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是什么人,赶紧住手!”
梁茹榕一边护着百姓,一边朝他们大喊道。
可这些人完全不理会,直接把药柜里的药材全都倒在地上,踩的粉碎。
慕辞烨一边迎敌,还要护着慌忙逃窜的百姓不受伤害,渐渐的有些招架不住。
就在这时,一个黑衣人拿着匕首冲了出来,径直朝慕辞烨的背后刺了过去!
梁茹榕来不及提醒,使出全身力气向他奔去,用力的推开了他。
当慕辞烨反应过来的时候,那把匕首已经深深刺进了梁茹榕的左肩!
鲜血喷涌而出,瞬间染红了她浅蓝色的裙衫。
“茹榕!”
慕辞烨嘶吼一声,冲上前抱住了她,
血腥气充斥着他的鼻腔,他第一次感到了莫大的恐惧。
这时,凌风带着人赶了过来,那群人四散而逃,不见了踪影。
梁茹榕倒在慕辞烨怀里,额头上的汗珠滚落,伤口处浸透了血迹,随着每次呼吸,一阵剧痛袭来。
“赶紧回府!快去叫大夫来!”
慕辞烨抱起她,拼命的往前跑,还不忘低头喊着她的名字。
“茹榕,你再坚持一下,千万不要睡着!”
梁茹榕勾了勾毫无血色的唇角,想要伸手去触摸他的脸庞。
“我……我没事……只是有点累了而已……”
坚持着说完最后一个字,她的眼前便陷入了一片无边无际的黑暗。
耳边回荡的,只有慕辞烨近乎沙哑的呼喊声。
……
昏昏沉沉中,梁茹榕感觉自己置身一片万丈悬崖。
眼前是吞噬一切的黑暗深渊,身后是步步紧逼的凶神恶煞。
她试图抓住唯一的救命稻草,可茫然四顾却无处可栖。
她只能不停地向前奔跑,哪怕殷红的血已经流了一地。
“茹榕,不要怕,我在这里。”
一双手紧紧拉住了她,耳边传来慕辞烨温柔的呼唤。
“茹榕,你醒一醒……”
梁茹榕艰难的睁开眼,甚至有些分不清此刻是现实还是梦境。
映入眼帘的,是慕辞烨欢喜的面庞。
“茹榕,你可算是醒了,你都昏睡一天一夜了。”
“看你眼下的乌青,是不是没有好好休息……”
梁茹榕想要抬手摸一摸他的脸,却不小心扯到了伤口,疼得皱起了眉。
“小心,别忘了你身上还有伤呢。”
慕辞烨眼神温柔地看着她,“昨天实在是太危险了,你不该这样冲动地跑过来。”
“我才不是冲动……”梁茹榕有些委屈地眨着眼。
这时,凌风急匆匆地进来。
“王爷,外面出事了!”
慕辞烨和梁茹榕顿时紧张起来,“出什么事了?”
“京中的时疫突然爆发了,全城半数以上的百姓都发起了高热,一些富商在外散播流言,说是因为王爷打开城门放进了染病的流民才导致时疫爆发的,如今他们纠集了一些百姓要把那些流民赶出京城,现在外面已经乱作一团了!”
闻言,梁茹榕再也躺不住了,挣扎着想要起身。
奈何伤势太重,她现在连翻身的力气都没有。
梁茹榕看着慕辞烨催促道:“我这里已经没事了,你快点出去看看吧,千万不能引发更大的暴乱。”
尽管慕辞烨有几百个不放心,但责任在肩,他也只能先带着人去城中平乱。
刚到街上,便看见几个富商领着一伙人把染了病的老弱妇孺绑了起来。
“住手!”
慕辞烨走上前,声音冷厉的质问道:“是谁给你们的胆子,敢在街上随便抓人的!”
那些富商振振有词地喊着,“都是因为他们才把疫病带进京城的,我们要把他们赶出去!”
慕辞烨眼中升起一团怒火,一字一字的道:“时疫乃是天灾,与这些百姓有何关系,他们不过是进城求医而已,何错之有!”
“我们不管!反正这些人身上不干净,要是不把他们赶出去,这时疫永远都好不了!”
这几个富商煽动的百姓群情激昂,恨不得立刻把他们赶出城去。
而那些手无寸铁的妇孺只能蜷缩在角落,苦苦哀求。
好在这个时候,赵谦带着一队护卫军赶来了,那些富商怕惹祸上身,只能灰溜溜地跑了。
“王爷,城西的暴乱已经平息了。”
赵谦从马上下来,朝慕辞烨行了个礼。
慕辞烨打量着这位新上任的兵部尚书,点了点头。
“好,那这里交给你了,我先去医馆那边安置流民。”
说完,他翻身上马,赶去了医馆。
……
时至晌午,梁茹榕刚喝完药,准备躺下休息,府门外突然传来阵阵呐喊声。
她将丫鬟传了进来,吩咐道:“快出去看看,发生什么了。”
话音刚落,凌风就匆忙走了进来。
“梁姑娘,那些人丧心病狂,正在外面砸门,王爷有令,让我把你带到一个安全的地方。”
梁茹榕咬牙从床上下来,着急地问道:“那慕辞烨他没有事吧?”
凌风拧着眉摇了摇头,“王爷正在医馆安置流民,梁姑娘,咱们还是快点离开王府吧。”
“不行,我不能在现在这个时候离开。”
梁茹榕目光坚定地看着他,“我要和他一起面对这次的危局,绝不能临阵而逃!”
外面的砸门声越发激烈了,管家赶紧喊来了所有家丁守在院内。
凌风为难地道:“梁姑娘,这里实在太危险了,若是你出了什么差池,那王爷岂非又要担心。”
然而梁茹榕已经下定了决心,她强忍着疼痛穿好了衣裳,步履缓慢地走向了府门。
“把门打开。”她平静地道。
管家赶紧拦住她,“梁姑娘,外面可危险得很,咱们还是躲过这一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