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王!”
梁茹榕的大脑飞速旋转,也没能理清这一出精彩的伦理大戏。
“那眼下该怎么办呢,太后极力想把她安插在陛下身边,看来是并不知道此事。”
慕靖宇拧着眉头沉思片刻,眸中闪过一抹幽光。
“既然如此,那朕不妨将计就计,暂且将她留在身边,看看她和宁王还有太后到底想做什么。”
这话与慕辞烨心中所想不谋而合,他欣慰地笑了笑。
“陛下这些年韬光养晦,也学不会了不少权谋之计,应付这些人已不在话下了。”
慕靖宇走到他跟前,十分感激的道:“若无摄政王的匡扶,朕恐怕很难走到今天这一步。”
太监传来消息,畅春园那边的选妃盛典已经结束了,太后让陛下马上回去。
辞别了慕靖宇后,慕辞烨也和梁茹榕一起出宫了。
看着街上的繁华景象,梁茹榕突然起了玩心。
她拉着慕辞烨央求道:“反正时辰尚早,不如我们在街上转转吧?”
慕辞烨握了握她的手,有些歉意的道:“我还有点事,恐怕不能陪你了。”
梁茹榕也不多问,点头笑了笑,“那你去忙吧,待会儿我逛完就自己回去了。”
“那我让凌风留下保护你。”慕辞烨对她总有许多的不放心。
梁茹榕低头笑出声,“我又不是三岁小孩,哪里还需要人寸步不离的保护。”
慕辞烨的眼中透出一片柔情,“你不在我眼前,我总是不安的。”
梁茹榕的心瞬间漏了一拍,慌得厉害,她赶紧转身跑进了人群,只留给他一个娇羞的背影。
慕辞烨站在原地,直到她的身影远去,才上马去了学士府。
齐大学士已年过花甲,一把胡子都已经苍白了。
他将慕辞烨请进花厅,却只让下人上了一杯清水。
“摄政王勿怪,老臣府中没有什么香茶,只有白水一杯。”
慕辞烨端起水杯抿了一口,十分敬重的道:“齐大学士两袖清风,单看这花厅之中,除了一些名家字画之外,并无任何金器陈设,足可见齐大学士的文人风骨。”
齐良民摸着胡子笑了笑,“风骨二字岂是靠肉眼能看得出的?”
“不知摄政王今日亲来,有何要事?”
慕辞烨也不拐弯抹角,坦言了自己的来意,“齐大学士博览群书,学贯古今,这天下多少学子都想拜在你的门下,我今日前来,正是想以齐大学士之名,广纳贤士。”
听完,齐良民仰头大笑两声,“既然摄政王对老臣如此了解,那也应该知道,老臣平生最不愿卷入朝堂的是非纷争之中,何况再过不久,老臣便要辞官归乡了,摄政王所托,只怕老臣做不到了。”
慕辞烨晃动着手里的水杯,嘴角缓缓浮上一丝笑容。
“齐大学士当年入朝为官,为的不正是庙堂社稷吗?何况齐大学士身为两朝帝师,早已看透了宫中的波诡云谲,这样的眼界与见识,可不是人人都有的。”
谁知听了这话,齐良民的脸色却突然变得严肃起来。
“正因为老臣已经看透了这些,所以才不愿继续卷入这纷争之中,老臣已经时日无多了,剩下的日子只想如闲云野鹤般平淡度过。”
慕辞烨站起身,还想说些什么,没想到下人匆匆忙忙地跑了进来。
“不好了老爷,小少爷的哮症又犯了!”
齐良民顿时紧张起来,连忙吩咐道:“快点去请大夫来!”
接着,他直接给慕辞烨下了逐客令,“摄政王,老臣言尽于此,请你离开吧,老臣家中还有急事要处理。”
慕辞烨知道他生性倔强,要想说服他也绝非一朝一夕的事,只能暂且离开了。
回到王府,碰巧梁茹榕也回来了。
梁茹榕见他脸色低沉,关心地询问道:“你这是从哪里回来,怎么脸色这么难看?”
慕辞烨便将方才的事如实告诉了她。
梁茹榕听完扬起嘴角笑道:“不过是哮症而已,不是什么棘手的大病,我这里刚好有治疗哮症的药,明日我便和你一起再去一趟学士府。”
慕辞烨感激莫名,拉住了她的手。
“还好有你在身边,总是能在关键时刻助我一臂之力。”
梁茹榕被他夸得有些不好意思,赶忙转移了话题,“我刚才买了一些桂花蜜回来,可甜了,快去尝尝吧。”
说着,她推着慕辞烨往花厅去了。
次日,二人再次去了学士府,没想到这次齐良民却称病谢客了。
梁茹榕觉得有些好笑,“这些文人墨客总是这样古怪。”
慕辞烨负手而立,看着这简朴雅致的宅院,“齐大学士向来清高自傲,听说他为官三十载,除了红白事外从不宴请宾客。”
“可就算是再古怪的人,也总有自己的软肋……”
正说着,大门突然开了,从里面慌慌张张跑出来一个小厮。
梁茹榕赶紧拉住了他,“可是齐府出了什么事?”
“我家小少爷突发哮症,现在连呼吸都没有了,老爷让我赶紧去请大夫!”小厮急得话都说不清了。
梁茹榕赶紧道:“我这里有治疗哮症的药,快带我去见你家老爷!”
小厮不相信地看着她,“这可不是闹着玩的,若是耽误了小少爷的病,我可就活不成了!”
慕辞烨走上前,一字一字的道:“若是出了事,一切由本王承担。”
有了摄政王担保,小厮这才把他们两个带了进去,刚走到后院,就听见齐良民悲痛的喊声。
“珠儿,我的珠儿,你可不能就这么撒手去了啊!”
梁茹榕赶紧走了进去,拿出了早已准备好的丸药递了上去。
“赶紧给他服下!”
齐良民扭头看着他们两个,有些生气地吼道:“你们是怎么进来的,这些下人真是越发不懂规矩了!”
梁茹榕目光锋利的瞪着他,“你若是再废话,你孙子可就真的没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