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紧迫,梁茹榕来不及多说什么,就将医馆地址告知梁大河,让他空闲了过来寻自己。
御书房里,龙椅旁还加了一张凤椅。
慕辞烨带着指挥使进入大殿时,小皇帝和太后正端坐在上。
“臣慕辞烨,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臣刘斯年……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
太后丝毫不给慕尘濯面子,在慕尘濯还未开口之前,就先让他们起来了。
慕尘濯攥紧了拳头,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样子。
太后瞧见他这副模样,甚是得意。
“刘爱卿,那边谋逆之事处理得可还顺利?”太后一边欣赏着手指上的护甲套,一边漫不经心地询问。
“回太后的话,谋逆之人已全部处死,再无后患之忧。”
“哈哈哈哈!好!”
太后笑得极其畅快,连带着对慕辞烨都和颜悦色了几分。
“皇上,刘爱卿此事办得极为妥帖,你可得好好奖赏他。”
“刘爱卿此次功不可没,确实应当好好奖赏一番。”慕尘濯艰难地扯出一抹笑。
谋逆之事,本是大事,可平定的终只是一个小小的村落,给多了怕引起朝臣不满,给少了又怕刘斯年寒心。
如今太后垂帘听政,朝堂之上多半都是太后的人,慕尘濯也想笼络人心,培养自己的势力。
实在是想不到什么好法子,慕尘濯只好望向慕辞烨。
“王叔,你觉得给刘爱卿什么奖赏比较合适。”
不等慕辞烨回话,刘斯年先跪了下来。
“臣有个不情之请,还请皇上恩准!”
“但说无妨。”
刘斯年叹了一口气,脸上一派忧愁:“臣弟如今年岁二十八,才学在京城也是有些名气,奈何自幼体弱,科举堪堪考了个十七名,臣想以此功,为臣弟求个官职。”
“良州离臣老家近,可否请皇上在此给臣弟谋个官职,也方便臣弟照料家中老母亲。”
刘斯年说得眼眶都红了,不知是担忧弟弟前程,还是心酸不能亲自照料老母亲。
“王叔如何看?”
慕尘濯再次询问慕辞烨的意见。
不过是接见一位回京朝臣,太后不但来了御书房,还频频夸赞刘斯年,只怕刘斯年是太后的人。
太后此次恐怕也有所图谋。
慕辞烨思索片刻,给了个折中的法子。
“这以己之功,为家人谋官职的,尚未有先例,不若皇上给你母亲封个一品诰命夫人,享俸禄,再派人将你母亲接到京城,让你们一家团聚,可好?”
“这……”刘斯年求助般的看向太后。
“哀家觉得不妥。”太后紧紧地盯着慕尘濯,眼中警告意味甚浓。
“刘爱卿对母亲有孝心,对兄弟有手足之情,皇上实在不该否决。”
“况且落叶归根,这人老了也不愿离开家乡。”
“母后,可这确实尚未有先例,只怕难以服众。”
慕尘濯一副左右为难的样子,实则是在用朝臣压太后。
太后拍了拍慕尘濯的手背,嘴角勾起一抹笑:“皇上也是个有孝心的,哀家不想你为难,刚好过几日便是哀家生辰,哀家便厚着脸皮为刘爱卿向你求个生辰礼。”
好大一顶帽子扣下来,若是慕尘濯不答应,明日这天下就要传出他不孝的名声来。
这便像梁茹榕当日在城楼下所言,皇帝不孝,百姓又如何会敬他?
可慕尘濯心里真是咽不下这口气,他看向慕辞烨,征求他的意见。
慕辞烨深知不孝是多么严重的事情,也只能微微点头,让慕尘濯顺了太后的意。
“母后生辰乃是举国庆贺的大喜事,儿臣自当应允。”
“正好,如今良州州府一职空缺。”
慕尘濯本想给刘斯年的弟弟封个县令,哪知太后得寸进尺。
可刚已应允太后,此时便不能出尔反尔。
即便龙袍下的手都捏出血来了,慕尘濯面上还是要装作一派祥和。
“传朕旨意,命刘斯达三日后前往良州,赴任良州州府。”
“谢主隆恩!”刘斯年感激流涕。
“刘爱卿,一路奔波,先回去歇息吧。”
慕尘濯不情不愿地封了这个官,如今实在是不想看到这张脸。
“臣告退。”刘斯年行了一礼,便退了出去。
目的已达成,太后也不再多留。
“哀家乏了,摆驾回宫。”
等大殿之中,只剩自己人,慕尘濯才敢把脾气发出来。
“太后真是越来越嚣张了!朕看,朕这个皇帝给她来当好了!”慕尘濯猛地拍案,一旁的心腹太监吓得一抖。
“陛下息怒。”
另一边,刘斯年退下后并没有立即离宫,而是转而去了太后寝宫。
“给刘大人赐坐,其他人退下吧。”
太后屏退宫人,只留了一个从娘家带过来跟了自己几十年的嬷嬷。
“事情办得如何了?”
“太后放心,银钱已全部运往您的私人银庄,越公子也摘得干干净净。”
众人只知国舅爷那几个不成器的儿子,不知他与青梅竹马还有一个满腹经纶,学识出众的私生子。
当年,太后与国舅爷青梅竹马交好,便保下这个孩子,悄悄送往老家,精心培养。
越修齐如今便留在良州为太后收敛钱财。
这次,当地一个村落不满剥削,奋起反抗,越修齐失手多杀了几个人,将事情闹大了些,太后才将此事伪造成谋逆,举荐刘斯年前去平反,以作遮掩。
“可有斩草除根?”太后向来谨慎,绝不允许留有后患。
“臣连村落的家禽都屠杀干净了,绝不会让春草吹又生。”
刘斯年做事,太后还是十分满意的,不然二人也不会合作这么多年。
“回去之后,记得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