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茹榕突然抬头,不顾臂膀的酸痛,眼神坚定的说道,“我是游医,一路采药到了附近,他是陪我一起的!”
主将没有说话,一旁站着的百夫长不屑一笑。
“你说是就是?我们这儿一年抓的奸细不少,什么身份都有,凭什么让我们信你!”
梁茹榕正想开口解释,百夫长就抓过自己身边的小兵,嘱咐了两句。
“你,把之前那个兵蛋子叫来,伤的最严重那个!”
官兵很快抬过来一个腹部破开大口的昏迷士兵。
百夫长指着担架上的兵,“你说你是游医,那就给我治!人治不好,你就是奸细,命也别想要了!”
唐锦已经被血肉模糊的士兵给吓住了,他担心的看向梁茹榕。
却发现她正认真的观察着士兵的伤势,忽然开口。
“好,我治!”
百夫长哼的一声走到旁边,死死的盯着她。
另一边,慕辞烨在工人的引领下,抵达皇宫,直接被带到了太后的颐和殿中。
太后端坐在金碧辉煌的凤椅上,怀中抱着一只雪白剔透的猫,漫不经心的抚摸。
“摄政王,你还真是让哀家好等啊。”
慕辞烨笔直的站立在下首,对太后的阴阳怪气不言不语。
仿佛听不见一样。
太后等了片刻,又刻意放大声道,“听说摄政王在途中染了怪病,也不知道好没好全,啧……哀家怎么好像闻到味儿了?”
慕辞烨无言,太后则是装模作样的用泡了香料的手帕,盖在鼻端。
眼看慕辞烨像个木头一样,没反应,太后更加恼火,言语犀利刻薄。
仗着无人在殿中,太后的锥心之语源源不断。
“哦对了,摄政王,听说你还带了一个野丫头……”
慕辞烨眼中划过一抹暗色,微微攥拳,表面还是云淡风轻。
太后不轻不重的刺了几句所谓的野丫头,觉得没意思了,就摆摆手,让摄政王赶紧滚。
慕辞烨嘴角悄然勾起,“臣退下……太后您看起来气色极差,面色暗黄,还请多加休息,臣多谢您派来的御医,只可惜他染了怪病,死了。”
这一番话,不仅戳了太后爱美的心,还提起刺客。
两人都知道,御医不可能染病,但太后面上还是要配合着,一张颇有姿色的脸,都憋得铁青。
慕辞烨说完就走了。
长廊中,慕辞烨装作欣赏雕龙画栋的装饰,等到身后走过一群低头的小太监。
慕辞烨的手中,多出了一张折叠好的信。
找了一处僻静所在,慕辞烨打开信封。
先前慕辞烨和小皇帝通了消息,在刑部插入了信任的手下。
小皇帝暗中推了一把,行动非常顺利,信中也简单交代了几句。
“如此,我也能尽快帮她找亲人了……”
慕辞烨看着信笺,喃喃自语。
在慕辞烨想着梁茹榕那边时,梁茹榕正额头冒汗,手中下刀不断。
面前的伤患已经因为失血过多昏迷,腹部的伤口更是因为天气,加速腐烂。
梁茹榕先是用消毒好的手术刀,小心的割掉腐肉,又在伤口周围撒了些止血药粉。
她擦了擦头上的汗,抬头道,“我要去营地周围找用到的草药,你们看好他。”
说完,梁茹榕头也不回的出了帐篷,百夫长叫人跟上她。
梁茹榕借着找草药的时机,偷溜到一处没人的地方,进空间拿出抗生素和麻药。
跟着的士兵跑来后,梁茹榕已经把东西拿到手中,面色淡定的回了营帐。
梁茹榕给伤患打了麻药和抗生素,确保他不会在疼痛中醒来挣扎后,她穿针引线,缝合伤口。
最后一针完毕。
梁茹榕长长的松了口气,抬起头来,就看到一群官兵,大眼瞪小眼的围在旁边。
“只要他后半夜不发烧,挺过这一晚,就没事了。”梁茹榕把了下脉说道。
百夫长震惊的看着面色红润,呼吸绵长的士兵。
主将更是迅速跑来,根据往常受伤的经验,简单检查了下伤患。
确定眼前人命保住了,主将面色严肃的对梁茹榕抱拳。
“姑娘,先前是我们误会了,多谢你救命!”
梁茹榕轻揉着酸涩的手腕,摇摇头。
主将则是面色阴晴不定的看了一会儿梁茹榕,又看看地上的伤员,突然道,“听闻姑娘是游医,真是可惜了这一身盖世医术,不如留在我们军营,当军医,也能救更多人!”
梁茹榕刚把针线等用具收好,闻言头也不回的说道,“多谢将军好意,我志不在此,恐怕要辜负……”
话没说完,就听砰的一声,厚重的营帐门落下。
梁茹榕皱眉转头,就看到百夫长一脸憨笑,“这,这门坏了。”
意识到情况不对,面前主将恐怕要强留,梁茹榕直言推拒,“我还有亲人,不能……”
“哎呀,不就不是家人吗?大不了都接过来!”
主将一挥大手,给身边的小兵使眼色。
“哦,你要把谁接过来?”
门外,慕辞烨的声音传来。
梁茹榕转过头,就看到慕辞烨令人将门撬开,他穿着摄政王的服饰,威仪万分的走来。
“慕公子,你怎么来了?”梁茹榕双眼一亮,跑到慕辞烨身前,轻快的开口。
慕辞烨浅浅一笑,就要带人走。
“这位梁姑娘,是我的救命恩人,我今天要带她走。”
主将不动声色的挥出一拳,“想把人带走,那也要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空口白牙说是恩人,老子不信!”
慕辞烨上前一步,以迅雷之速,抓住主将手腕,轻轻一掰,巧劲立刻扭曲筋骨。
主将惨叫一声,捂着手腕,疼的蜷缩住身体。
慕辞烨扫了一眼帐篷内,那些被方才震慑住,不敢说话的其他官兵,转头带梁茹榕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