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茹榕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了一跳,但是理智告诉她不能呼救。
转瞬间,熟悉的气味在她鼻腔之中弥漫开来。
刚刚还提起的心瞬间安稳下来。
她抬起头,映入眼帘的就是一张闪着寒光的银色面具。
慕辞烨垂着头看她,发现她的目光中带着几分笑意,不由伸出手要摘下面具,却被梁茹榕给遮住了。
“你是偷偷来见我的,避免节外生枝,还是不要摘下来的好。”她低声说道。
她第一次看慕辞烨带面具,银色的面具遮住了他半张脸,让他的气质中多了几分凛然。
慕辞烨本来想吓一下梁茹榕的,没想到她竟然能认出自己。
慕辞烨嘴角微微上扬,一个掌风劈了出去,房间的门瞬间被合上,然后发出一声脆响,随后,门框上簌簌落下灰尘。
梁茹榕满脸黑线,“我的门若是坏了,你可要赔的。”
看着她一脸心疼的模样,慕辞烨轻笑出声,这才摘下了面具,“太后的人又蠢蠢欲动,我不想连累你,所以就鲜少来见你了。”他低沉着嗓音说道。
梁茹榕看着他白皙的脸上带着几分憔悴,不由多了几分担心,“王爷也要注意身体啊。”
“你在担心本王么?”慕辞烨问道。
梁茹榕转过头,“王爷心系万民,我们做百姓的,自然是关心你的。”她不想承认自己心里的真实想法。
慕辞烨轻笑出声,然后正色道,“这些天一直在宫里饮酒作乐,所以这次出来,也是用了障眼法。”
“王爷可是有什么事情要交代吗?”梁茹榕也严肃起来。
“不管遇到什么事情,你只要保全你自己就好,还有,你所见的事情,未必是你所看到的那样。”慕辞烨一字一句的说道。
梁茹榕不明白他说的是什么意思。
慕辞烨见梁茹榕姣好的面容上,一双柳眉拧在一起,格外可爱,不自觉地伸出手想要揉揉她的头,却又觉得于理不合。
这些天,他忙于跟太后周旋,一直没空去见梁茹榕。
不知道怎么的,他心里就像猫抓一样的难受,好不容易寻了个空档,只为来见她一面。
看到梁茹榕娇俏的模样,他的心仿佛也安稳了。
“这个,是给你的。”慕辞烨从怀里掏出一个布包,递给了梁茹榕,然后似乎觉得太突兀了,便假咳了一声说道,“在宫里闲着没事刻着玩的。”
梁茹榕打开布包。
里面很是一直金镶玉的镯子,乳白色的玉镯中间仿佛有一丝血液在流淌,为了让玉镯坚固一些,在玉镯外围包裹了一层镂空的金子。
十分好看。
“这京城里的能工巧匠怕是也没王爷的手艺好。”梁茹榕真心地夸赞道。
慕辞烨脸上露出了笑容,这只镯子是他雕坏了十个之后,最成功的一个了,比那只金凤簪要好看多了。
不过他还是保持着自己的从容和优雅,“这世间,还没有什么能难倒本王的。”
两个人对视一眼,相视而笑。
一种暧昧的气息在房间中弥漫开来。
就在这时,木制的楼梯传来了脚步声。
“你不能上去,你这个人,怎么回事!”怀夕的声音在外面响了起来。
然后就是一个熟悉又带着陌生的声音,“翠竹是奉了太后的命过来的,饶是你们师傅见了,也要尊称一声姑姑的。”
梁茹榕和慕辞烨对视一眼。
慕辞烨随后点点头,然后带上了面具。
梁茹榕这才走了出去,并随手关上了门,看着门口站着两个宫女,一个是太后身边最得力的翠竹,另一个有些不熟悉,但也能看得出还是太后宫里的人。
她们穿着寻常人家的衣服,但是脸上的表情严肃。
“见过两位姑姑。”梁茹榕说道。
翠竹最先反应过来,微微屈膝,“梁医女有礼了,奴婢不敢当。”她板着脸,似乎脸上有一点表情都是对太后不敬。
梁茹榕也习惯了,便问道,“翠竹姑姑过来可是要抓药?莫不是太后她老人家身子不济?”
“那倒不是,奴婢们是奉了太后的命,过来瞧瞧梁医女的医馆。”翠竹一边说,一边拿出了太后的腰牌。
她口口声声说是太后的命令,让梁茹榕都没有办法阻拦。
其实谁都明白,她来看医馆是假,来找人才是真。
“那就从这间屋子开始看吧。”翠竹说完,就要推梁茹榕身后的门。
梁茹榕伸出手,笑盈盈地说道,“倒不是我小气,只是医馆都是一个模样,实在没什么可瞧的,若姑姑想回去交差,那我就带姑姑去看看好东西。”
说着,她拉住了翠竹的胳膊。
翠竹身子一僵,立刻抽出,“梁医女,你是对太后的话恍若未闻么?太后她老人家若是知道了,那肯定是要心寒的。”
她扬着脖子说道。
梁茹榕虽然脸上带笑,但是笑容却未及眼底,“姑姑未免严重了,太后在茹榕心中,一直都是极为敬重的。”
两个人在门口僵持着,谁也不肯退让一步。
怀夕紧张地站在那里,不知道如何是好。
就在这时,唐南风走了上来,“我不过是几日未来,你们都不好好做活了?在这上面做什么?”
唐南风身穿月白色长袍,手拿折扇,长身玉立,温文尔雅。
“唐老板来了。”梁茹榕松了口气,“这二位是太后娘娘身边的姑姑,唐老板可记得?”
唐南风扫了一眼,然后微微拱手,“太后娘娘身边的人能来小店,真是让小店蓬荜生辉啊,在下见过二位姑姑了。”
翠竹板着脸,但伸手不打笑脸人,自然也不能跟唐南风发脾气,“唐老板,太后她老人家对这济世堂十分上心,所以让奴婢几个过来瞧瞧,只是这梁医女,似乎不乐意啊。”
她声音冰冷。
唐南风看向梁茹榕,“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咱们济世堂本就没什么秘密,既然姑姑们要看,就随便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