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风带着一身寒意走上前,低声回禀。
“果然不出王爷所料,我们走了以后,刘镇长就一个人出了营帐,似乎是往山里去了。”
慕辞烨眼底闪过一抹精光,“可看清他去干什么了?”
凌风有些自责的垂头道,“月黑风高,属下怕打草惊蛇,不敢紧跟……”
慕辞烨只是点点头没有怪罪他,刘镇长毕竟在此地盘踞多年,势力深厚,绝不可能被人轻易探知行踪。
他摆摆手让凌风退了下去,自己又拿起桌上的密信反复看了几遍,才吹了蜡烛昏昏睡去。
翌日,他叫上梁茹榕一同去了望月楼。
唐南风早已在雅间等着他们了,还泡了一壶上好的碧螺春。
梁茹榕一走进去,便觉得茶香萦绕,沁人心脾。
落座后她环顾四周,满意的笑道,“这里清净雅致,不易被人打扰,看来唐公子也是费了一番功夫的。”
“摄政王的吩咐,我自然得尽力而为了。”
唐南风一边摇动着手里的折扇,一边轻轻推开窗。
“这个雅间位置极好,外面有什么风吹草动,都能第一时间知晓……”
正说着,街拐角冒出来一个推着平板车的老伯,车上还放着各种菜蔬。
他推着车走到望月楼门口,跟店小二交谈了几句,小二便领着他往楼上来了。
推开门,老伯快步走到慕辞烨跟前,毕恭毕敬的行了个礼。
“见过王爷……一别数月,如今见到王爷安好无恙,老奴心中甚是安慰……”
慕辞烨赶紧摆手让他起身,“郑伯不必多礼,往后传递消息一事,还得有劳郑伯费心。”
看着面前头发已经白了大半的郑伯,慕辞烨心中不觉有些酸楚。
郑伯曾是母妃身边的人,尽心服侍十数年,母妃辞世以后,郑伯便离开了宫,后来慕辞烨辗转找到他,请他在暗中替自己收集各方的情报。
“王爷放心,老奴一定办好差事。”郑伯沧桑的眼神里透出无比的坚定。
他走上前,从袖子里掏出一张字条递了过去。
“我安插在各村的眼线已经查明了,那个刘镇长早已与劫匪勾结,肆意盘剥当地的百姓,而且那些劫匪每隔半月便会下山一次,劫掠村中的壮丁,被他们抓走的人从此杳无音讯,下落不明。”
梁茹榕想起昨日刘镇长送来的金银财宝,心中不觉燃起怒火。
“我说他一个小小的镇长,哪来的这么多财宝,没想到他竟然敢和土匪勾结!”
旁边的唐南风疑惑的皱皱眉,“可是他们抓这么多壮丁进山,又是为了什么呢?”
“看来这土匪窝里还藏着其他秘密,咱们得一探究竟才好。”
梁茹榕眯了眯眼,心中已经敲起了算盘。
“你有什么好主意?”慕辞烨歪头看了她一眼。
梁茹榕嘴角扬起一抹神秘的笑容,“唐公子不是经常要出去送货吗,我们可以乔装打扮成附近的村民,让他带着我们进山。”
闻言,唐南风有些担心起来,“这样做是不是有些冒险?你没听郑伯说被抓走的人都下落不明了……”
“怎么,难道走南闯北的唐公子还会怕几个小小的山匪不成?”梁茹榕双手抱胸,故意挑衅的看着他。
唐南风立马坐正了身子,一脸英勇的道,“有梁姑娘同行,别说是土匪窝了,就算是刀山火海在下也奉陪到底!”
看着两个人你来我往的斗嘴,慕辞烨心里有些酸溜溜的。
他故意干咳了两声打断了他们,转头对郑伯道,“好了郑伯,你先回去吧,以后有什么消息,就送到望月楼来。”
“是,那老奴先告退了。”
郑伯拱手行礼,退了出去。
三人围坐在一起,商量起了如何混进土匪窝的事。
另一边。
刘镇长赶到了黑风寨,找到了土匪头子刀疤脸。
他厉声质问道,“谁让你下毒的,你知不知道差点坏了我的大事!”
刀疤脸完全没把他放在眼里,嚣张的大笑起来,“我不过是给那个什么王爷一个下马威而已,用得着这么大惊小怪吗?”
“你知道什么,慕辞烨虽然在朝中不得势,但好歹是个摄政王,要是他在我的地盘出了事,我也难逃干系,我要是被拉下马,你的末日也就快到了!”
刘镇长顺手拿起桌上的酒杯,狠狠的往地上砸去。
刀疤脸也瞬间明白了其中的利害关系,收起了脸上的阴笑。
“那你说,咱们该怎么办!”
刘镇长背着手,踱步在帐子里来回走了两圈。
他的眼里冒着绿光,愈发显得阴森可怖。
“为今之计,只有逼迫他们赶紧离开这里,既然摄政王动不得,那就只有从那个草包王福云下手了……”
刀疤脸神色阴狠的点点头,凑过去跟他商量起毒计来。
回到府邸以后,刘镇长立马让人去请来了王福云,说是此地新开了一家花楼,里面的姑娘各个都是绝色,邀请他同去耍乐一番。
王福云胆小怯懦,但却生性好色,一听这话想也不想就应下了。
他跟着刘镇长到了香云阁,整个人立马陶醉在浓浓的脂粉香气中。
没想到花茶还没喝上一口,外面就闯进来一伙人,直接将他五花大绑了起来。
王福云惊吓万分,声嘶力竭喊着,“你们知道我是什么人吗,快点放了我!”
“哼,老子不管你是什么人,反正绑了你就能换钱!”
匪首直接用一块破抹布塞进了他的嘴里,把他丢进了马车。
而这边,尚不知情的慕辞烨二人已经准备好了货物。
他还特地让两个手下假扮他和梁茹榕留在府里,掩人耳目。
天刚蒙蒙亮,一行人便出发往山里去了。
十几个暗卫在四周潜伏着,悄悄跟随。
果然刚一进山,就碰上了一伙巡逻的土匪。
“你们几个给我站住,车上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