既然穿越了,既来之则安之,梁茹榕带着原主亲娘给的一百文钱,准备去买药,结果路过这家赌坊,瞬间走不动路了。
“开吧。”梁茹榕见庄家迟迟不开,催促道。
她前世长久混迹于各大赌场,耳力惊人,方才她在这里观察了一会儿,就发现了这个庄家的小心思。
不过是一直开大,然后等着这些赌徒把身上所有的钱全部都押大之后,再开个小。
这种套路,她混赌场的第二天就不用了。
庄家没办法,只好开了,赌徒们兴奋的拍着桌子尖叫:“大!大!大!”
梁茹榕淡定的站在一边看着,果然,骰盅一打开,三个一点,小。
“搞什么!怎么是小!”
“娘的……”
周围赌徒乱做一团,骂骂咧咧,输的血本无归,只有梁茹榕一个人,在默默的收着自己的盈利。
突然,一个满脸横肉的赌徒捏住了梁茹榕的手腕。
“你是不是聚财赌坊派的托儿?”
梁茹榕眼神一厉,手腕一翻,借着巧劲,从那赌徒手中挣脱开来。
在赌场闹事,不用她出手,庄家一定是不允许的。
果然,下一秒,庄家就朝着一边使了个眼色,两个身高马大的护坊过来,把那个满脸横肉的赌徒给拖了出去。
“我聚财赌坊的名声还轮不到你们来污蔑!”庄家沉着脸道,“要赌的就继续,不赌的就滚!”
这些赌徒不敢再闹,便继续赌。
梁茹榕默默数了一下自己身上的银子,已经从方才的一百文,变成了二十多两。
一本万利。
庄家继续摇骰盅,梁茹榕在一边听着,每每等到庄家的骰盅落下,她就精准的押大小。
一连五盘,全部对了,众赌徒见状,便开始跟着梁茹榕押。
庄家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却强压着没说什么。
梁茹榕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已经不早了,再不回去原主的爹娘该着急了。
将面前约莫有百两的银子收进自己带着的布袋子里,她准备离开。
庄家脸色阴沉。
他朝着一旁隐藏在众赌徒里的两个壮汉使了个眼色,那两人会意,摩拳擦掌的朝着梁茹榕走了过去。
“小姑娘,赢了钱就想走,不孝敬一下我们兄弟俩,怕是不合赌坊的规矩吧?”
这是赌坊惯有的套路,倘若是有人赢钱太多且赢了就走的话,赌坊会安排地痞流氓,将钱抢回去。
梁茹榕哂笑一声,道:“那若是我不给呢?”
赌坊这些腌渍事情,她见得多了,要是被区区两个地痞给吓着,那梁茹榕这么多年白混了。
两个壮汉对视一眼,似乎是没想到一个小女孩竟然丝毫不惧他们。
其中一人阴森森一笑,道:“我看你小姑娘细皮嫩肉的,怕是经不住我们兄弟一拳吧?要是不孝敬……啊!”
他话还没说完,却发出一声杀猪般的嚎叫。
梁茹榕甩了甩手,歪着头,似笑非笑的看着眼前的两人,道,“就像这样?”
众人都被惊呆了,没想到一个瘦弱的姑娘竟然这么厉害!
可只有梁茹榕自己知道,方才她不过是凭借着自己对人体穴位的了解,找了一处痛穴,出其不意攻击上去,算是投机取巧。
但这也能足以让人震惊。
剩下那壮汉脸色骤变,举起硕大的拳头就朝着梁茹榕砸了过来。
梁茹榕正准备闪躲,猛听见一道低沉清冷的声音传来——
“住手。”
闻声壮汉的动作生生止住。
梁茹榕转头,就看见一个身穿玄色大氅,脸上还带着一块银色面具的男人,从二楼的楼梯上下来。
赌坊众人见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