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群官差离开,慕辞烨并没有松懈下来。
他们对梁茹榕一家人的态度如此强硬,必然是有人吩咐的。
慕辞烨看向梁茹榕说道:“进屋说话。”
梁大山和赵秀娘担忧地看着慕辞烨他们的背影。
“如何?太后是为了找小柳吗?”掩上房门,梁茹榕语气担忧地询问慕辞烨。
慕辞烨微微摇了摇头,说:“消息说的都是,为了抓从其他国家来的逃犯。”
消息是这么说的,但是慕辞烨和梁茹榕都心知肚明。
太后如此大张旗鼓,恐怕就是冲着梁茹柳来的。
否则那些官差,如何要怀疑改了容貌的梁茹柳呢?
若是在外说起,恐怕任何一个人,第一时间想到的逃犯性别恐怕都是男的。
梁茹柳的心中还是有些害怕的,她不自觉地握紧了梁茹榕的手。
感受到了梁茹柳的恐惧,梁茹榕转过头拍了拍她的手背,柔声的说道:“你放心,我做的面具,没有人能够认出来。”
这张人皮面具现在就戴在梁茹柳的脸上,没有人比她更清楚这张面具有多逼真了。
在梁茹榕的安慰下,梁茹柳的心情总算是平复了些。
慕辞烨看着梁茹柳,语气严肃地叮嘱:“无论何时何地,遇到任何人问起,你都要咬死了自己已经失忆。”
梁茹柳点了点头,她知道,慕辞烨和梁茹榕本来是没有义务救自己的。
如今把自己藏在梁茹榕的家里,梁茹榕已经是冒了很大的风险了。
她断然不会再给梁茹榕找麻烦。
比起太后的搜查,梁茹榕现在更担心梁茹柳的身体,她张了张嘴正要说什么,门外就又传来了吵嚷声。
梁茹榕听的很清楚,是刘氏的声音,是皱起眉头,推门走了出去。
刘氏带着梁淑玉,不知道来这里又做什么。
梁大山此刻正一脸为难的看着刘氏说:“我们蓉儿也还没有出嫁呢……”
刘氏却插着腰,十分理直气壮的说:“现在是小玉要出嫁,而且嫁的可是贵人,让你拿点儿钱出来贴嫁妆,是你们家的福气!”
听到这段对话,梁茹榕心知肚明刘氏和梁淑玉来这儿是干什么的了。
她冷笑了一声,上前一步:“我竟不知这世上还有妹妹给姐姐添嫁妆的道理。”
刘氏本以为梁茹榕现在应该在医馆中,所以她才敢来的。
没想到,梁茹榕冷不丁的就直接从旁边的屋子里面钻了出来。
刘氏缩了缩脖子,但随即又想到了什么,又硬气了起来。
“我刚才不是说了吗?你们给小玉贴补点儿嫁妆等来日必少不了你们的好处。”
这梁淑玉还没有过门呢,刘氏就像是已经把周福的家产拿到手里了一样。
梁淑玉站在刘氏身后,声音凄凄地说:“我的好妹妹,你就帮姐姐这一次吧。”
梁淑玉毕竟是高嫁,若是嫁妆带得不丰厚,以后怕是要落人口舌的。
所以,她就劝着刘氏问现在最有钱的梁茹榕家中要些钱财。
本来刘氏也是有些迟疑的,毕竟前段时间梁茹榕才起了赶走他们的心思。
梁茹榕也不可能愿意当这个冤大头。
“你是知道的,我二叔他们一家的耳根子是最软的,若是趁着妹妹不在,去求一求他们,还是有可能的。”
梁淑玉框着刘氏,眼看着刘氏还有些犹豫,梁淑玉有些着急了。
她急忙开口说:“我来日嫁进了周福府里,这点儿钱算什么?大不了算我们借的,到时候再还。”
刘氏觉得颇有些道理。
看着刘氏眼底的松动,梁淑玉继续说:“我体体面面的嫁过去,必然会管事,我混的有头有脸,来日也好,给姑姑介绍一门好亲事啊。”
刘氏平日里除了梁大川以外,最疼的就是梁梁宝儿了。
现在她最忧心的也是梁宝儿的婚事。
梁淑玉这话正巧说在她的心窝上了。
于是她一咬牙一跺脚,就带着梁淑玉风风火火的来到了梁茹榕他们的院子里。
只是这一次她没有一上来就撒泼,而是对梁大山说要借一些银子给梁淑玉添嫁妆。
梁大山经过这段时间也是看穿了自己的娘,寒心的很。
就借口梁茹榕还没嫁出去,要给梁茹榕存嫁种,拒绝了刘氏。
所以才会有刚才梁茹榕听到的那一段对话。
“这帮与不帮本来就是情面和本分的事情,从本分来上来讲,我们不帮是情理之中,若是讲情分……”
梁茹榕冷眼看着刘氏和梁淑玉,仿佛在质问他们有什么情面可讲。
刘氏知道梁茹榕不好对付,于是她就扭头继续给自己的儿子施压:“你身上可流着我们老梁家的血,这点小事都不肯帮忙,你对得起谁?没良心的白眼儿狼!”
看着梁大山不为所动的样子,刘氏索性又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拍腿干嚎:
“你们可都是老娘辛辛苦苦养大的,如今有了钱,就瞧不上我们这些穷亲戚了!可怜我生你的时候差点死了去!”
这话直戳梁大山的心窝子。
梁茹榕知道这是梁大山的软肋,他抢在梁大山之前一步开口:“当初在村子里面我们已然分家,养恩已断,后来签的断绝关系,书也还在那里,生恩也断,如今你来讲什么亲不亲戚的?”
说到这些事情,刘氏的肚子里就是火气。
当初,若不是这小贱丫头撺掇着梁大山分家断绝关系。
如今,刘氏还能靠着这一份血脉亲缘拿捏梁大山。
而且如今梁淑玉攀上了周福这层婚亲。
就连慕辞烨都要给周福几分薄面。
所以刘氏的心中有了些底气,她冲到梁茹榕的面前,就想给梁茹榕一巴掌。
慕辞烨眼疾手快,将梁茹榕给扯到了自己的身边。
梁茹榕还未反应过来,所以脚步虚浮了一下,整个人都跌进了慕辞烨的怀中。