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辞烨和梁茹榕走到望月亭中,他对梁茹榕说起了宋嬷嬷的事。
梁茹榕也开心地道:“如今这个世上如此重情重义的人不多了,看来距离真相大白的那一日又近了一些。”
慕辞烨点点头,拿出了那根金簪。
“这是我母妃生前留下的,也是她最喜爱的……”
看着这根制作精美的玫瑰簪子,梁茹榕扬起了嘴角。
“想必你母妃当年也是一位风华绝代的美人。”
只可惜在这深宫里,再美好的容颜也不过是昙花一现,潦草收场。
慕辞烨手握着这根簪子,似乎是下定了很大的决心般,抬头看着梁茹榕。
“茹榕,我想把这根簪子送给你。”
“给我?”梁茹榕一愣,但很快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这簪子是他母妃留下的唯一遗物,对他的重要程度可想而知。
而他,却要把这意义非凡的簪子送给自己。
梁茹榕有些退缩了,缓缓垂下头紧咬着双唇,不知该如何回应这份心意。
慕辞烨看出她的犹豫,但还是坚定地把簪子放在了她掌心。
“我知道一切尚未尘埃落定,你总是不安心,那么我只告诉你一句,有我在,你放心。”
你放心。
这三个字犹如颗颗石子,在她的心上激起层层涟漪。
将来之事瞬息万变,何必为了那不确定的命运,而辜负了两颗真诚的心。
或许,这一次她应该为自己勇敢一次。
心中转过千百遍后,梁茹榕终于抬起了头,看向慕辞烨那双明亮坚定的眸子。
她握紧了那根金簪,虽然一言不发,可她眼中的温柔早已透露了一切。
此刻,清风明月,连空气中都平添了几分桂花香。
梁茹榕只在宫外待了两日,便被太后下旨召回了宫中。
因为皇帝的选妃大典要开始了。
虽然梁茹榕已和慕辞烨明确了彼此了心意,但此事尚不可公开,她只得硬着头皮去参选。
好在皇帝心知肚明,到时候她随便糊弄一下就可以了。
二人刚到寝殿门口,就碰上了等在那里的梁大河。
“二叔,你怎么在这里?”梁茹榕好奇地问。
梁大河见她穿了一身不起眼的月白色裙衫,就连头上也只插了两支素素的银簪,不觉皱起了眉。
“茹蓉啊,今日可是陛下的选妃大典,这别家的贵女都穿得十分隆重,你怎么打扮得这样简单。”
梁茹榕笑了笑道:“二叔,我又不会真的去当什么妃子,穿得这么隆重做什么。”
梁大河把她拉到一边,苦口婆心地劝说起来。
“茹蓉啊,你能有这个机会参选,就得好好表现,这万一陛下相中了你,不但你这辈子锦衣玉食,就连咱们梁家都跟着沾光啊。”
梁茹榕脸上挂着淡淡笑意,“二叔,你看看那些贵女,个个出身名门,都是天之骄女,我只是一个乡下来的野丫头,拿什么跟她们比呢?再说我也不想做什么皇妃,只盼着一家人平平安安就好。”
梁大河的脸上似有愁容,他转身指了指那边摆放着的几件华服还有一套流光溢彩的首饰。
“这些都是指挥使让我给你送来的,让你换上了再去参选。”
梁茹榕有些纳闷,“指挥使?他为何要给我送来这么华贵的衣裳首饰。”
梁大河挠挠头如实道:“这个我也不知道,不过我如今在刘大人手下当差,你要是不答应,我也没法交差啊。”
无奈,梁茹榕只得收下了这些东西,在丫鬟的陪同下回寝宫换衣裳去了。
慕辞烨在外面等了一会儿,刘斯年突然来了。
慕辞烨的脸稍稍冷了下来,“没想到指挥使大人也对陛下选妃一事如此上心。”
刘斯年乐呵呵地笑了笑,“陛下选妃乃是举国瞩目的大事,我等身为臣子岂有不关心之理,再说梁姑娘也曾有恩于我,我自然希望她能荣获宫嫔,将来博一个好前程。”
殊不知,听了这些话的慕辞烨,早已暗暗攥紧了拳头。
他不动声色地收敛着自己的情绪,换了个话题。
“指挥使大人,本王听闻梁姑娘的二叔梁大河如今在你的麾下效力,不知能否通融一下,把他转到本王的军中。”
闻言,刘斯年眼中掠过一抹狡黠的目光,他勾了勾嘴角不紧不慢道:“这个梁大河虽然刚到我的麾下不久,但做事十分得力,我正打算重用他呢。”
慕辞烨也不遮掩,直接开门见山道:“只要指挥使肯放人,本王自有千金重谢。”
可这个刘斯年丝毫不动心,反倒话锋一转,提起了别的事。
“摄政王当真是惜才之人,不过我倒是想起了另外一件事,我昨日听说,翰林院的齐大学士正欲辞官返乡。”
慕辞烨眼神一亮,“你说的可是齐良民大学士?”
“不错。”刘斯年点点头,“这位齐大学士可是两朝帝师,就这么辞官归乡了,未免也太可惜了吧。”
他说的这些慕辞烨自然明白,不过更让他感到意外的是,刘斯年为何会提起此事。
这位齐大学士一身傲骨,可是出了名的刚正不阿。
太后曾私下里赠他黄金千两,良田百亩想招揽他,他愣是一文钱都没有收下,差点把太后气了个半死。
这个刘斯年如果真是太后的人,断然不会理会此事。
难道,其中另有隐情?
二人正说着,梁茹榕在丫鬟的簇拥下走了出来。
此刻的她穿着一身绢纱金丝绣花长衫,梳着芙蓉归云髻,发间那一根云鬓花颜金步摇熠熠生辉,衬得梁茹榕肤白胜雪,格外光彩夺目。
慕辞烨一时看呆住了,还以为站在自己面前的,是月宫折桂的仙子。
刘斯年更是对着她赞不绝口,“梁姑娘这样打扮起来,当真是艳压群芳,待会儿选妃大典上,梁姑娘定能得个好彩头!”
梁茹榕被头上繁琐沉重的首饰压得不敢乱动,只能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