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茹榕这边自然是不知道慕辞烨和穆靖宇的谋划。
此刻,她正拿着针管,抽公主的血。
为了缓解公主的紧张,梁茹榕还跟她聊着天:“对了,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公主笑了笑说:“我叫白芷欣,从前在巴地父皇都是唤我星星的。”
梁茹榕把针头从白芷欣的血管处拔了出来,一边用酒精棉花擦拭着抽血的地方,一边说:“我叫梁茹榕。”
“那我以后就叫你榕姐姐吧。”白芷欣的眼里闪烁着真诚的光芒。
这样天真不设防的样子,让梁茹榕心中看了很是喜欢。
无论是来这里之前还是来这里之后,梁茹榕都很少碰到像白芷欣这样如冰块儿一般透明纯净的人了。
看来从前在巴地白芷欣是真的备受宠爱。
否则是断然养不成这样一个性子的。
梁茹榕收好了白芷欣的血,又给她拿了几副药,吩咐她要如何吃。
看着白芷欣认真研究手上小药丸的模样,梁茹榕不由得好奇,到底是谁对白芷欣如此狠毒。
若是白芷欣是个皇子,梁茹榕倒觉得还情有可原。
毕竟,皇子就意味着能够继承大统。
白芷欣作为先皇后的孩子,那必然会是其他所有皇子的眼中钉。
可白芷欣到底是个女的呀。
梁茹榕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决定先不去想这件事情。
毕竟自己对巴地根本就不了解,现在的无论怎么想都是猜测。
最要紧的事情,就是把白芷欣的身体调理好,根除她的积毒。
白芷欣抬起头,看到梁茹榕在收拾她的医药箱,眼神中闪过一抹慌乱,她抓着梁茹榕的手问道:“榕姐姐,你要走了吗?”
梁茹榕有些心疼白芷欣的这副模样,但她不得不走。
白芷欣之外,还有其他许多人需要自己。
自己这两天,为了白芷欣已经耽误了非常多的病患了。
“星星,我是医师,最需要做的就是治疗病患,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两人对视着,渐渐的白芷欣手上的力气轻了些。
她收回手乖巧地坐好,看着梁茹榕点了点头说:“那你下次来看我的时候,可以给我带点话本吗?”
这边儿除了暗卫,也没有其他人。
暗卫之所以叫暗卫,就不可能出来陪白芷欣说话聊天。
梁茹榕理解白芷欣现在的孤寂,于是点了点头:“好,我答应你,你喜欢什么类型?说给我听听。”
“什么类型都可以。”
梁茹榕刚刚来到医馆,怀夕就着急忙慌的走了上来。
“师父,你可回来了!可把我急死了!”
怀夕也不说是什么事,就拉着梁茹榕往后院跑。
梁茹榕还没来得及放下她的医药箱,就被怀夕撤到了后院的一个小房间里。
刚推开门,梁茹榕就闻到了一股十分浓烈的血腥气。
借着光线,梁茹榕看到了躺在床上面色苍白的一个中年男子。
床前还趴着一个几乎要哭晕厥的中年妇女。
梁茹榕看到他的膝盖骨几乎已经碎完了,顿时脸色一变,走了过去:“这是怎么了?”
中年妇女看到梁茹榕到来,立刻站起来抽噎着说:“前些日子我相公去采药,不小心摔到了膝盖,去了附近的郎中那里,郎中说上点药就好了,结果越来越疼,就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梁茹榕看着不停流黄水的伤口渗透下腐烂的肉,心中腾升起了一股怒气。
哪里来的庸医!
居然不检查骨头有没有碎在里面,就直接包扎敷药!
若是好好检查一下,把碎骨头给重新固定,这条腿是肯定保得住的。
但如今因为碎在里面的骨头伤到了经脉,而且不知道那个郎中用的是什么草药,直接把伤口给闷的坏死了。
要是不尽早截肢的话,说不定会加大感染的风险,导致这个男人失去生命。
梁茹榕抬眼看了一眼旁边的怀夕,怀夕心领神会,拉着中年妇女往外走。
“我师父治病是有规矩的,不能有旁人在测。”
中年妇女也是知道的,只是她有些放心不下,一步三回头的看着梁茹榕。
梁茹榕给男人注射了麻药之后就开始准备给男人切除辣条,已经感染坏死的腿。
中年妇女也不知道自己在外面等了多久。
她心急如焚的在外面来回踱步,怀夕为了转移中年妇女的注意力,于是问道:“之前那个郎中是怎么给你相公处理伤口的呀?”
说起这个中年妇女就懊恼不已。
因为那个郎中说,他曾经在城里看到有名的神医,就是这样给病患包扎伤口的。
所以看到郎中这样给自己的相公包扎他也没有起疑心,毕竟没有谁会去质疑神医。
怀夕听到妇女这么说,心中顿时一片无语。
她师傅之所以会那么包扎伤口,那都是是视伤口情况而定的。
而且他们包扎伤口用的那些东西,都是无菌处理的!
这简直就是照葫芦画瓢,只学面子不学里子。
这要是让有心的人听说了,直接添油加醋的传扬出去,那不是坏了师傅的名声吗?
终于梁茹榕处理完了男人的那只腿,她擦了擦头上的汗,走出了房间。
“这几日就让他先在这里待着,你每日都要来我这里领药,给他换上,且一定按我说的做。”
梁茹榕接过了怀夕手里递过来的那杯水,一饮而尽。
怀夕把刚才从中年妇女那里听到的事情告诉了梁茹榕。
梁茹榕皱起了眉头。
她从来没有想到,居然会有人模仿自己行医治病的方式。
而且还害了病患。
梁茹榕是绝对不允许这样的人继续存在。
无论那个人是打着自己的名头骗钱也好,还是说想学习自己的医术去帮助更多人也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